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毁容 任性万更~(2/2)
席慕远这是想要害死她啊!
让不让开顾烟寒磨牙,煮酒死活不退步。
无奈,顾烟寒伸出手来。煮酒好奇的看着她,顾烟寒忽然将拳头摊开便是猛吹一口气。
煮酒只感觉一片粉末被吹起,飘入了他的鼻腔之中。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旋转了起来。
顾小姐
你乖乖睡一觉吧。醒来告诉你们家王爷,本小姐要奔向自由的美好生活了!顾烟寒笑眯眯的看着煮酒中了迷药倒下,王爷。后会无期你怎么来了!顾烟寒看着小院外的男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席慕远扫了眼她,又看煮酒:带回去。扫雪应声出现,冲顾烟寒微微颔首,扛起煮酒便离开。
顾烟寒趁机想溜,席慕远拦住他:想去哪里
随便走走
回去。
顾烟寒不乐意了:王爷,你别狗拿耗子了好吗
你这是骂本王还是骂你自己
顾烟寒被反呛,怒瞪了席慕远一眼:王爷,你放过我好不好
席慕远眉头微挑,想起白日里得来的密信,又皱眉:若是你跟本王走,今晚本王便允你离开。
不走。顾烟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席慕远已经算计过她一次,保不齐还有第二次。
好好想想再回答。席慕远眸光清冷。
想多久都一样。我不会跟你走的。顾烟寒知道今晚走不了。恼怒的转身摔上房门。
席慕远碰了一鼻子灰,心间那股躁动与不安再次涌上心头。然而想起上次太子求亲之事,他又在心里说服自己顾烟寒这一次也不会答应。
跟本王走。如今只有本王能帮你。
顾烟寒躺在床上捂住了耳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不中听了!
席慕远忍着想要进去教训她的冲动,沉声道:皇上欲纳你为妃,你可知道
顾烟寒一惊,是谁泄了密?
顾烟寒,席慕远认真的唤着她,你若是不跟本王走,便要嫁给那老头子了。
顾烟寒听着他言语间的咬牙与切齿,忍不住笑了:王爷,皇上是纳我,又不是纳你。你气什么
席慕远觉得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股气血再一次在喉间翻涌:你愿入宫为妃
她若是成了皇帝的女人,席慕远就不会这样揪着她不放了吧?
顾烟寒灵机一动,答应的飞快:是啊。所以王爷你还是把监视我的人撤了吧,不然这事传出去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席慕远只觉得自己心间有一条狂暴的龙在怒吼,他强迫自己镇定的又问:太子妃你都不愿意,还愿进宫
顾烟寒一笑:王爷,这你就不懂了吧。皇上要封我的是皇贵妃,我万一是块宫斗的料子,斗倒皇后我就是后宫三千第一人!平白得一太子当儿子不说,将来还能升职成太后,成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我这皇贵妃简直前途一片光明!干嘛要放弃
席慕远诧异,她居然连皇贵妃之事都知晓!难道是皇帝已经与她通了气?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不由得气结。他火急火燎的丢下军务从京郊大营赶回来,就是想让顾烟寒逃出皇帝的魔爪。没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还想着当太后呢!
他只感觉这几天勉强被洛风稳定住的毒素再一次嚣张起来,眼前是一片漆黑,喉咙口一阵腥甜,蓦然吐出一口黑血。
微弱的咳嗽声顺着门缝传入屋内,顾烟寒疑惑的起身,走到门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略有些担心席慕远的伤势:王爷,你没事吧
死不了。席慕远冷哼一声。
那就好,你要死在这里,我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顾烟寒无所谓的耸肩,重新躺回到床上,王爷请回吧。别妨碍我的宫斗大业了。
夜风呼呼的在外面刮过,夏夜很少有这样大的风。沉默了许久,席慕远问:顾烟寒,你没有心的么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尽的忧与愁。
顾烟寒想起他的算计,想起那颗被他亲手捏碎的解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心脏跳动的触感清楚的传来,可是,却不会再痛了。
王爷真会开玩笑,人没有心,会死哒。顾烟寒言笑晏晏,面上却一片清冷。她是一个死过的人,哪里来的心?
一声闷响传来,顾烟寒以为席慕远要撞门而入,连忙起身压住了门。然而,却听到屋外那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本王绝不会让你嫁给那老头!夜风中,只有他清越坚决的话语。
顾烟寒开门,门框之上只有一个血手印,足足凹陷下去了半指,足见挥掌之人力度之大。这已经是席慕远竭力控制之后的力度了。
她望着那血迹愣了愣,随即还是转身背着行李想要逃走,然而再一次被赶回来的扫雪拦住。
明日就是及笄礼,顾烟寒若是再不逃走,就没有机会了。然而扫雪看的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钻进了药房。
席慕远说会阻止皇帝赐婚,可顾烟寒信不过他。她的信念只有万事靠自己。
下了一夜的大雨,天蒙蒙亮的时候,顾烟寒从药房出来,夏至便喜滋滋的与她上妆。<b及笄需要女性长辈中贤而有礼者担任正宾。秦子鱼去世得早,顾国公便亲自出面去了忠毅侯府。他好话说尽,原本便是如此打算的忠毅侯才假装松口,出面让发妻安宁长公主为顾烟寒加笈。
向来门庭冷落鞍马稀的顾国公府难得再一次热闹起来。老夫人在院里听着外头的声音,心里异常不是滋味。她也想去前头露露脸,但顾烟寒早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帮她推掉了所有的机会。
顾二太太一早就来了,在烟雨阁外头哭着喊着要见顾烟寒。夏至觉得来者不善便拦着不让进,顾烟寒却是乐了:让她进来。
夏至不明所以的照做,顾二太太一进来便噗通一声跪在了顾烟寒的面前:烟寒!求求你放了我家老爷吧!
顾烟寒坐在妆台前将沉香木梳放下:二婶这话说的奇怪,二叔失踪与我何干
顾二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烟寒,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但求求你放了你二叔吧!他怎么说也是你二叔啊!血浓于水啊!
呵,要把她卖去窑子里的时候,想过是她二叔么?
顾烟寒讽刺的笑着,示意夏至将顾二太太扶起来:二婶先来喝杯茶吧。今儿个是我的及笄礼,哭丧着脸多晦气。
来上茶的不是别人,却是顾静怡。
三妹妹顾烟寒诧异,怎么是你
顾静怡乖巧可人的红着眼:大姐姐,以前是我爹爹不好。这杯茶,就当是我给爹爹赔罪了。
顾烟寒接过闻了闻,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好香的茶,没想到三妹妹的茶艺这般的好。
顾静怡羞赧的一笑:大姐姐谬赞了,请尝一尝吧。
顾烟寒以袖掩面抿了一口,将茶放下。
顾静怡的嘴角微微扯起,又被她抿平,怯怯问道:我爹爹他
二叔在哪里我着实不知道,二婶与三妹妹这般求我,是为何打定主意我知情
那母女俩一时愣在原地。不多时,顾静怡拉着二太太要走。
顾烟寒却是微微一笑:慢着。
大姐姐还有什么事顾静怡讨好的问。
这杯茶我喝了,烦请三妹妹也喝吧。顾烟寒如青葱般的手指轻敲着青花瓷的茶杯,发出悦耳的声响,却令顾静怡觉得背脊发凉。
顾静怡勉强挤出一丝笑来:这是妹妹专门为大姐姐泡的茶,自己怎么能喝。
本县主赏你。顾烟寒神情倨傲,不容拒绝。
大姐姐
你亲自泡的茶,能有什么问题?怎么不敢喝?若是真有问题,不如现在便叫了京兆尹过来看看。
大姐姐这般冤枉好人,妹妹心里难受。用的是大姐姐房里的水与茶叶,妹妹喝就是了。顾静怡准备好了推脱的话语,落下两滴泪来,上前想要接过那杯茶。
顾二太太却一把拉住了:静怡!又舔着脸看向顾烟寒,县主,我替静怡喝了吧。
顾烟寒一笑:成,一人一半。
对面母女俩的表情一下子垮了。
颤抖着手,顾静怡视死如归的先一步喝下。顾二太太看着那剩下的半杯茶,面如死灰,眼底刚刚一闪而过的希望彻底消失,绝望的喝下。
顾烟寒觉得讽刺。若是顾二太太先喝的话,绝不会留下半杯茶给顾静怡。这就是母女之间的差别。
同一时间,京郊,席慕远用来监视大内的密探匆匆找到了他:王爷!宫中派往国公府的圣旨已经出发,这会儿恐怕已经到国公府了!
席慕远脸色大变,手上刚抓住的两只活雁趁机挣扎着飞走,他也顾不上,策马便回城而去,满心满眼皆是顾烟寒的一颦一笑。
煮酒看了看他,又看向那两只飞掉的活雁,策马转身去追雁。这可是他们家王爷冒雨找了一夜才抓到的活雁,准备拿着去给顾大小姐提亲。他可不敢让雁飞了!
顾国公府堂厅内,前来观礼的女客已经坐了满堂。安宁长公主被众星捧月的围在中心,有些疑惑:烟儿怎么还不出来,这吉时都到了。
秦雨涵一笑:许是姐姐腼腆吧!母亲等着,我去把她揪来!这丫头一溜烟就没了影,不多时。却是哭着跑了回来,母亲,这礼恐怕是不成了!
长公主大惊:怎么了
秦雨涵正要解释,外面传来一句高亢的通报:圣旨到
宾客们皆是诧异,看着带着大批内侍进门,在长公主的带领下跪作一团。
为首的是汤富贵,他急忙扶起长公主:我的长公主殿下哟!您快请起!众位夫人也请起,这圣旨是给宜佳县主的。这吉时都快过了,怎么不见县主
一听见这个,秦雨涵就忍不住哭出声。
汤富贵是看着她长大的,忙关切的问:长乐郡主这是怎么了
不是我是姐姐
可是烟儿出了什么事长公主忙问。
秦雨涵点点头,长公主越是追问她哭的越是凶,愣是一个字都没问出来。
我去看看!长公主知道秦雨涵要是没受大刺激。绝不会哭成这副样子。一定是出了大事!然而她刚走到后院,就看见夏至扶着一个人迎面走来。
舅母。顾烟寒低低的喊道。
长公主诧异:烟寒你
听闻皇上有圣旨与我,舅母且等烟寒先去接旨。
顾烟寒走入堂厅,在场所有的女眷皆是诧异,不禁有人低声窃窃私语:这是谁?怎么长的这般的丑
是啊,真丑!
这是谁家的小姐?丑成这个样子也敢出门赴宴
都给本公主闭嘴!一向好脾气的安宁长公主怒斥,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长公主凌厉的瞥过刚刚嘲讽得最凶的几位夫人,最后看向汤富贵:汤公公,出了些意外。
汤富贵不解:长公主请说。宜佳县主呢
那脸肿成猪头的女子微微福身:公公,我便是宜佳县主顾烟寒。
汤富贵震惊。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肿成猪头了不说,脸上还长满了雀斑与小红点。浑身肤色暗黄粗糙,腰身更是胖了一圈,哪里像是国公府千娇万宠的大小姐!
他第一反应就觉得这是个冒牌货!可再细细打量,那双灵动的眼眸与刚刚轻柔的嗓音,又的确是顾烟寒无异。
汤富贵顿时愣在原地。好半天,他问:真的是宜佳县主
顾烟寒微微颔首,秦雨涵一下子哭的更大声了:我美美的姐姐呜呜
长公主心疼无比:烟儿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你们这些奴才都是怎么服饰主子的!
夏至忙跪下请罪:长公主饶命,大小姐早上梳妆之时还好好的,刚要出门前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孙大夫说说是中了毒!没救了
长公主大怒:胡说!定是庸医!拿我的帖子去请太医!
顾烟寒拉住了她:舅母不必担心,这毒害不了烟儿的性命。没救的,是这脸。
女孩子的脸面何其重要!怎么能就此毁掉!长公主是真心疼她。
顾烟寒内心感动,又问汤富贵:公公请宣读圣旨吧。
汤富贵迟疑了。这圣旨的内容,是他亲眼看着皇帝写下的。若给皇帝纳这么丑的一个皇贵妃回去,皇帝铁定杀他全家!
思及此处,他招来一个小太监耳语几句。小太监转身便朝外跑去。又干笑着道:县主这及笄礼还没有完成吧?不若先行了及笄礼,免得耽误了吉时。
安宁长公主是何等精明的人,当下瞧出有异,便顺水推舟:正是,别愣着了,还不加笈。
顾烟寒按制行礼,长公主下盥洗手,拿起有司奉上的发簪高声颂词祝福后,为顾烟寒攒上发簪。
那是一只和合流苏鸾钗,上头缀满了宝石与,看得众人惊羡不已。唯有顾烟寒纳闷,顾国公为她准备的发钗并不是这一支,是谁换了?
礼成,顾国公老泪纵横的去招待客人。顾烟寒正要离开,一道黑影闪过从屋外传进来,从背后一把抓住了顾烟寒的手臂,带着她就要走。
众人惊呼,长公主带头拦下了席慕远:王爷这是做什么!
席慕远绕开她往前走去,顾烟寒的声音却从背后幽幽的传来:王爷还是先看我一眼的好。
席慕远闻言转头,看见身后的女子,一怔。他以为自己找错了人,握着顾烟寒的手不由得微微松开。顾烟寒趁机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了距离。
她眼底的戒备与敌意清楚的传来,的确是他印象中的顾烟寒无意,席慕远愕然:你怎么了
王爷,我毁容了,您瞧不出吗顾烟寒语气嘲讽。
席慕远只感觉左边胸膛一瞬间很疼:谁干的!
夏至哽咽了一下:奴婢不敢说
说!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雄狮,只这一个字便将在场所有人震慑在原地。稍有不慎,仿佛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他拿去给顾烟寒陪葬。所有人都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