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2/2)
肖承右冷声问:“你偷偷进陆总办公室,想要做什么?”
姚知意急忙辩解,“我没有要做什么,只是进去打扫。”“打扫的工作并不由你负责。”
“我……我只是看看。”
“姚秘书,这个理由恐怕没人会信。”
肖承右故意说:“或许,你是要窃取商业机密?”
姚知意惊惶,“我没有,真的没有,肖特助,我不可能那样做!”
“我可以和陆总说,他会相信我的!我现在就去见陆总!他一定会相信我的!”
肖承右看着面前失态的姚知意,皱眉,“你以为陆总会见你?”
姚知意突然反应过来。
这一个星期以来,她的工作量在慢慢减少,一些本是她负责的事已经无形之中交由别人。
自江茉上来之后,她已无心工作,心浮气躁,竟如此后知后觉。
“给你选择,明天就去分公司报到,或者主动离职。”
姚知意低头咬着唇,脸色一片晦暗。
江茉惬意地坐在躺椅上,眯眼感受着阳光和微风。
突然,她听到隔壁公共花园发出一声响动。
细细去看,有个身影晃过,随后停在一丛粉黄的藤本月季旁。
穿过藤蔓,她见着一袭淡绿色裙摆。
江茉立即认出今天已经见过两次面的身影。
有些惊讶地叫:“姚秘书?”
姚知意身形动了动,在花丛后看着江茉。
她已经看她有一会了。
绿植鲜花围绕,她一定很快活吧!
而她,已经痛苦很多天了。
她从小受父母宠爱,父亲是南陵大学教授,家境也算优渥,作为独生女,没吃过什么苦。
头两年里,她见陆临与的次数少得可怜,但已有仰慕,欣赏之意,等到他回国取代陆成运,她暗自窃喜,任凭心中的爱慕恣意生长,对他的渴望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许是陆临与太过冷淡,她又爱又怕,始终不敢真正迈出一步。
即使这样,她也不觉得苦,反而有些享受偷偷喜欢他带来的酸涩感,还有臆想的甜。
直到江茉出现,彻底戳破了她的幻想。
她走到镂空的木栅旁,看着江茉,眼神中是怀疑,不满,甚至隐隐有些愤怒。
江茉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动声色地注视她。
姚知意幽幽开口:“上一位陆总还在时,你坐的地方,我坐过很多回。”
“这些花枝,我亲手剪过。我会剪下最漂亮最新鲜的两枝,放在他办公室的桌子上。是他交待的。”
“虽然没对我做什么,但我其实有点厌恶他看我时的眼神。要不是在这里偶尔能见着……他,我早就主动要求去分公司。”
江茉静静看着她,敏锐地感觉到她在说第二个“他”时,神情有些怪异。
“江茉。”
“我并没有妨碍你,你为什么要容不下我?”
“是你让肖特助赶我走是不是?你忌惮我。因为我和你长得像,你怕他会喜欢我。”
“看着和善可亲,笑脸迎人,不过是个小人。”
姚知意一顿自说自话后,终于停下来。
江茉心中一阵厌烦,淡淡说:“姚秘书,我想你需要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姚知意忽然笑起来,“男人一生可以爱好多人,你觉得他会爱你多久?”
江茉弯起唇角,“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姚知意轻哼,“祝你好运。”
“谢谢,也祝你好运。”
转身之际,姚知意突然回头。
得意地说:“他是喜欢我的。”
江茉心里一跳,“什么?”
“他的床铺我亲手整理过,他的衬衫我亲手抚摸过,亲吻过。”
姚知意温柔的脸上竟出现一丝诅咒的笑意。
脚步虚浮地离开。
也只一瞬,江茉就冷静下来。
她并不相信姚知意,这只是她感情受挫,情绪脆弱时的疯话而已。
但好心情被打扰,她已无心欣赏美景,起身下楼。
进入休息室,江茉听到外面有谈话声。想起陆临与所说,有客户来访的事。
她看了眼,是两位穿着西装的陌生男士。
另外,肖承右也在。
她看看时间,瞥一眼整齐的床铺,忽然不想午睡了。
犹豫片刻,她拿上手机直接走出去。
行走间,她眼神掠过陆临与,和坐在他对面的两位男士礼貌微笑,径直走向大门,离开。
陆临与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对面是安蕊茶业的于总和助理。
于总刚才陡然见到一个美人从里边出来,神色愣了愣,但很快恢复如常。传闻陆临与洁身自好,他今日竟能亲眼见到“办公室藏娇”的风月事,一时心中有些玩味。
陆临与此时已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是我太太。”
于总惊讶,心有惭愧,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好奇,“陆总结婚了?”
“已经领证,下个月会办婚礼。”
“恭喜恭喜!”于总连忙说。
“多谢。”
陆临与有些心不在焉。脑中全是她刚才离开时的背影,不知怎地突然一阵心悸。
没有迟疑。
他轻按肖承右肩膀,看向于总:“抱歉,我先处理家事。”
说完,大步离开。
江茉刚要踏进电梯时被截住。
陆临与仔细看她神色,轻问:“发生什么事?”
江茉有一瞬间的惊讶。
她自觉刚才并没表露什么,为什么他能察觉?
她问出来,“你怎么知道?”
“你离开的时候,没看我。”
江茉心想,她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要看他。
而且,刚才他背对着,怎么知道她没看他?
陆临与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她的脚步,他就能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
江茉顿了顿,开口,“我在楼顶碰见姚秘书。”
“嗯,然后?”
“她很喜欢你。”
陆临与并没有什么反应。
江茉恍然,“你知道。”
“是。”
“她抚摸过亲吻过你的衬衫?”
江茉盯着他,眉头轻跳了下。
他竟没否认。
江茉神色顿变,心中一丝厌弃。
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按下电梯。
陆临与的手已箍在她的腰上,“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茉用力去扯他的手。
“放开!”
陆临与没说话,微一使力,把人直接抱起,推开对面一间会议室,关上门。
江茉挣扎着,奈何力量悬殊太大。
她胸口憋闷难当,无处发泄,狠狠对他虎口咬下去。
陆临与吃痛,手却没松,抱她坐下,拥她在怀里。
江茉不依,抓他,掐他。
陆临与不为所动,安抚地轻拂她后背。
“乖,没事了,没事了!”
也许是他的声音太过温柔,也许是力气耗尽,江茉终于松懈下来。
片刻后,陆临与听到一声啜泣。
捧起她的脸,才发现她脸上已满是泪水,眼睛鼻子通红一片。
他心中钝痛,万分后悔。这事只要早两天处理,她们就不会碰上。
他小心亲她,见她没抗拒,低声问:“现在听我解释?”
江茉没说话,垂着眼眸,不看他。
陆临与缓缓说:“我也是一个星期前发现休息室有人来过,推断是她,已经让承右安排把人调走。”
江茉低着头,半晌憋出一句。
“哪件衬衫?”
陆临与忙说:“我已经扔掉了。”
“还有床?”
“我等会就叫人换新的来。”
她抬头,“你招惹人家了?”
“没有,我和她压根没说过几句话。”
等她平静下来,陆临与小声说:“你在吃醋。”
江茉心中的火蹭地又起来,狠狠瞪他,“我是你老婆,没有吃醋的权利?”
陆临与忍不住嘴角勾起,“当然有。”
属于她的东西被人觊觎,被人染指,心里真是膈应极了。
她咬牙,“不准笑!”
陆临与正正神色,眼里却有藏不住的笑意。
江茉发现了,顿时炸毛,“陆临与,你还敢笑!”
说着,一口咬上他的下巴。
陆临与闷哼一声,痛得皱眉,心里却又受用得很。
他发现,她很喜欢咬他下巴,在做那事的时候也是,情难自禁不管不顾地咬他。
他简直爱极她那时候本能的样子。
咬着咬着,江茉“呜呜”两声。
陆临与忙看她,“又怎么了?”
江茉松口,吸吸鼻子,“我难受还不行吗?”
“没说不行,你难受我也难受。”
“都怪你,招蜂引蝶!”
说着,江茉不解恨,又咬上来。
陆临与哭笑不得。
她现在就像只傲娇的猫,脾气大得逗不得,只能哄着。
他忍着痛,等她松开牙齿。
甘之如饴地说:
“江茉,我只是你一个人的。”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