第二百零三章 一颦一笑 (1)(1/2)
“交易?”东方玄云不再做阅览奏折的假象,无情夜闯帝宫本应将其拿下,东方玄云不捉他的原因是想知道那日为何要收回尸兵。东方玄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明白的很,如果不是无情把尸兵收回,东方若凛此时也不会待在天牢。“你凭什么来与孤做交易?”无情的目的太过奇怪,却又让东方玄云找不到奇怪的地方在哪里?
“凭我能让你成为天下之主。”狂傲的话令东方玄云微愣,“我”这个自称虽是平常但却也不见常用“本使”的无情为何在说这句话时自称“我”。那般口出狂言的语气并没有让东方玄云感到足以震荡的撼动,反而增添了几分悲悯。“怎么?不信我?”对于东方玄云许久没有任何反应的态度,无情竟生起些许莫名的烦躁。
以及……那点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难过。
“孤若想得天下,大可自己动手,何需一个叛徒来做辅助。”话已至此,东方玄云觉得无情突然收回尸兵不再重要,且不说无情背叛了东方若凛。单是他的身份就不适合他刚刚的所说。“蛊教”里的主上不正是这些尊使们最崇敬的主子么?无情会与东方若凛合作,想必那位“主上”也是知晓的,现在又倒戈找东方玄云合作,这不是在对那位“主上”的背叛?
东方玄云早就设想过“蛊教”种种的阴谋,天下之主这四字还是刚刚经无情所说才想的。
“蛊教”施以蛊毒害人。且蛊毒还是无药可解的一种,若说那种“主上”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东方玄云认为没有不可信的价值。《寒冰秘笈》是江湖上最高的武学,“蛊教”一直想得到东方景修手里的下册不就是为了习得上下全二册的《寒冰秘笈》么?如果被那位“主上”得到了,习得最高武学,称霸江湖都未必是个玩笑。而天下更不用说,“蛊教”在东方景修身边安插了诸多的暗地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线人,若没有得天下的心,何必这般招招布置,精心安排了每个陷阱等着东方景修跳下去。
东方玄云的冷言冷语反而激起了无情更大的兴趣,“殿下怎会认为我是叛徒,这其中定然有所误会。”他为什么会对东方玄云产生兴趣?无情在心底问过无数遍的自己,然得到的答案是没有答案。只是看见东方玄云就如同看见一只受伤却在硬撑的小狮子,就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无情也只能用这样的借口云抚平心底地不见深渊的无底洞。
“无论是否存有误会,孤都不可能与你做交易。”无情直直得看着东方玄云,东方玄云也没有避害开来自无情的眼神。无情看不透东方玄云波澜不惊的的眼眸下蕴藏着多大的波涛汹涌,东方玄云亦看不懂无情眼神中那莫名的倾慕,这在东方玄云看来太过悚然。“孤今日看在五弟的份上不予给你追究,但……马上离开孤的帝宫。”非常有独占权且带着孩童脾性的语气,东方玄云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上哪里奇怪,无情却是做了个满意的臆想。
无情迈开脚步,“殿下不好奇本使为何把尸兵实然收回之事?”毫无顾忌般的,一步一步走向东方玄云,脸上的笑容在此时没有半点瑕疵,全然只为东方玄云而展现的笑容。就连无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有这样的笑容,从他归入“蛊教”后,他的生活便如他的名字一样――无情。
无对世间的情,无对性命的情,无对情爱的情。
“放肆!无情,莫要以为孤挥退暗卫就不敢拿你如何!”龙案的震响阻止了无情的脚步,刚迈出的脚不由得收回。至于为何收回而不是大胆的迈向他,无情不知道也不清楚。
或许,只是简单的不想让东方玄云生气而已。
“本使收回尸兵的原因其实再简单不过,那便是殿下与王爷的打赌,王爷既然败在了殿下的剑下,自然要遵守承诺收兵投降。然而王爷却还想以尸兵反击,这样的有违赌约的事情,本使一向都是厌恶至极。”敷衍。无情刚把话说完,东方玄云的脑海里浮现“敷衍”这两字,这番话简直就是谎言中的谎言,没有半点实质性的作用。
“用来敷衍孤的话不必说出口,那只会让孤知道你这个人有多势利又有多狡猾罢了。”无情要说得想说得若全是废话,东方玄云也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他还需要批阅奏折,没有多余的闲功夫云听无情的瞎扯。
无情又差点小看东方玄云,仔细想想要是东方玄云不特别也就不会引起他的兴趣。“在殿下面前,本使可不敢用敷衍二字。只是殿下执意要知真相的话,本使告诉你也无妨。”无情本想再走近,却被东方玄云的恼意的眼神再次阻止。“殿下既然介意,本使不与你小声说也行。本使对殿下有爱慕之情,见不得殿下败在王爷手里,这个理由可成?”
惊愣。这是东方玄云唯一能在此时表达的心情。
爱慕之恨?
这个借口比之前的敷衍还要来得荒唐!
算上现在,东方玄云只不过和无情见过两次面而已,无情说出如此轻率的话是想戏弄他一番还是要借此来扰乱他的神智。无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交易那种事情不听也罢,东方玄云只是完全不理解无情的举动,既然东方若凛给不了无情想要的,无情大可离开龙都蛊教”这个地方虽然不知道在哪里,但终究是那些教徒的最后巢穴。
“无情,刚才的话,孤当做只是你的一时的玩笑,离开吧。”犹如最后的示警,东方玄云不想再听无情的胡言乱语,又或者是东方玄云认为再听下去也得不出什么有利的结论。
无情轻笑,“殿下,你是在逃避我吗?”东方玄云愣住的时候,无情觉得那个神情可爱极了。怎么办?压抑不住内心对东方玄云的渴望,东方玄云展现在他面前的,无论是如何的东方玄云,都令无情的兴趣越来越浓。
只不过,无情绝不会把这份兴趣当做是对情爱的情。
他是无情,终生侍奉的人是“主上”。其他的,不在他任何考虑范围之内。
至于为何会说出那般引人误会的言辞,他也完全不明白那是为何?
“夜闯帝宫,已是死罪,轻言于孤,罪不可恕。”语音刚落,方才陷入暗处的泽和澹出现,御书房门大开,禁军手持兵器,整列齐序的涌进御书房内。早在泽和隐进暗处那刻起,御书房外就已被禁军重重包围。
屋内屋外的动静,无情知晓的一清二楚,要是他一个敌方的谋士放闯帝宫,没有禁军没有阻拦就让他通告无阻,这岂非太过奇怪?“殿下,本使方才所说真心实意,没有半点掺假。不如殿下再考虑看看,与本使做交易殿下吃不了亏。”禁军没有近一步的举动,被包围着无情更是没有半点紧张的气息,与东方玄云说话的态度,好似这里除了东方玄云和他再无他人。
还不待东方玄云回答,一股不属于夏日的寒气袭进御书房。
“一个叛徒,何来的信任?”白发、白衣,冷霜似寒。
雪漠与禁军同样等在御书房外,不同的是雪漠能听见屋里的谈话。所以,无情向东方玄云表达爱慕的时候,雪漠听得分外清楚。虽然东方玄云的态度很坚决,然雪漠心底还是有股恼怒,怒火在见到无情这刻,蹭蹭的往上胡乱跳窜。
“你就是太子妃?”无情毫不在意雪漠周身散发的寒冷气息,刚开始在未见到雪漠的时候,有那么瞬间错以为是东方景修出现了。寒冰掌可以做到散发寒气的能力,至于雪漠为何能与寒冰掌相似,无情现在没有猜出个所以然。
但他可以确定,这世上的《寒冰秘笈》只有上下二册,仅两本而已。
除了刚才的一眼,雪漠越过无情直径走到东方玄云身边,没再看无情半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你想当这个太子妃?”雪漠很想将东方玄云搂进怀里,宣示他所有占属权。但雪漠燕没有这般做,那日与陈列明聊过之后,雪漠仿佛懂了些什么又不懂了什么?他自己都没理清,可是却又非常肯定的知道:他需要为东方玄云做以改变。
“太子妃说笑,本使对帝宫这样的牢笼没有半点兴趣,听说太子妃先前是个江湖浪人,习惯了四处逍遥的日子,不知太子妃居住在处处是规处处是礼的地方有何感想?”雪漠的事情,无情派人找过有关于雪漠的情报。只是,关乎于雪漠的事情简直就像大海捞针般,仅仅浮出水面的,也不过是波澜一角。
“原来无谋士也会云关心他人过往之事,帝宫自是无聊,却敌不过心上人一颦一笑。”
很自然,很骄傲,很得意……
东方玄云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形容雪漠的这句话,他只知这句话暖进了他的心窝魔王驭夫_ 卷三 苍溟归一第二百零四章 偷袭
“本使还会再来找殿下,望殿下不要贵人多忘事。”
无情走时留下了这句话,带着几处伤的他说得信誓旦旦,又徒添几分眷恋与悲伤。
“都退下,让孤静静。”在暗卫、禁军退离后,东方玄云像一下子软了气的靠坐在龙椅上,脸上的疲惫是今夜难眠的开始。本可以抓获无情,东方玄云最后却下命令放他离开。不仅是雪漠不解,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何要这么做,只是雪漠的不解和东方玄云的不懂不同,雪漠的不解很干脆很直接的表达了不满,而东方玄云却是满满的怀疑。
他会放无情离开,兴许是在怀疑无情先前说的可能性。
可能无情收回尸兵真是因为东方若凛败给了他,只是单纯的想让东方若凛认输罢了。
“云儿,你不该放他离开。”话出口,雪漠才觉得这样质问的语气过重,不由得放软。“云儿,就他能操控尸兵这点上看,他在蛊教的位置绝对不低,对蛊教的事情想必知晓的也不甚少。即便不选蛊教的出身,他另外的身份再加上夜闯帝宫也足够治死罪了。”无情是什么人?无情又做什么事?本与他无关,偏生无情对东方玄云生起爱慕之心,雪漠便不可不闻不问。虽然东方玄云只属他一人,但情敌这种事越少越好,没则最好。
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滚动了几下终是没说出口,一时间彼此都陷入了沉默。然沉默终是无法长久,小言子从门外匆匆而进的脚步声惊动了沉默到尴尬的东方玄云和雪漠。
“殿下,凛王他……”东方若凛的死讯是小言子方才得知的,由狱卒层层禀报,刑部侍郎这才赶来御书房奏报东方玄云。小言子不知道为何现在不敢说出东方若凛已薨的消息,也许是看见东方玄云疲惫不堪的神情,也许是瞅见东方玄云与雪漠之间酝酿的不好气息。
“凛王怎了?”东方玄云对待小言子如同东方景修对待诺安,无须太过掩饰自己的不堪。疲惫已此,在小言子面前也懒得再做伪装。“逃了?”天牢把守重严,怎会给东方若凛可逃的机会?心绪再度凌乱,胡乱的猜思撩起了神经的紧绷。
“凛王……薨>
天牢里的东方若凛没有从木架上移下,如同东方玄云刚才离去的景象,没有半点变化。
可是,木架上已无气息,脸上的微笑也没有强撑住他已薨的事实。
“怎么回事?”在刚才,这里充满着东方若凛叫嚣的声音,回荡着东方若凛满满的不甘心。然而现在,却化成寂静,静到死后牢里从未出现过东方若凛这个人。“刑部侍郎,孤在问你话,不回答是觉得舌头多余了?”他没有想过让东方若凛死,也没有想过要对东方若凛作何处罚,但并非不罚,只是东方玄云还没有想好如何做出两全其美的惩罚。
候在一旁的刑部侍郎心下大颤,此时懂东方选只用狠戾二字来形容。“臣……据狱卒禀报,在他送膳食给凛王的时候,就发现凛王不对劲。但那时凛王就是现在这个表情,所以狱卒一时也没多想,等到狱卒再收碗才越发的奇怪,之后便发现,凛王……薨了。”刑部侍郎如实回道,他还怕自己的阐述会不详细特意还说了句:“那狱卒再外面候着,殿下若要审问,臣唤那狱卒进来。”
东方玄云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狱卒进来后所说的话与刑部侍郎无一偏差,不同的是言明的情况略微详细罢了。
“行了,先下去。”
刑部侍郎和狱卒都愣了愣,在小言子的示意下,狱卒现行离去。儿刑部侍郎本想问着是不是也同样离开,却被小言子留下。刑部侍郎顿时有几分纠结,他自认为东方玄云和东方若凛会有几句兄弟间的话要说,虽然东方若凛已薨,但那话即使东方玄云一人说他也不敢听啊。
雪漠在看见东方若凛笑容时久已心生猜忌,思量几番过后的他立即上前扯开东方若凛的衣襟。东方玄云还是来不及阻止雪漠无礼的举动,赫然看见东方若凛胸膛前乌黑的掌印。
“这是……”
“阴阳**掌。”在看见这个掌印后,雪漠先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东方若凛死在阴阳**掌之下,没想到一百年前失去的绝学会重现天然。雪漠与东方景修不同,东方景修确实是从先皇的手札上得知的阴阳**掌,儿雪漠确实真真实实见过才知晓的。
东方玄云眉头紧蹙,什么掌法可以令人死时挂上笑容。“何为阴阳**掌?”
雪漠位东方若凛整理好被扯开的衣襟,把他所知的阴阳**掌全数告诉东方玄云,同时也把他的猜测道出。雪漠的猜测绝没有掺杂私心,而是据实理论所猜。
“无情?”不怪得东方玄云会疑惑,无情若是用阴阳**掌,为何今夜不使出,反而让自己受那般重的伤。“漠,你的猜测会不会太过武断?”东方玄云此时也没有偏杂私心,他既不站在雪漠的角度去想也没有帮无情说话的意思,只是……满腹的疑惑而已。
即使知晓东方玄云只是疑惑,但在听到如此言语后雪漠还是略有烦心。“只有他才有杀了东方若凛的理由,并且他不在你面前使用阴阳**掌也许是故意所为。”雪漠话刚说完,小言子莫名的闻到牢房里散发着浓郁的酸味,嘴角不由得勾起笑意。
“兴许。”本是想反驳雪漠的话,出了口后却是违心。
是东方玄云自己找不到反驳雪漠的借口,还是听出雪漠话里的吃味就不得而知了。
东方玄云最后再看了东方若凛一眼,转身对刑部侍郎道:“杀害凛王凶手一事,孤交由你全权负责,无情位疑犯之一,稍后孤会派人给你画像,不容有失。”言罢,东方玄云离开牢房,今夜注定无法安然入睡,抑或是根本没有再歇息的机会>
溟元二十一年七月廿三日,安连籍由五湾三峡谷向龙营施以偷袭,天祁损失惨重。
“嘭!”军议帐里传出响亮且刺耳的声音。
“傲飞,冷静点。”距今离有一月半前,他们还在为找寻到五湾三峡谷的破解之法而得以高兴,在紧张又愉悦的氛围下在五湾三峡谷布置重装那个埋伏及敲定好对安连的第二次主动攻击。然而没想到的是,安连比他们早一步发现隐藏在五湾三峡谷谜阵的漏洞。仅仅一夜时间,天祁布置在五万三峡谷的防线及埋伏全数败破,那场战争持续到天边的日阳升起。
五湾的湍急的水冲刷着各种混和的血液,将士的尸体横遍整座峡谷。
同样,马泽骁受伤,是被乐神一所伤,这更引起了龙傲飞焦躁不安的心情。
“陛下,臣去拧下乐神一的头,以雪此次惨败之耻!”案桌上被龙傲飞砸出了个窟窿,木屑的碎片割伤了龙傲飞的手臂。流出的血没有令拉风感到痛楚,他内心的痛来自马泽骁的伤。一刀砍在马泽骁背部的伤,等同刺穿了龙傲飞的心。
“然后再带着一身伤回来让泽骁痛心?”东方景修紧接龙傲飞没头没脑的话,马泽骁现在还处于昏迷,那横跨在背部的刀伤深入见骨,由肩颈一直延至腰际。若是普通人早已死了,马泽骁能坚持到萧叶晴从边关城赶来已是耗尽他最大的精力。毕竟马泽骁也并非是十多年钱的体魄强健到诡异的马泽骁。岚月的能力虽可以治愈马泽骁的刀伤,但不少将士都看见马泽骁的伤有多严重。若是连一个磨合期都没有就痊愈,迟早会招来不必要的是非。
龙傲飞顿时哑口无言,按着萧叶晴的话,马泽骁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他确实不该一时冲动去做让马泽骁伤心的傻事。“狗羊犊子,安连怎么知道五湾三峡谷的漏洞,不对不对,他们怎么也跟着破解了五湾三峡谷的谜,又如何知晓了龙营会在那里布置埋伏?”龙傲飞现在用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紊乱,手背上受得只是皮肉小伤,才过不久血已因干儿涸停了。
话说得虽然有些凌乱,龙傲飞却提到了重点。
安连若是早就破解了五湾三峡谷,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岂非是在安连的眼皮底下施行。
而安连不动声色,就如同欣赏一场戏般,直到最后让他们得以摔下戏台。
“没有人。”岚月坐在军议帐已久,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没有发出一语。三个字在龙傲飞凌乱的言辞后显得突兀,像是状况之外的回答。“本殿在五湾三峡谷的时候没有人。”见所有人都疑惑的看他,岚月只好把话再说详细点。
要说不服气的还得数上岚月一人,岚月从没有想过人族的智慧可以发挥到如此。
五湾三峡谷里的谜阵并非那般好破,安连不旦破解了,且还从中利用了谜阵的漏洞。
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啊魔王驭夫_ 卷三 苍溟归一第二百零五章 沐儿
“痛快!”一坛陈年女儿红被乐神一喝尽,伸袖口摸了下巴上残留的酒渍。“上次都是低估了天祁,才会得了个败仗。昨夜个赢了真是令人身心通畅,来来来,都喝酒,庆祝庆祝。”昨夜的偷袭成功,漂亮却又含着不择手段赢一仗。持续到天亮的战争结束后,安连不少将士都陷入了困倦的睡眠,直到现在皓月高挂,他们在营地里燃起篝火,热烈庆祝着此次的胜仗。
“副将,马泽骁受了那么严重的刀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也不知是谁向乐神一问出了这话,乐神一刚把另一坛女儿红开封因为这句话而顿了动作。方才还兴奋而谈的将士渐渐沉默,任谁都看得出林诗音 那不悦的神情。
“瞧你们说的,副将刀法如神,就算是石头也该被砍裂了,更何况马泽骁还是个人,现在肯定已经下地狱喽!”一番轻松的言辞挽回了方才尴尬的场面,毕竟是在为胜仗庆祝,何必要为了不必要的话题影响情绪。
乐神一敛起不悦的神情,举起女儿红仰头就喝,将士们见乐神一一再无异样,便计息刚才的欢乐。只是这欢乐没持续多久,就被“嘭嘭嘭”的声音打断。他们循着声源看过去,发现在营地里堆在一起的酒坛一坛一坛地被人砸破。
而始作俑者,只是个孩子。
苍穹拖着用麻袋装着的石块,在酒坛处的时候放下,麻袋里取出石块狠狠的往酒坛上砸。一坛坛上好的酒被砸破的窟窿里流出了,酒香随着风萦绕在营地的上空。
“小主儿,我们还是回去吧,这要让殿下知道了,奴婢不知道如何交代,你就别为难奴婢了。”沐儿愁着一张脸看苍穹用石块砸酒坛,却不敢上前阻止。苍穹发起脾气来沐儿还是多有领会,在苍穹的气头上还是别做些让苍穹不高兴的事情。
苍穹搬着略重的石块朝酒坛狠狠的砸下,“沐儿你别管,他们赢了父皇和月月,我才不让你们喝酒庆祝!父皇现在肯定不高兴,都是他们的错!”鼓脸撇嘴的苍穹别提有多可爱,沐儿忍住想捏苍穹脸颊的冲动,把语气放到最软,身子低了又低。
“小主儿,你相信,打仗这种事情不是输就是赢,赢了一次又不代表能次次都赢对不对?兴许小主儿的父皇下次就能赢了,小主儿我们现在先回去,然后……啊!”沐儿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股劲力推到在地,正好被砸破的酒坛碎片陷进了她的小腿。
“沐儿!”见沐儿被人推到在地上,苍穹哪还顾得上砸酒坛的事,急忙走到沐儿身边蹲下,却看见翠绿的罗裙呗血液染红。“沐儿,你流血了。”苍穹顿时觉得委屈,他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推到沐儿的人。“坏人,你做什么推沐儿!”
推倒沐儿的是乐神一的众多将士重喝的较醉的小将,他平时特别爱拍乐神一的马屁,刚才苍穹砸酒坛的时候乐神一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再听到沐儿这个小婢说的话更是阴沉。他可不管沐儿是不是为了哄苍穹而说的话,先在乐神一面前领个小功总是不会错的。“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推她算是怜香惜玉了!再说你一个小娃娃来这里做什么?只不过是囚禁在安连的质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一长串的话说完,小将打了个酒嗝。
“沐儿受伤了,道歉!”苍穹才没那个功夫去理解喝醉酒的人说得话,酒坛是他砸的,所以才会让沐儿受伤,但也是这个人推的沐儿不然沐儿也不会被碎片弄伤。
小将呆楞了几秒,随后哈哈大笑。“道歉?一个小婢女也要爷来道歉,就算爷敢说,她也不敢收啊是不是?”最好这句话是问沐儿的,沐儿刚坐起身,但也因小腿受伤不能站起身。听到小将最后句话是朝她说的,沐儿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下头不敢抬视小将。
“哟,别说这小婢女长得水灵水灵的,兄弟们都过来瞧瞧。“小将回头朝处在看戏得将士们吼了声,其他将士都上去围着沐儿看。只有乐神一站在原地,他不去看也大概猜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只是一个奴婢,不管有心无心,那话说得真让人窝火。
众多将士都围着沐儿和苍穹,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沐儿身上。
“这小娘们不抬头,咋么哪看得清啊?”
“是啊,抬头让哥几个看看!”
“我说这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完事,这都两个月了没碰着女人,真是心里痒痒啊。”
“别说,就是连根女人的头发都摸不着,啧看这小娘们还躺在地上是准备给兄弟们r/>
越来越多的淫秽言辞传入沐儿的耳里,低着头的沐儿紧咬下唇,心里的恐惧使得身体莫名的发抖。苍穹的手搭在沐儿饿小腿上,沐儿的颤抖苍穹自然能感应道。“沐儿,你怎么了?很痛么?怎么发抖了?”
沐儿因为苍穹的话而惊不敢再抖,而听到这句话将士们都停止淫秽的话语。
几个胆儿较大的各自朝彼此使使眼色,那眼里的意思他们都明白。
“沐儿?”沐儿一会儿抖一会儿不抖,这让苍穹觉得奇怪,还不待他再靠近沐儿询问就被人拉着胳膊肘儿离开了沐儿身边。“你们做什么?放开我!”
“你毕竟还是两位殿下放在手上宠着的质子,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这小婢女么,也就是个任人凌辱的主!”小将朝抓着苍穹的士兵点头示意,苍穹就被迫抓离了沐儿。
在苍穹听来,他们笑得声音特别诡异,他们说的话也特别奇怪。苍穹挣扎着,却不敢用自己的能力,岚月千般叮嘱过他不能在他人面前使用灵力。他不知道这群人想对沐儿做什么?只知道他们都围着沐儿,离得越来越远的苍穹看不清他们的举动。
直到沐儿的那声“不要!”划破夜际。
衣衫“嘶啦”的声音混乱着沐儿的哭腔,夹杂着士兵们越发秽乱的笑声和轻蔑的语句。
“沐儿在哭,沐儿在哭,你们对她做什么了!放开我!放开我!”苍穹用力的挣扎,也许是苍穹的力气在这个时刻变得很大,又或许是抓着他的士兵喝多了酒有些力不从心。总之苍穹从他手里逃脱成功,只是在离沐儿还有十步的距离时又被抓住。
“小子别动,要不是要看着你,老子早就过去享受那娘们的滋味了!”抓住苍穹的士兵没再离开,站在这个角度他还能模模糊糊的看一些,在没尝到那味之前解解眼馋也好。只是士兵忘记了,以他的角度能看得模模糊糊,但,以苍穹的角度却能看得清晰。
苍穹看见血,染在破碎罗裙上的血,小腿上的碎片陷入了肉里,只露出小小的尖头,但苍穹肯定碎布上的血不是从小腿那里流出了的。一个士兵脱下了裤头跪伏在沐儿身上做什么苍穹不知道,他只听到沐儿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似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乐神一仍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喝着上好的女儿红。
他当然听得到,也看得见。只是,说错话受点小小的惩罚是必要的。更何况,这些士兵总要藉由女人****,要是不满足他们,上战场的时候都可能会做出临阵倒戈的事情。
“真爽!小娘们的滋味销魂的厉害。”刚完事的士兵拉起裤头,另一个早耐不住性子的士兵解下裤头接着已被好几人做过的事情。沐儿脸上完全没有了血色,嘴唇上紧咬的血渍干涸得已换了色泽,沐儿没有晕过去,但他的眼里再也溢不出泪水,空洞的眼睛望着夜空。
皎洁的皓月,闪烁的星空,都在看着她,看着她失去所有的尊严与纯洁。
“你们在做什么!”凛冽的吼声景修了眼馋淫欲的士兵,正在做着事的士兵也及不可待的站起身拉紧裤头。安琅荆、连绍倾两人本来是去五营地外五十里处做勘察,因为想起今夜会开庆功宴会他们二人特意赶了回来,却没想到刚踏进营地就听见了那些不该有的声音。
“倾哥哥,琅哥哥,他们欺负沐儿,沐儿流了好多血,沐儿在哭!沐儿在哭……”苍穹很快就挣脱开了士兵跑向连绍倾和安琅荆,也是那士兵不敢再抓着苍穹才能让苍穹顺路挣脱。苍穹哭着扯两人的衣袖,领着他们走向沐儿。
围着沐儿的士兵你推我,我推你各自不想让开,安琅荆一声冷哼让他们老实让道。
在看见沐儿的那刹间,连绍倾急忙脱下外钐披在沐儿身上。“谁做的!?”话出口时,就连自已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大怒气,沐儿是他救下来的奴婢,也是个很懂事乖巧的婢女。连绍倾自然能看出沐儿对自己的倾慕,同样的也能看出沐儿的倾慕没有掺合半点不该有的杂质。
苍穹见到沐儿被欺负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哭声更大。“他们,他们全都欺负沐儿了,苍穹看见了!沐儿说不要他们还是要欺负沐儿,坏人,他们都是坏人!”
安乐街冷眼扫视站在一旁的士兵,眼底的冰冷令每位士兵都颤抖不已。“绍倾,你先带苍穹和沐儿回去,沐儿的伤请军医治疗。”虽然安琅荆相信若是沐儿清醒着绝对会拒绝让军医看伤,但现在的沐儿已失去意识。
伤固然是要看,而这些人是他安陵国的士兵,安琅荆绝不会手软魔王驭夫_ 卷三 苍溟归一第二百零六章 战争再掀
“殿下,不用劳烦……”
“闭嘴。”龙傲飞明明是个将军,在这点小事却嗦个没完。岚月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走到马泽骁床塌边。东方景修的顾虑即使不说,岚月也知道。只不过他见不得龙傲飞一张愁拉着的脸,他把马泽骁的伤弄好,他们再做做样子不就成了,反正苍溟的人族狡猾的厉害。
东方景修微微摇头,阻止还想再说的龙傲飞。“让你安心也好,朕之前不允是不想惹出事端。等泽骁好了,你们俩自己配合好演戏蒙混他人。”岚月的做法有没有欠缺考量,东方景修不行去追问。只要岚月觉得该做他也不会去阻止,他对岚月虎主动救人越发的欣喜。
龙傲飞没有再说什么,只见伏趴在床塌上的马泽骁呗柔和的蓝光包围,苍白的脸颊,额间冒着细细冷汗都逐渐退去。兴许是伤口呗温和的治愈,紧蹙不展的眉头也跟着舒缓。良久,蓝光在空中消失,马泽骁背上的伤痕也不见踪迹,连半点疤痕都没留下。
“水……”在模糊间,马泽骁总感觉自己被包围在柔和的水中,没有湍急没有不适。和温和,温和到他不想睁开眼睛。背上的灼烧感也渐渐消失,只是在那份温和失去的同时,感到唇间传递打不满,还未睁开眼前便呢喃出“水”这个字。
微张开口唇被水滋润,一杯见底后马泽骁才缓能动睁开眼睛。“傲飞……”马泽骁刚把视线从龙傲飞身上移开,就看到东方景修和岚月。“陛下,臣……”
“虽然伤是好了,休息却不能少。”东方景修祖先马泽骁想要起身的举动,对于岚月的治愈能力已不再奇怪,他也知道岚月早就能够自由掌控自然五素。“傲飞,你陪着泽骁,记着得把戏演得逼真点。”东方景修起身,生死一线之隔后的话总有很多。
不过,龙傲飞和马泽骁经历的生死倒也不止这一次。
待东方景修和岚月离开军帐后,龙傲飞扶起马泽骁靠坐在床塌。“感觉如何?可还有不适?”龙傲飞手里端着刚倒的温水,天气固然昼热,但马泽骁这个受伤的病人,龙傲飞舍不得给喝冷水。“水要再喝点么?”话未说完,杯沿已至马泽骁唇边。
本不想再喝的马泽骁如同被蛊惑般张开唇齿,喝下蕴含了龙傲飞满是情意的温水。
“乐神一那个老家伙,下次让我再碰上他,我定会把你所受得加倍还给他。”他和马泽骁之间确实经历过很多,事关生死的更是辗转在重重险地。然而只有这次,龙傲飞生起了以往从没有过的憎恨。在马泽骁没有像吸纳在这般前,龙傲飞一闭上眼睛便是马泽骁躺在血泊里的情景,那个时候能理智的抱马泽骁回龙营,花尽了他多少心力才克服原有的狂躁。
自然,这一切还是要多亏岚月。
龙傲飞心底深信,岚月能治好马泽骁,哪怕马泽骁……死了,龙傲飞都对岚月抱着期望。
马泽骁反手摸自己的后背,本可能触及的伤口摸不到半点,反而就跟没受伤一样。只是在马泽骁的意识里,那道刀就在背后,由肩颈延至腰际。“我的伤,是殿下治好的吧?”多余的问题,其实不用再问马泽骁也知是岚月的所为,即使寻遍苍溟最好的药材,哪怕是火龙草、夏渚果、雪蹄莲三味圣药,也不可能做到一夕之间就把伤口治得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陛下原是不允,是殿下执意要这样做。”龙傲飞的语气没有半点怨言,东方景修的顾忌与他们的情谊,他们怎会不清楚。只是相对于岚月,对他们所做的很多。
“傲飞,陛下对殿下……已无回转的余地了吧?”东方景修和岚月并非只是单纯的男子关系,他们是父子,是血肉相连的父子。父子相爱,逆伦违德。他们虽然口头上不说,心里也没有太过的反感与排斥,但时不时总会想着东方景修和岚月不能像他们一样光明正大。
龙傲飞捂住马泽骁的嘴,摇头。“泽骁,无需再说,祝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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