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2)

更何况,他说没有,就没有。

闻言,姜O轻轻送了一口气,挽住了青年的手。青年侧头看着她安心的模样,轻轻笑了笑。

皇宫内。

适才一身戾气的太子丢下了手中的剑,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净手后,才望向一旁一身黑衣的男子。

太子手颤着,眼眸中甚至多了一分无助:“孤都按你说的做了,老师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宫中事务太多了,老师应该知道孤处理不过来的。牢狱中的事情老三说不是他做的,孤也不知道是谁在其中挑拨孤同老师的感情。只要老师回来,孤什么都可以答应老师。那些事情都是孤糊涂,老师回来了之后,孤会同老师认错的。”

莫怀恭敬地行礼:“再过几日。”

即便是模糊不清的说辞,但还是让太子安心了不少。他坐在父皇曾经坐的那方龙椅上,不知为何想起了父皇临死时那般虚弱的模样,他一下子从龙椅上起来,向着莫怀走去:“老师真的会回来的,对吗?”

莫怀点头,若是这宫殿中有其他人,脸上一定控制不住惊讶。因为在太子身前,莫怀的手中还持着一把剑,而即将上任的天子毫不在意,甚至因为一句话情绪得到了安抚。

太子颤抖地望着那方龙椅,莫怀淡淡地看向太子。旁边的香炉不住燃着烟,丝丝缕缕地钻入人的鼻腔。太子吸了一口,神色更慌乱了些。莫怀见到时候差不多了,平静道:“殿下,属下先回去回话了。”

太子忙应下,陈先生走后,他手中的事情变得一团乱。他一连做错了许久事情,被父皇责骂,又被百姓议论。

就在这个时候,莫怀出现了。他不在意莫怀,但是他认识莫怀,莫怀是老师身边的人。虽然丞相一般不让他唤老师,但是从前丞相曾经当过他一段时间的老师,比起丞相这个称呼,他一直觉得老师更为合适。

莫怀非常轻易地就帮他将事情解决了,当然他知道不是莫怀解决的,是老师解决的,就像是从前老师帮父皇一样。所以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从前老师能够帮父皇,日后老师就能够帮他。

如若不是出了司家的事情,如若不是父皇用了如此恶毒的计策,老师原本不会待他如此生疏。

太子是仰慕谢欲晚的,他虽然同父皇的关系没有那么好,但是心中对谢欲晚一直尊重且爱戴。他明白父皇帝王的位置一大半都是靠得老师,也明白老师这样的人,就像是那日父皇说的一样,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君子。

幸好,幸好。

在他最困难之际,老师出现了,那些困住他的困难就那样迎刃而解。老师帮了他许多,只对他说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要告诉父皇。他也能明白,父皇做了那样的事情,老师不想理会父皇也是常事。

毕竟父皇也不讨人喜欢,老师现在不喜欢父皇了实在太正常了。老师一步步帮他安排了老三的事情,将朝堂中的势力一一讲给他听。他有时候听不懂,但是没关系,老师让他注意的人,他全部杀掉就可以了。

那些大臣有微词,他自然看得出来,但是那又如何?只要老师回来,这些事情都会迎刃而解。至于其他的事务,一并交给老师就好。虽然老师总在信中教导他,但是像老师那般天资聪颖多智近妖的人应该不会明白,世间就是有老师揉碎了他还听不懂的道理。

如若老师只是聪慧一些,他可能会妒忌,但是老师从他们相遇之际便到了他此生都只能仰望的高度,凡世间的羡慕妒忌在老师面前就太浅显了。

太子在宫人的服侍下,褪下沾染了血的黄袍,他看见宫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因为适才莫怀说老师过几日便会回来的话,他心情好,也没有计较。

宫人抱着染血的黄袍褪下,里面香暖的空气让她腿脚发软,出了门之后,许久之后才恢复过来。

青山。

姜O那日虽然同谢欲晚说了要不要下山的事情,但是最后因为一个吻也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昨日他将她送了回来,她的确也觉得两日都宿在他的房间有些不太好,毕竟娘亲还在。

虽然她们真的除了亲亲抱抱什么都没有干,但是应该、大概、或许还是不太好的。姜O总是觉得自己在对于同谢欲晚有关的事情上面判断有些迟钝,不过她很早以前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又是一日,晴天。

姜O推开门,就看见了一身雪衣的青年。他持着一本书在院中看着,身姿如玉,长身玉立。

那一瞬她想,如若她们青梅竹马,他来接她去学堂就是这个模样吧。

只是今日不是去学堂,而是去香房。娘亲昨天制的香还差最后几个步骤,今日他们还要去帮帮手。

她走上前去,轻声唤道:“谢欲晚。”清晨的光洒在少女的脸上,映亮了她唇角的笑。

谢欲晚回过身,轻声道:“我以为小O还会再睡一会。”

少女歪歪头:“那为什么不过一会再来?”

青年放下书,上前牵住少女的手,温声说道:“因为今日外面的喜鹊叫的很勤,我便想,那今日应该能早些见到小O了。”

姜O脸一红,只觉得每日都能听见许多胡话。可她明明知道他在说胡话,怎么心还是跳的一下比一下快。她将脸埋在青年怀中,柔软的雪衣贴着少女雪白的脸,轻声的嘀咕声从少女嘴中传出来:“谢欲晚,你不能这样。”

谢欲晚没太听出她话语间‘不能’的意思,于是低声温柔问道:“不能怎么样?”

姜O感觉自己脸又红了些,她咬着唇,半刻钟之后放弃了这种‘对峙’,她在心中轻声对自己说:“明日绝对不会因为谢欲晚一句话脸红。”

她在心中说的很庄重,却没想到自己说出了声音。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发现青年眸中已经满是笑意。

她牵住青年的手就想往青年的院子中走,她倒是想看看,那棵树上有这‘烦人’的喜鹊。但是第一次没有牵动,第二次还没有牵动,她疑惑转身时就被青年低头吻住了。

这个吻比寻常要绵长许多,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青年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那这样可以让小O稍微脸红一下吗?稍微脸红一下就好

姜O望着谢欲晚,一声‘过分’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不用手去碰都能够感受到自己脸的滚烫了。

还是好过分。

今日做不到了,明日再不-脸-红吧。姜O在心里面结巴地想着,望着弯眸看着她的青年,见他脸上还是雪白如玉。

她轻轻鼓了脸,牵着青年的手就往前走。

谢欲晚任由她牵着,跟在她身后,温声问道:“小O是要去我的院子中看喜鹊吗?”

少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不去看喜鹊了,我改主意了,我去娘亲的院子给娘亲看你是怎么欺负我的。”

谢欲晚低声笑着,温柔道了一句:“好。”

自然是胡话。

到了娘亲的院子,姜O因为脸红着,除了请安一句话没有说。

季窈淳捏了捏女儿的脸,轻声道:“这是怎么了?”她温柔笑着,眸光停在女儿的脸上,红红的一块,摸着比平常要热些。

本来就是说胡话,真的被问了,姜O反倒更害羞了些。一害羞就脸红,导致娘亲问了后,她的脸更红了些。

季窈淳大抵明白了,看破不说破,看见女儿害羞,便想着将这件事情说过去。只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见女儿一点都没有底气地说:“今天院子里面一棵树上停了一只喜鹊,从清晨就开始叫――”

季窈淳没有听懂这同脸红有什么关系,但她弯了眸,温柔应了:“这样啊。”

她究竟在娘亲面前说一些什么啊,这不能怪她,她望向身旁,发现青年一直温柔地看着她

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

香房中,几个人忙碌了起来。今天的事情比昨日清闲不少,香房里面又放了不少冰,一直到结束姜O都没有出汗。

她弯下腰,数着下面的冰,不由眨了眨眼,昨日好像没有那么多。她望向一旁正在做最后的事情的谢欲晚,轻声笑了笑,觉得自己明日再脸红一下似乎也没有什么。

左右,这个人是谢欲晚。

是谢欲晚的话,似乎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