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算计 什么意思?她竟不是在算计他,勾……(1/2)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章纪堂收到定国公府请帖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要搅动朝堂,搅散那些勾结在一起的朋党,那么这些人也只会盯着他不放。

同样的,沈如是作为首辅夫人定在众人眼中。

可她若是还不老实,令他都不得不怀疑她的用心,那么就别怪他不给她机会了。

章纪堂下了决定,这次花宴算是给沈如是最后的机会,要么让他彻底放心,她留下,若是再让他疑心,她就只好离开了。

但这种离开,恐怕不那么体面和自由。

旧时光整理

拿起帖子,章纪堂回了正院。

正房静悄悄的,他没让丫鬟通传,隔着珠帘看了一眼,瞧见香炉旁坐着沈如是。

她低着头,时不时添一小段香到香炉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咳。”章纪堂清了嗓子。

沈如是正努力思考怎么平衡演戏与“勾引”,乍然被他一咳,回过了神来。

沈如是连忙放下手中香盒,“夫君回来了。”

这一句道得自然,章纪堂暗道自己是做不到如此的,也不知她是戏演的自然,还是心里委实藏了故意与他亲近的心思 。

他没说什么,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了去。

沈如是见他开窗,明白过来,原来是有话要说。

她连忙叫了丹竹守了院子,四处通透无人,静待章纪堂吩咐。

章纪堂见她一点就通,心下也觉得她着实聪明伶俐,但他也已经有了决断,便不再过多思虑。

他将帖子拿了出来,径直道,“这是你第一次去这等花宴,规矩什么的倒不重要,要紧的是,他们必然会借机探一探你我关系。你我的关系不可让他们看出来,自然还得是

他说道这里微微一顿,看向了沈如是,“自然要鹣鲽情深才好。”

沈如是在他这话和眼神里,莫名感到一股审视。

她真无辜,她真没想勾引他啊!

沈如是行的正,坐得端,又把脊背挺了挺,“您说的我记住了。”

但是只让她来同他作亲密态,难免会让他以为她欲行不轨。

沈如是心下一转,道,“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且说来。”

沈如是道,“若是只我同您亲密,旁人未免以为您被我惑住了,这夫妻情深的戏码,总要是相互的才好。大人不妨也主动一二?”

话音落地,章纪堂看了她一眼。

沈如是还以为他不高兴了,赶忙要解释一句。

他却突然道。

“如何才叫主动?”

沈如是心下松了口气,原来他不懂啊。

其实她早该想到,这些日多半都是她在主动,他能附和两句就不错了。

沈如是展颜一笑。

“您不用担心,届时我会提醒您的。”

章纪堂没有反对,点了头。

她要如何就如何,他正好需要看清她的意图。

章纪堂又说起了忠勤伯等人相互联合的意图。

后宅的交结也是前面男人们政治联合的手段,他对沈如是道你留意一下,若能从各家夫人中瞧出一二,那便好了。”

但这些夫人,多半都是人精,沈如是觉得,自己用那西洋来的放大镜,也瞧不出端倪。

她沉吟道,“若能让她们内里闹起来就好了。”

章纪堂一笑,摇了头,“那恐怕有些难。”

沈如是也晓得难,因而没再多说下去。

又过了几日,京城进了六月,天气热了起来。

榴花飞舞,沈如是穿了一条绣了榴花的杏色纱裙,同首辅大人一道出了门。

马车悠悠晃晃,章纪堂半闭着眼睛休歇。

沈如是没他这么悠闲,反复思量着着过会到了定国公府,要怎样表现自己与他的亲密才能自然而恰到好处,可能还要随机应变

瞧,这就是打工人同金主的区别。

沈如是眼看着要到了,才小声提醒他。

“定国公府到了。”

男人这才睁开了眼睛。

马车一晃,停了下来,男人起身就要下车,沈如是赶忙叫住了他。

“您等等。”

他转过头来瞧她,沈如是赶忙道,“您先下了车,切莫急着向前去,若能回头扶我一下再好不过了。”

章纪堂懂她的意思。

他下了车去,站定一顿,眼角便扫见一只素手撩开了门帘。

门帘撩开,轻纱飘出,一人面如桃花,唇若樱,半低着头看了过来。

这场景,定国公府门前的人早就齐齐定住了,一个个目光如同高亮的火烛。

饶是章纪堂在方才刚刚瞧过,也止不住定了定目光。

尤其手下按照她的意思扶住她的时候,那肌肤接触的一瞬,她的温热如温泉般流淌过来,更令人晃神。

这种不受控的感觉,章纪堂不怎么喜欢。

难道她又手段频出,令自己在她身上出神?

他眉头微皱,正要说什么,沈如是低声在他耳边,先开了口。

“您不必当真扶我的手,只要将手托在我袖口即可。这样不必接触,旁人也瞧不出来,以为您在扶我。”

说完,她含笑收回了手去。

章纪堂本已经皱了眉,以为沈如是手段频出,令自己在她身上出神。

没想到,竟会错了意。

细细回想,她确实没说要扶她的手。

章纪堂尴尬了一瞬,好在没人知道。

定国公世子正在门口迎客,刚从沈如是身上把心神收回来,连忙上前来迎,章纪堂与他寒暄在了一处。

而沈如是则跟着管事嬷嬷往后面去了。

一众人的目光也跟着她行走起来。

章纪堂眼角看到杏色纱裙的人,施施然进了门去了后院,月亮门掩住了人影,他才松了口气。

沈如是人还没到花园,方才门前下车那一幕,就已经传到一众夫人的耳朵中。

夫人们各有眼线,沈如是第一次来,又身份特殊,当下众人不免议论了起来。

这一次花宴,东家的定国公夫人徐氏当然在,便是连秦太后的娘家母亲王氏也来了。

王氏一听沈如是下个车,首辅大人还鞍前马后的,她就瞥了瞥嘴。

但她怎么说也是秦太后之母,不能没有规矩,只好忍着不参与讨论。

不过,她亲妹、嫁到马指挥使家的小王氏,也就没这么多顾及了,直接评论了一句,“不亏是花楼的做派,一点点正经样子都没有。”

她开了口,下面议论的声音更大了,有一位忠勤伯夫人,老家正是河南的,产业遍布,最近正因为首辅加税的新政,弄得焦头烂额。

她家伯爷暗暗联络了不少人,窦太后娘家人有,秦太后娘家人也有,现在是他们家挨刀子,指不定以后大家都要挨刀子,何不联合在一起,对付那章纪堂?

她之前也得了定国公夫人徐氏的暗示,当下笑了一声,亲亲密密地拉了小王氏。

“别放在心上就是了。”

定国公夫人徐氏也道正是,“她又年轻,还是新妇,又是首辅的夫人,咱们是爱也好,敬也罢,还是不要让她不舒服了。”

这话是劝告,但是听在众人耳朵里,滋味却有些上火。

小王氏哼了一声,“要我们敬她,也不想想她那身份配不配。还有,她怎么好意思来呢?不觉丢人?”

秦太后的母亲王氏拉了拉她,低声告诫她“行了”,小王氏还说,“到时候就在她面前提起那天风楼,且看她害不害臊,还能不能坐得住!”

她这么一说,立时就有几人道好。

大家谁不想看沈如是的笑话呢?

谁让她红遍大江南北,又成了首辅的心尖尖?!

定国公夫人一概不予评论,静隔岸观火,正这时,外面有了丫鬟的回禀。

“沈氏夫人来了。”

话音一落,沈如是翩翩走了进来。

但她一进来,花厅就隐隐有了吸气声,众夫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脸上。

在这一瞬,无不是惊艳。

但下一息,众夫人的不善又翻上了眼皮,一个个仿佛要以目光将她逼退一般。

徐氏站起了身来,没立刻走上前迎接,顿了一下。

她也不想立刻给这沈如是解围,好歹晾一晾她。

沈如是什么身份,自己也一清二楚,被这一晾说不定要自惭形秽。

若能就此压住了她,可就再好不过了。

谁曾想,她不去迎沈如是,沈如是反倒自顾自地走上了前来。

她礼数周道,微微笑道:

“第一次见各位夫人,也不知送些什么好。我带了一匣子点心,是我那开封天风楼的名点,让各位见笑了。”

话音落地,众夫人口中像被塞了一个鸡蛋一样,瞠目结舌。

尤其那小王氏,本想提及天风楼,羞辱一番沈如是,毕竟没有几个花楼出身的,还愿意提及自己曾经的地方。

可沈如是却落落大方地自己说起来了。

众人噎得难受,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开了宴,宴后可随意走动着赏花饮茶。

沈如是既不去逢迎,也不左顾右盼,独坐了一旁静静地赏花。

定国公夫人徐氏想探她的话,暗示忠勤伯夫人一起。

可惜沈如是更是半句口风都不露,两人说了半天什么都没探出来。

徐氏很是失望,但她位高年长,缠着沈如是也不像话,便示意了忠勤伯夫人。

忠勤伯夫人年轻,本也得了自己丈夫的意思,当下见沈如是滴水不漏,暗暗盘算了起来。<br另一边,秦太后的母亲王氏见妹妹小王氏,眼睛不住往沈如是身上看,便偷偷叫了她。

“那沈如是同你有什么仇?可别没事找事。这是窦太后的娘家,你要是把自己弄得难看了,难堪的可是咱们家太后娘娘。”

小王氏最不喜欢姐姐一副怕东怕西的样子。

而且那沈如是她更是早就看不管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