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诗诗死了(1/2)

“她们两个在吵什么?”顾烟寒问。

“卫姑娘说是诗诗小姐污蔑她,然后一直在骂……”想必言辞不堪入耳,守卫说的很简要。

“那诗诗说了什么?”顾烟寒又问。

“诗诗小姐一直没有还嘴。”守卫道,“都是卫姑娘一个人在骂。我们后来见没声,都以为是她骂累了。”

顾烟寒走到诗诗身边,若有若无的药味传来,让她一愣。再细细一闻,又闻不到了。

“把这件衣服脱了。”顾烟寒吩咐。

诗诗面色慌张:“王妃想冻死诗诗吗!”

顾烟寒懒得理她:“去药房让药童配一桶蚂蚁草药水,把这衣服浸下去。若是颜色不变就没事,若是变成了紫色,立刻来报!”

诗诗的衣服很快被脱去,她只能围着火盆取暖,眼中满是对顾烟寒的恼恨。

席慕远低声问:“你发现了什么?”

“青蓝和卫有妆中的毒叫做‘后发制人’,正常毒发时间是三个时辰。但若中毒人情绪起伏太大,则会加快毒发。同时,若是用特殊的药物,也可以加速毒发。”

不多时,白虎来报,在青蓝的房里搜出来一大包银子。同时药房来报,那一桶水果然从土黄色变成紫色!

“你的衣服上浸满了黑蹄兰!”顾烟寒无比肯定,“谁给你的那件衣服!”

“诗诗……诗诗不知道……”她凄哀又可怜的望向席慕远,“爹爹……”

“本王只有诗诗一个女儿,你若是再喊错,掌嘴!”席慕远的声音也冷下来,“说出真相!”

“真的不是!诗诗什么也不知道!”

“衣服呢?”

“是大娘给的!”诗诗无比肯定。

顾烟寒冷笑:“放屁!庄上照顾你的大娘不是个废物,知道你今日来王府拜年,怎么会让你穿一个半新不旧的衣服?黑蹄兰味道极淡,若非是卫有妆死了,我都想不到!谁给你的黑蹄兰?”这东西只有漠北有!

诗诗开始哭,怎么也不开口。

顾烟寒听得心烦,席慕远带着她先出去。

“诗诗背后有人,先不急杀她。等将身后之人钓出来,再动手不迟。”

“我就怕有人再灭口!”顾烟寒这会儿比谁都不想诗诗死。

“本王会加强守卫。”

“若是他们不想杀诗诗的话,也许会来劫狱。可以将计就计,顺藤摸瓜。”顾烟寒又道。

席慕远颔首。只是话虽如此,诗诗没有背景,被灭口的可能性很高。

入夜,便有人闯入洛北王府的地牢。侍卫们被关照过,假装没看到。

诗诗还围着火盆在取暖,听到动静,立刻探出头来,低声问:“怎么才来!”

蒙着脸的黑衣人没有出声,敲坏那门,拎起诗诗就往前跑去。

诗诗被颠的七荤八素,心情越是无比愉快:“把暖暖偷出来了吗?”

黑衣人一顿,随即微微颔首。他们一行人正要出门,被守卫发现:“什么人!”

双方立刻打斗起来,各有伤亡,但黑衣人还是带着诗诗快速离开。

诗诗沉浸在逃出生天的喜悦之中:“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你们帮我报了仇!”

“哼,小孩子的玩意儿。”黑衣人不以为意。

诗诗眼中闪过不满:“你懂什么!是暖暖抢了我的东西!她的东西都是我的!都该是我的!可她还没有死……她怎么不去死呢!”

要不是被夹在怀里,诗诗这会儿铁定要与黑衣人跳起来争辩。

“你想怎样?”黑衣人问。

“我要她死!”诗诗说的无比坚决。

“小小年纪,真是恶毒。”黑衣人又道。

诗诗冷哼一声:“本来就是我的!都是我的!她抢了我的东西!她就不恶毒吗?她和她那个王妃娘才是最恶毒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用极快的轻功跑到城郊外的一幢茅草屋里。

“暖暖在里面吗?”诗诗期待的问。

黑衣人颔首:“我们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

诗诗想要点头,眼中又闪过一道失落:“没能杀死王妃……”

黑衣人轻哼一声,放诗诗进屋。

里面也有几个蒙面人,暖暖的襁褓鼓囊囊的被放在角落的稻草上。

诗诗欢喜的要去抱起那孩子,又被身后一人拎起:“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烧死她!她死了,她那个王妃娘铁定伤心死!她们母女死了最好!我就是郡主了!我才是郡主!她们算什么东西!抢我的东西!”小小年纪,眼神却恶毒的像是一条毒蛇。

黑衣人松开手,诗诗从怀里摸出来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打火石:“你们走吧,我烧死她就好!在这里烧!”

她蹲下身点燃襁褓之下的稻草,见襁褓烧起来,欢喜的转身就要出去,却被一脚踢回去。

刚刚陪她走了一路、却始终一言不发的一个黑衣人摘下面罩和人皮面具居然是席慕远!

“爹爹――”

“本王说过,本王只有暖暖一个女儿。她们母女算什么?她们是本王的一切!倒是你,本王这般待你,你居然想烧死暖暖!”

“爹爹!诗诗没有!”她想都不想的就开始演戏。

席慕远冷哼:“再问你一次,说出幕后者是谁!”

“诗诗不知道……爹爹……诗诗是无辜的!”

她这般做作让席慕远由衷的感到恶心。火势越来越大,席慕远转身出屋。

朱雀带着其余暗卫分别出来,诗诗要跟进来,又被席慕远一把丢回火海。

“被烧死的滋味,你自己享受!”

“爹爹――”诗诗触及席慕远眼中的冷光,知道自己再也没有用哭诉挽回他,只得改变态度,强硬的问,“你不认我!那我亲爹也是功臣!为国捐躯!你这样烧死我对得起他吗!”

席慕远冷哼:“霍承志不听军令,贪功冒进,自己死就算了,还害的本王一个火铳营付之一炬!功臣?他死十回都抵不过他的过!”

诗诗一颤。

“本王不过是念他非贪生怕死之徒,祸不及妻儿才没有如实上报。你贪心不足,蛇蝎心肠,妄图谋害本王妻女!你对得起本王?”

诗诗惊恐。火已经烧到她身上,诗诗疼的满地打滚,连忙改口:“王爷我错了!王爷救我!我以后一定好好侍奉王爷!啊――都是王妃逼我的!我没有办法――”

“住口!”席慕远喝断她,“事到如今还想往王妃身上泼脏水?她对你不如暖暖本王承认,但她真心实意为你打算,为你请先生、教你做人,为方氏卫氏配嫁妆的时候,还记着你的,她又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这般害她和暖暖?”

“王爷……诗诗错了……救命……救命啊……”

“卫氏喊救命的时候,你救她了么?”席慕远又问。

诗诗哽咽:“我错了!诗诗错了!诗诗真的知错了!”

“你不是知错,你是怕死。”席慕远此刻依旧能清楚的看到诗诗眼底的憎恨。有些人知错能改,有些人却只会更加疯狂的报复。

“卫氏从前一直以为你是本王庶女,她没什么脑子,只想将你养在她的名下,将来也好互相依靠。因此,她一个月虽然没有几两月俸,但一直都记挂着给你买些东西。但凡你问她什么,她也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偷她东西不算,还害她性命、毁她名誉,你对得起她?”

席慕远对另外几个妾室没什么感情,但总归是进了他的府。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阴差阳错耽误了她们的青春,总不至于一点责任也不负。

诗诗因为灼烧的疼痛嘶声力竭的哭出声:“爹爹……诗诗错了……爹爹救救诗诗……诗诗好痛!真的好痛!啊――”

“你痛,暖暖就不痛?”席慕远想起暖暖脸上的血肉模糊就心痛的难以呼吸,恨不得将害她之人碎尸万段!

“不是诗诗……是诗诗救了暖暖!真的!”

“那你说是谁害的暖暖。”席慕远又问。

“诗诗不知道……爹爹……王爷……好痛……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在害暖暖!只是有人让我毒死王妃和暖暖!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谁……”

席慕远转身离开,他已经不想再听见诗诗的声音。既然她不知道幕后者是谁,也就不需要再留着。

若非是今晚制定这么个计划,他都不知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能有这么恶毒的心!

火海内,诗诗的身影逐渐被侵蚀。火热的灼烧与炽热烧伤她,几乎要将她逼疯。

她哭着喊着,却一点用也没有,只能看到火海外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尽是厌恶。

事到如今她依旧在恨!为什么死的不是暖暖!

王府正院内,顾烟寒守着暖暖。孩子哭泪睡着了,屋内一点声音都不敢有。

席慕远回来,顾烟寒便拉着他去屋外说话:“如何?”

“诗诗死了。她不知道幕后者是谁。”席慕远简要的道。

“她要暖暖干什么?”顾烟寒又问。

朱雀带人假扮黑衣人劫出诗诗后,故意让两个暗卫假死给顾烟寒报信。顾烟寒用暖暖的襁褓塞了个枕头过去假扮暖暖。

怕她听了更加生气,席慕远没有说实情:“报复。已经解决了,这些你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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