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喜当娘(1/2)

庄头迟疑的看向管事,顾烟寒有些不高兴了,甩袖站起身来:既然不愿意说,那就等王爷回来吧。

她转身要走,庄头得到管事的暗示连忙道:可以说的!可以说的!您是王妃就是诗诗姑娘病了

顾烟寒一怔:诗诗姑娘是谁

庄头怕顾烟寒轻视,道:是王爷前两年送去庄上的,如今每个月都会去看一两回。

顾烟寒原本蹙着的眉头高高的挑起:我倒还没有见过这位诗诗姑娘呢。管事,备车!

王妃,您

备车!顾烟寒剜了眼他一眼,感觉胸口堵着一团毛线一般喘不过气来。

席慕远居然还在外头养着相好的!

还每个月去都去看一两回!

顾烟寒钻入马车,摇摇晃晃的只感觉一团火无处发泄。

过了仿佛一段格外漫长的时间,终于到了席慕远的庄子上。

庄头恭敬的请顾烟寒去自己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妇人低声细语的安慰:诗诗姑娘乖,王爷很快就会来了。您别急啊。

顾烟寒忽然觉得很难受,忽然有些不想进去了。她转身想要走,庄头喊住了她:王妃?诗诗姑娘就在里面

顾烟寒深吸一口气,让夏至打起帘子走进去。她倒要看看席慕远的这个相好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而,一进门,她却是傻了眼。

里头一个妇人抱着一个不过五岁的小女孩,两人正好奇又疑惑的盯着她。

庄头忙上前道:还不来见过王妃!又指着妇人道,这是小的婆娘,这位是诗诗姑娘。

顾烟寒咋舌的看向那正仰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

席慕远养在庄上的不是小妾,是个女儿?

怪不得那么轻易就松口不要孩子呢!感情早就跟别的女人生好了!

她还愣着,那红着眼眶的小女孩已经先一步给她福了福身:你是我爹爹的王妃吗

一开口就是将顾烟寒一箭扎心。

她努力让自己不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强作镇定的反问:你爹谁

王爷呀!小女孩提起这个名字就面容带笑,我听说爹爹成婚啦,是你吗

顾烟寒深吸一口气:是我。

诗诗歪头打量着她,一双大眼睛好奇的问:我爹爹呢?他为什么不来看我

顾烟寒没有回答,眼神瞥见炕头上放着的东西,微微皱眉:蜂毒

庄头媳妇忙点头:是的。诗诗姑娘被蜜蜂蜇了,民妇正在给她消肿呢。

顾烟寒又看向诗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看这个孩子总觉得别扭,因而也不觉得她与席慕远长得像。

诗诗提起这个大概是又觉得疼,眼泪再次哭出来。她小小的手上,已经肿了好几圈。

顾烟寒心里叹了口气,蹲下身仔细看过她手背上的伤口。道:是马蜂,不是蜜蜂。你拿些醋与她清洗伤口。我再开些药,你回城去找个医馆拿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回王府去取。

屋里有诗诗用来练字的纸笔,顾烟寒直接写了将药方交给庄头。

庄头夫妇连忙照做,诗诗抽咽着看向她,低声问:我爹爹什么时候来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屋里只有这孩子和她,令顾烟寒觉得有些胸闷。吩咐夏至暂时照看她一下后,顾烟寒转身出去。

她不想要孩子,平白无故就多出来一个女儿,老天还真是照顾她!

顾烟寒有些烦躁的在院子里踱步,与席慕远的过往不断的在脑海了重现,令她愈发的患得患失。

是走还是留的念头再一次在她心间徘徊。

这孩子如今五岁,也就是说很久前就有了。

顾烟寒无可救药的发现自己居然觉得是可以原谅的。

毕竟是与她成婚前就有的孩子

又只是个庶女,如今好吃好喝的养着,等长大了找一户好人家嫁出去就是,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可是这件事还是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上,每次想起来都会动一动,都会让她感到钻心的痛与难受,反反复复的膈应着她。

而且席慕远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他还有个女儿

她要去找席慕远问清楚。

这个念头充斥着她的脑海,顾烟寒转身就要走,忽然见阡陌小道上席慕远正策马而来。

她快步迎上前去,席慕远在离她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没有让扬尘接触她。

王爷

席慕远翻身下马,一开口就问:诗诗如何

顾烟寒的心一沉,见席慕远已经迈步掠过她要往里面走,忍不住喊住他:王爷,你就没话与我说吗

你怎么来了这里席慕远问。

等着他解释的顾烟寒被又仿佛被刺了一刀:王爷这是质问我

我先去看诗诗,有事一会儿再说。席慕远无心与她争论这些,不负责的丢下这句话快步走向屋内。

顾烟寒望着他决然又担忧的背影,站在原地发现自己像是被个抛弃的可怜虫。

她故意落在后面慢慢的走回到院内,屋里已经传来了诗诗低声的哭诉:爹爹好痛哦诗诗好痛爹爹爹爹那是你的王妃吗那她会是我娘吗

不是。

很平淡的两个字,却像是从未承认顾烟寒的身份一般。

哪有庶女不认正妻做母亲的

顾烟寒站在原地不动,扫雪有些担忧:王妃

顾烟寒转身走到一边,问:为何会将孩子养在庄上?王府里不行吗

扫雪迟疑着道:您没进府之前,王爷担心府里的姨娘们会将诗诗教坏

原来席慕远的心也能细腻到这个程度。

顾烟寒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在王府后院苦苦挣扎,席慕远怎么就不怕她被那些姨娘们吃了呢?

说到底她对他而言,还不是那个重要到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存在。

顾烟寒自认没有什么优点,但比谁都清楚感情之事不能强求。她要的感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放心的依托后背,是时时刻刻的信任与无条件的坦言。

而不是这般,隔三差五就能出现意外,三天两头就有惊喜,还有那么多妾室。

她知道自己追求的感情几乎不存在,所以既然得不到,她也就不想要了。

扫雪,告诉王爷,我有话跟他说。顾烟寒深吸一口气道。

扫雪进屋,没一会儿又出来了:王妃,王爷说有什么事一会儿说,让您先去休息会儿。

人家父女俩的天伦之乐,她一个外人当然是不能打扰的。

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席慕远在这里养着一个女儿,偏生她不知道。

就像上一世她放假回家,看到陆篱抱着另一个女人从自己的床上起来。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她不知道。

顾烟寒觉得自己这个王妃就是一个笑话,对扫雪又道:那算了。等王爷有空,你让他尽快把和离书写了。

王妃扫雪愕然。

顾烟寒夺过一旁的马策马而出。

煮酒惊呼:快拦住王妃!

扫雪连忙回屋禀告,席慕远追出来之时,顾烟寒已经骑着他的汗血宝马跑出去了老远。他夺过扫雪的坐骑去追,但又怎么比得上汗血马,硬生生的将人跟丢。

此刻他无比后悔让汗血马也认了顾烟寒为主,不然的话,她哪里能逃!

一旦王妃回府立刻来报!在周围的所有路上戒严,一旦看见王妃立刻送回!席慕远不明白顾烟寒为何不等他就走了,他明明说了一会儿就跟她解释。

顾烟寒不认路,汗血马初来中原也不认路。等到一人一马停下来之时,顾烟寒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放眼望去是一片分不清方向的森林,顾烟寒下马安抚了汗血马一会儿,牵着它往前走去。

你说,王爷会来找我们吗顾烟寒问。

被取名为闪电的汗血马打了个响鼻。

顾烟寒一笑:我也觉得他会。毕竟你可是匹汗血宝马,他可舍不得你。

闪电又是一个响鼻,大概是非常赞同顾烟寒的话。

西边的火烧云红了大半的天际,顾烟寒思索半天,隐约记得庄子是在京城南边,因而决定继续往南走去。

闪电驮着她往前而去,天黑前成功找到了一个小镇。顾烟寒找了个客栈,掌柜的见她衣着不凡,当即便当贵客供着。

夫人是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给我的马拿上好的草料喂着,再来一间上房。至于晚饭,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掌柜的照做,顾烟寒躺在床上辗转难眠,一夜未睡。凌晨时分,窗外蓦然传来了响声。

顾烟寒的神智立刻从席慕远三个字上清醒过来,拔下金簪握在手里做武器。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猫到窗边,就等着外面歹人冲进来的一瞬间将他一击毙命!

窗格子上再次传来了有规律的三声敲击声,像是敲门,又仿佛刻意试探屋内人睡着了没有一般。

顾烟寒更加紧张。有这个意识的,一般都是惯偷。

她继续缩紧身子,窗外之人见里头没有回应,终于打开了窗子。

一道黑影出现在窗口,顾烟寒用尽全力便想要将簪子扎向他,意图将他逼退,却不料那人灵活的闪开后,落地反而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拥入怀中。

烟儿。

熟悉的语气与话语让顾烟寒一愣。浑身凝固的血液在这一刻慢慢的又流动起来。

呼延无双的怀抱松了些,顾烟寒推开他,借着月光勉强看清了他黑暗中的面容。

怎么是你顾烟寒诧异的问。

呼延无双一笑:听说你又跑了,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他自顾自的进屋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可见是累坏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顾烟寒不解。

呼延无双喝了三大杯冷透了的茶,不以为意道:你要是现在不跟我走,席慕远也马上就能赶来了。你楼下的汗血宝马一打听就能打听到。

大应内有不少突厥的探子,突厥人自小生长在草原上,分辨马匹的本领自然比席慕远的探子要熟悉的多。

顾烟寒如今还在能这里,不过是占了闪电速度快的优势而已。

想通了这些,顾烟寒有些挫败的在呼延无双对面坐下。也给自己猛灌了一大杯凉茶。

不开心呼延无双起瞧着她低垂的眼帘,感觉自己的心也沉沉的。

顾烟寒没有出声,低头又想要倒杯茶,被呼延无双阻止了:女孩子少吃些凉的。

顾烟寒轻笑:那你是想渴死我

也不是,我让人去给烧些热水他说着起身,被顾烟寒拦住。

算了。说不定热水还没烧好,他就来了。

呼延无双知道她是指席慕远,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想跟他回去

庄上发生的一切再次在顾烟寒的眼前重现,她落寞的摇了摇头。

呼延无双的心一瞬间欣喜若狂:我带你走!

顾烟寒抬头望他,黑暗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闪着透亮的光泽。满是期待与欢欣。

顾烟寒摇了摇头:我只跟我自己走。

你要一个人生活?谁保护你?遇到危险怎么办呼延无双从未见过她这般要强的女子。

面对他的担心,顾烟寒不以为意:自己保护自己,保护不了就安心死呗。

她轻快的语气让呼延无双异常难受。蓦然,楼下传来了交谈声:就是这里

是这里,闪电还在马厩里呢!

搜!是席慕远的声音!

呼延无双见没有时间拖延,点穴封住顾烟寒后,扛起她便翻窗而逃。

小镇没有城墙,呼延无双的马就藏在郊外的灌木丛中。他将顾烟寒放上去,策马狂奔一直到天亮。

顾烟寒的穴道自动解了,她望着鱼肚白的天,好奇的问:我们去哪里

前面是锦州,进城后与你找个地方歇息。再换身衣服。呼延无双道。

你下马。顾烟寒冷着脸。她可不想和呼延无双保持同骑这么暧昧的姿势。

呼延无双挑眉高挑:我不!见顾烟寒要跳马,他急忙改口,好好好!我下去。我真是怕了你。

他落地转而去给顾烟寒牵马,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他见过顾烟寒与席慕远同骑的画面,曾经心里也一再渴望自己有这么一天。

锦州尚未收到寻找洛北王妃的消息,呼延无双换了中原人的服饰也不是很显眼,两人便那么混入了城。

然而,看着呼延无双给她找的落脚地,顾烟寒的嘴角抽搐:你让我住妓院

只有这地方席慕远不会搜。乖。他欢欢喜喜丢了锭银子给老鸨,很快就开了个上房,还给顾烟寒换了身不是那么显眼的衣服。

白天的青楼很安静,顾烟寒勉强眯了一会儿。醒来下楼之时已经是傍晚,呼延无双正与一人在说话,看样子是他的手下。

见顾烟寒来,呼延无双快速吩咐几句后就让那人退下,招呼顾烟寒过来:烟儿,快过来尝尝我给你点的菜。

顾烟寒胡乱吃了两口,瞥着门口道:没想到五皇子你的手能伸这么长。

呼延无双一笑:我是狼,不是羊,总不能做瞎子吧

你如今擅自离开京城,就不怕皇上怪罪吗顾烟寒又问。

呼延无双嗤笑:他若是真想动我,我皇兄离开的那一天就动手了。

周围莺莺燕燕、勾肩搭背,顾烟寒与呼延无双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倒是谁都没有注意到。

呼延无双点了酒。顾烟寒也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辛辣的触感烫的她眼泪都要出来,顾烟寒缓过来低头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

你别喝了。呼延无双试图阻止她,被顾烟寒猛地挥开。

不会少你银子。她没好气的喝下第三杯,我这会儿就想喝点酒。

呼延无双无奈,见她这副样子,迟疑的问:你与席慕远怎么了

和你没关系。顾烟寒冷冷道。她又喝了一杯,抽咽了一下,低声道:谢谢你没让他抓到我

呼延无双试图宽慰顾烟寒,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就被她挥开,叹了口气,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若是不跟我回漠北,在这里一个女孩子怎么活下去?而且,难道你要一辈子当他的逃妻

顾烟寒低头不语,这是她所担心的。越想就越是烦躁,顾烟寒一个劲的喝酒,很快将一壶酒饮完。

再来一壶!

你少喝些。

两壶!

听话。

三壶!

呼延无双无奈,只得给她又叫了一壶酒。然而,很快就又被顾烟寒喝完了。

打了个酒嗝,顾烟寒抱膝蓦然问道:是不是无论做哪一个顾烟寒都活的这么累

她眼眶发红,拼命的想要忍住那已经蓄在一起的眼泪,看的呼延无双的心也跟着发疼。

每一个人都活得很累。他伸手帮她将额前凌乱发理到耳后,满眼都是温柔,你若是愿意同我走,我会想办法承担你所有的累。<b顾烟寒咯咯笑了,笑的凄凉: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让我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一定不会让我白受委屈的后来,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

什么呼延无双下意识的认为是席慕远。

喝醉了的顾烟寒笑着笑着就哭了:他杀了我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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