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忙碌 (3)(2/2)

“你开了那么好的一辆车,却用这种烧烤架,画风简直混乱。应该找一位名厨,日本的,或者法国的,穿着干净的白色厨师服,为你独家定制奉上特色海鲜料理。地点嘛,就选在私家花园,你躺在那里,闲适而优雅,身后一众助理,有人负责上菜,有人负责开酒瓶,有人负责递餐巾,那才符合你高贵的身份。”

柏峻言问:“那你负责做什么?”

“我负责贡献我的胃。”

柏峻言偏头看她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把架子装好?”

这明明是个力气好,为什么要她做?初阳腹诽:为什么一个大男人躺在那里?剩她一个人在这里忙活?他好意思吗?没看见别的团队都是全员合作吗?

好吧,如果他实在不肯动手,那能不能闭上嘴。

“初阳,你点着火了吗?”

“怎么这么大的烟?”

“还有多久能烤好?我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这到底是个什么炉子,火小得可怜,初阳又跑去别的团队瞧了瞧,埋怨道:“你会不会买烧烤炉?这个中看不中用,别人的底部几排通风口,火燃得呼呼的,你这个烧烤炉只有侧面有空,燃不起来。”

柏峻言:“拿扇子扇。”

“没有扇子。”

柏峻言扔给她两张报纸>

屈服

一顿烧烤下来,初阳被烟熏得睁不开眼,柏峻言很聪明,把躺椅往远处挪了挪。其实烧烤味道还算不错,菜肴肉串都是专业厨师提前腌制好,酱料什么的也是秘制配方,柏峻言准备的材料十分齐全,初阳切了水果,拌上沙拉酱,再开两瓶饮料,柏峻言觉得还算是不错的户外休闲活动。

饭后,要收拾东西,柏峻言大方地表示炉子可以不要,但其他的,比如刀具,餐具,酱料得收走,收整完毕,初阳躺在草地上,累得一动不动,跟柏峻言商量:“我们晚点去泡温泉好不好?”

距此三十公里外有温泉,小有名气。

柏峻言偏头问:“你请?”

初阳咬了咬牙:“我请。”

她怕柏峻言搞出什么新花样,实在不想再折腾。

晚上住在温泉酒店,花了初阳几千大元,翌日又去吃特色美食,下午返回市区,初阳开车,天气好,远处山林起伏,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敞篷车内放上音乐,潇洒安逸。

初阳看柏峻言心情不错的样子,旧事重提:“那个花瓶……可以算了吗?”

柏峻言还算大方:“我不想为难你,但花瓶是你打碎的,不能一点责任都不负,这样吧,你承担百分之十的责任。”

就是三万五。柏峻言说:“小示惩戒,以后注意一点。”

只能这样了,初阳点头。

为了防止柏峻言变卦,初阳回到住处就转了三万五千元给他,她手上本就没多少存款,再加上这两天的开销,初阳已是捉襟见肘。

她只能努力工作,但偷拍这种事,多少跟运气有关。尤其是大料,急不来的。在繁华的商业区呆了几天,只拍到某二线演员的逛街照,卖了几百块钱。

周六下午,她继续蹲点,范主编突然给她打来电话,初阳欣喜若狂:“有消息要给我?”

“今天晚上,迈凯伦将在本市的超跑俱乐部举行活动,展示三款新型跑车,不少土豪参加,据我所知,焦峰、卢凯等多名艺人也会出席,王先亮也会去凑热闹,那里面有餐厅,你可以去那里吃个饭。”

初阳疑惑:“你为什么不派你手下的人去?”

“因为我找不到车。”范主编道,“去那里,你得开一辆好车,一百万以上的,不然门卫不会放你进去,老板把他的跑车开去外地了,我联系了几家租车公司,要么今晚拿不到车,要么车子已经被超跑俱乐部列为黑名单,他们知道是租车公司的……我没车就进不了大门,但我知道,你能借到车。”

“我去借?”

“哈哈,”范主编在那头笑得淫-荡,“我知道你跟柏峻言关系不清,他手上有车,去超跑俱乐部把照片拍回来,最好录点小视频,价格好商量。”

挂电话时,范主编的笑声还在飘荡:“今晚我等着你。”

要向柏峻言借车,初阳有点为难,但想想银-行卡上的余额,那点为难立即被抛到九霄云外。她给柏峻言打电话,讨好地笑:“今天周末,你在忙什么?”

柏峻言道:“在公司加班。”

“那你别太累。”初阳假惺惺道,又问:“你那辆玛莎拉蒂修好了吗?”

有次听他打电话,似乎是说修理得差不多了。

柏峻言:“好像还没有。你有事吗?”

初阳:“你能不能借辆车给我?”

柏峻言:“你要做什么?”

“同学聚会,不好意思骑辆电动车去参加。”初阳编个借口,“你能不能把那辆白色敞篷借给我?”

那辆车,初阳开过几次,算得上顺手。

柏峻言沉吟片刻,道:“那辆不行。我让人换辆别的给你,开到你小区吗?”

“好啊,谢谢。”

初阳赶回家,刚把晚上的衣服找出来,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说车已经开到小区门口,初阳匆匆忙忙去拿车钥匙,柏峻言真大方,把他的御用座驾宾利借给了她。

不过,五米多长的车,一看就不是她的,真乃傍上土豪。

化妆,换衣服,吹头发,初阳变身为名媛贵女,开着车赶赴超跑俱乐部,门卫没多问,直接开门放行。初阳把车停在停车场,到处转悠。

迈凯伦的活动办得十分盛大,现场土豪云集,艺人里更不乏超跑爱好者,初阳在现场看到四五名艺人,王先亮、郭嘉瑞也前来捧场,初阳大大方方地拿出手机拍照,甚至开启录像模式。这种场合,不介意来宾拍照,留念或发朋友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

期间,迈凯伦的新车在俱乐部的赛道跑了两圈,观众兴致高昂,初阳更是眉开眼笑,拍照拍得不亦乐乎。

活动结束时已近十点,初阳回到停车场,此时的停车场俨然已是豪车展示台,初阳缓缓将汽车开出,忽瞥到卢凯的身影,要不要再拍两张?或者待会儿跟踪他?说不定他晚上去那儿开房呐!

脑子里闪现的东西太多,脚下还踩着油门,没注意到主路上有车开过来,初阳发现时已经晚了,心里一慌,打方向盘,两车擦过。

有刺啦的声音响起。

并没有发生碰撞,只是小刮擦,初阳的车上有一尺来长的擦痕,对方是一辆红色兰博基尼,侧面刮痕足有一米多长。

“美女,你怎么搞的?”车上下来一对年轻男女,埋怨道:“你开得好吓人,还以为你要撞上来。”

初阳道歉:“对不起,一时大意。”

女人道:“应该算你的责任吧,这车六百多万,不说全部重新喷漆,就只把车门和车脸送回原厂喷漆,也得不少钱。”

初阳郁卒:“我报保险公司。”

不知道是哪家公司承保,初阳打电话给何左,说车刮擦了,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处理。何左耐心地跟她说了一遍,并把保险公司电话给了她。

保险公司的人来得很快,拍照,其实这点剐蹭不算什么事,不过双方都是豪车,修一下就是几十万。理赔员目光怪怪地看初阳:“我们公司认赔就是。不过您的损失有点大。”

初阳询问:“保险公司不是全赔吗?”

“这辆宾利,第三方责任险投保金额只有五万。”理赔员指了指对方的兰博基尼,“肯定超出保险限额了。”

初阳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您的这辆宾利,只买了交强险和第三方责任险,保额是五万。其他的什么都没买。”

初阳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五万?”

初阳回家,刚走进楼又觉得不对劲,折回几步,这个小区有地下停车场,也有少量地上停车位,柏峻言就租了一个地上停车位,就在单元楼左侧,此时,他的停车位上停着一辆玛莎拉蒂,拉风的造型十分抢眼。初阳看了看车牌号,没错,是柏峻言的那辆。

他不是说没修好吗?

上楼,开门,初阳进屋时鞋都没换,柏峻言已经躺在床上,做好了睡前准备,初阳直直往床前一站:“你的那辆宾利,投保金额只有五万?”

柏峻言想了一会儿,道:“好像是。”

“五百多万的车,投保金额五万?”

开什么国际玩笑?

“是第三方责任险投保金额五万,保险对象是第三方。如果赔偿对象是我的那辆宾利,叫车辆损失险,当然还有其他险种,比如盗抢险,划痕险……”柏峻言纠正她的错误,补充道:“我都没买。”/

初阳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有没有搞错?人家五万块钱的奇瑞,第三方责任险也会买个五十万,你居然买最低档?”

“我连最低档都不想买,”柏峻言漫不经心道,“近几年,我的私有车辆都没有出过险,每年投入那么多钱,我觉得划不来,所以我做了改变。”

他看向初阳,问:“听何左说你把车撞了?严重吗?”

不严重,但对方是辆价值六百万的兰博基尼,维修金额足以让初阳破产:“蹭到了,要送回原厂重新喷漆,费用大概要二三十万。”

柏峻言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哦,那你有得赔了。”

初阳盯着他,问:“之前那辆玛莎拉蒂,保额是两百万对不对?”

柏峻言点了:“是的,买了全保,第三方责任险是两百万。”

“那你那辆白色小敞篷呢?”

柏峻言:“也是两百万。”

“你的劳斯莱斯呢?”

柏峻言微笑:“两百万。”

再傻,初阳也明白过来:“你故意的。”

故意借给她一辆保额只有五万的车,理赔员说,那辆车是两周前续保的。续保方式简直不可思议。

柏峻言面色无辜:“我是好心好意借车给你,你把车撞了,怎么还把责任赖在我头上?”

初阳苦笑:“这不是你的惯用手段吗?”

前阵子在C市,他对付戴林丽也是用类似方法,挖一个陷阱,等待猎物陷入。/

柏峻言倚着床头,辩解:“当时是你在开车,双手扶着方向盘的也是你。”

“是的,你从来不会赶着猎物进陷阱。”初阳算是看清楚柏峻言的为人,阴险,狡诈,无耻到令人发指,“你只是提供了犯错的环境。”

“那也是你自己撞了车。”柏峻言笑得恬不知耻,“宾利的损失我来承担,剩下的,你慢慢赔。”

“我没钱赔!”初阳抓狂。

二三十万是个什么概念?初阳累死累活一年也未必能赚到。她耍无赖:“你帮我赔。”

柏峻言失笑:“凭什么?”

“就凭你是我男人!”初阳快被气疯。

“你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柏峻言十分满意,“那你该怎么做呢?”

无论心里多不甘心,初阳都得承认――她玩不过他。初阳甚至怀疑,上次那只花瓶也是他设的陷阱,柏峻言的损失,于他只是九牛一毛;但之于初阳,是要命啊。

初阳彻底败下阵来,举手投降:“我错了。我不该跟你作对,你不要再坑我了……”

“不该跟我作对?”柏峻言好笑地看着她,“上次,你叫我不要干涉你的工作。”

初阳服软:“我以后不再去酒吧。”

柏峻言沉默地看她。

初阳继续退让:“十点钟以前一定回家。”

柏峻言沉默地看她。

“好吧,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柏峻言总算满意,催促她:“马上去洗漱,睡觉。”/

“好的。”初阳唯唯诺诺道,又想起来:“不行啊,我得把今晚的照片卖掉。”初阳请示柏峻言:“我能不能先修照片?放到明天价格会低一半。”

对于她的诚恳态度,柏峻言十分满意,点了点头:“给你半小时,乖。”

乖你妹!走着瞧。

全胜

翌日,初阳想出门例行蹲点,柏峻言瞪她一眼,初阳就怂了,老老实实请示他的意思:“你今天想玩什么?”

柏峻言别有意味地看着初阳:“玩你也不错。”

初阳被噎,今天早上才玩过好不好?

沉吟几秒,初阳好脾气地朝他微笑:“我肯定配合你,玩一整天应该没问题,但我有点担心你,一夜七次郎什么的,那毕竟是传说,如果中途玩不动了……”她故意停顿一下,“也挺尴尬的。”

柏峻言瞪她一眼。

初阳好心规劝:“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还是建议出去走走。”

柏峻言再次向她扔出一记眼刀。

哈哈,分明是哑口无言。初阳心头暗爽,跟她比脸皮厚,谁怕谁?

外面秋高气爽,最是一年好风光,两人换了衣服准备出门,城市里的娱乐,不外乎吃饭逛街,或是去休闲场所放松,或是去周边小景点转转。时间已是半上午,初阳建议去华贸中心,那一片集吃喝玩乐于一体,也是东津市最高端的购物场所之一,汇集全球顶级品牌的服饰品,初阳经常来这边扫街,偶尔能看到明星来购物。

对于她那点小心思,柏峻言哪能看不出?

初阳弱弱辩解:“我不是想去拍照,现在已经换季了,不如你去买几件休闲服?”西服衬衫之类,柏峻言一概定做,但休闲服之类,自然是去店里买。初阳说:“那边都是国际顶级品牌,我非常乐意帮你挑,我眼光还不错啦,学过服饰搭配,虽然只学了点皮毛。不过你这样帅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初阳有点语无伦次,见柏峻言盯着自己,她不得不坦白:“好吧,如果运气好遇见某个明星,我就顺手拍两张。”

柏峻言妥协:“走吧。”

到了目的地,初阳拉着柏峻言直奔奢侈品专卖店,熟门熟路,相比之下,柏峻言倒是对附近的商店较生疏。

土豪购物,自然不问价格,初阳十分热情,推着柏峻言去试衣间,柏峻言试了几套衣服,初阳称赞不止,听得柏峻言眉梢染笑,看他心情不错,初阳试探着提起:“你看你,身上是阿玛尼,古驰,迪奥……我呐,就穿几百块钱的大众服饰,咱俩走在一起,肯定不协调。”

柏峻言:“挺协调,像老板带着助理。”

“助理肯定不能挽着你。”初阳快速往他身边一站,挽着柏峻言的胳膊作亲密状。

柏峻言:“你想说什么?”

初阳献媚似的笑:“楼下有女装。”

“所以呢?”

“能不能给我买两件?”

柏峻言还算大方:“去挑。”

初阳兴高采烈地奔向女装区,试过之后往镜子前一站,觉得还不错,立即转头对导购员道:“那我要了,包起来。”

继续试衣服。

“这件我也要。”

“还有这件>

初阳毫不手软,上次那只花瓶坑了她三万五,吃吃喝喝又花了她几千,拿了她的还回来,吃了她的吐出来,初阳今天才不是来拍明星,她就是来买买买。

打折品统统不要,初阳就挑贵的,看完衣服看鞋子,初阳还挑了鞋子,手镯,拎包……

柏峻言一直微笑地坐在沙发上看她。

直到初阳的购物兴致被满足,该结账了,柏峻言转向导购员:“把她买的东西拿过来。”

导购员立即把东西拎到柏峻言跟前。

“拆开。”柏峻言示意包装袋。

导购员不太明白,但还是按照柏峻言的意思做。

柏峻言拎起一件衣服,问初阳:“这件你要?”/

初阳点头。

“好。”柏峻言转向导购员,“可以把吊牌剪了。”

导购员欢天喜地地剪吊牌。

柏峻言再拎起一件,问过初阳,就让导购员剪吊牌;然后就剩下几件他没问过的,还有手镯,包包……柏峻言朝初阳示意:“这些你自己付。”

初阳意外:“我没钱。”

“那是你的事情。”

初阳撒娇:“你帮我买一下嘛。我好喜欢的,这点点钱对你真的不算什么。”

“那也是我的钱。”

初阳不懂,想了想改口道:“那我不要这件衣服,我喜欢那个包。”

柏峻言:“衣服不要就算了,想买包自己付钱。”

“为什么?”

柏峻言:“还记得上次你对那枚胸针做了什么吗?”

初阳转手就把它卖了。包也可以打折挂在网上出售,手镯亦可以……初阳原本就是想把东西拿回去,再转手卖掉。

小心思被看穿,初阳脸色讪讪。

柏峻言示意地上的鞋:“要的话就穿着走,不要就让导购员放回去。”

初阳立即换鞋,要哪双好呢?选一双最贵的。

其实柏峻言还算大方,买衣服时从不看价钱,初阳想选什么款式都可以,有次,她选了一套礼服,眨着眼睛问他:“你觉不觉得缺点什么?”

柏峻言没说话。

初阳自问自答:“你不觉得应该配一条项链吗?”

柏峻言:“配条丝巾也不错。”

无论初阳怎么软磨硬泡,柏峻言都没给她买过首饰,腕表,钱包。

很快,初阳就有了一大堆价格昂贵的新衣服,这晚有空,她约林居然一起吃饭。早早到了餐厅,点菜,林居然也来了,一眼就看出来:“布拉达今年的秋装新款,看来你的日子过得非常潇洒。”

初阳坐在位置上:“柏峻言买的。”她把放在旁边的袋子递过去,“有福同享,我给你挑了两件。”

林居然接过来看了一眼:“新的?”

“当然。我觉得你穿着肯定好看,才买的。”

“可是没吊牌。”林居然用怀疑的眼光看她,“你不要的?”

“不,”初阳解释,“专程给你挑的,我没穿过,不过柏峻言让店员把吊牌剪了。”

林居然把衣服放到一边,端过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道:“以前你说你不会要他的东西,现在,你主动跟他要。”

“如果我不去坑他的钱,他就会来坑我的钱。”初阳已经被他坑走四万多,几个月的血汗钱,初阳也得让柏峻言放放血。呃,放血的目标太远大,至少得拔根毛。

再说柏峻言阴险狡诈,初阳现在得多弄点存货,以防止哪天他再坑自己。她甚至把他的玛莎拉蒂钥匙要过来了,蚊子再小也是肉,抵点打车费也行。

“不过柏峻言也精明,他给我买过一枚钻石胸针,被我卖了,现在他防着我。只给买衣服,别的一概不买。”一提这事初阳就愤慨,握着拳头,两腮鼓鼓:“他就是故意跟我对着干,不想让我过上好日子。”

林居然嗤道:“你现在的生活难道不叫好日子吗?已经开始穿布拉达了,手上的包是香奈儿的吧?也是他买的?”

“不,这是我自己买的。”初阳解释,“我总不能开着玛莎拉蒂,身穿布拉达,手上却拿着一个廉价包,画风简直混乱。摄影师讲究的是协调,前两天我有一笔卖照片的钱到账,我就去买了个打折品。”/

然后,初阳又变穷。

林居然摇了摇头:“初阳,你回不去了。”

“放心,我能掌控住多种画风。”初阳自信满满。

“也许他故意引领你走向他想要的画风……”林居然别有意味道,“由奢入俭难,有钱的男人就喜欢有物质欲望的女人,简单,听话,容易掌控。”

“哈哈!”初阳不屑,“那他就失算了。”

初阳才不会被一披着精英外衣的土匪掌控。

她要与他抗争到底。

吃完饭,即将结账时,初阳探过桌子,从林居然头上拽过一根头发,小心翼翼地包好,妥帖地放在包里,林居然迷糊:“你干吗?”

初阳笑得奸诈:“把土匪扫地出门。”

她没和林居然一起逛街,早早回家,洗漱,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九点多,门铃声响起,初阳暗骂:明明有钥匙,就不能自己开门么?

不过她心头依旧雀跃,三两步去开门,对上柏峻言的脸,佯装埋怨:“这么晚?加班吗?”

“嗯,”柏峻言换鞋进屋,“有点事没处理完。”

“老板也不容易啊!”初阳叹道,“现在洗澡,还是歇一会儿再洗?”

“歇几分钟。”柏峻言脱下西服,初阳接过来准备挂起,忽然盯着他的后背目光一变,眉头微蹙。柏峻言发现她的异样:“怎么了?”

“别动,”初阳从他后颈处捻起一根长发,“这是什么?”

“头发。”

“我当然知道这是头发。”初阳阴测测地看他,“是女人的头发,而且不是我的头发……”/

柏峻言茫然:“不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我的。”初阳捏着罪证向柏峻言展示,“我的头发没这么长,何况这根头发染过。”

她逼视他:“谁的?”

柏峻言蹙眉,他怎么知道是谁的?

“你昨晚没来我这里,去哪儿了?”初阳咄咄逼问,“今晚呢?又去哪儿风流了?”

柏峻言解释:“昨晚半夜有越洋会议,所以我没过来。今晚跟人吃了个饭,然后又折回了公司。”

“吃饭?你刚才怎么不说?跟谁吃的?是不是要说跟某某公司的老板?”初阳不给他解释机会,连珠炮般出击:“反正你随便编个公司名字,我也搞不清楚。不过你工作做得不够仔细啊,罪证没毁灭干净;或者,你根本就没想毁灭,觉得无所谓,正准备跟我摊牌说再见。”

初阳作气急败坏状:“你可以玩我,但是,绝对不能同时玩两个女人!这是我的底线,底线懂吗?”她走向玄关,把门大大地打开:“既然你有了新欢,那我们结束了。”

柏峻言头疼:“我觉得这是误会……”

“你不要狡辩了!我也不想听。”初阳仿佛失去理智,推着柏峻言出门,“不要再呆在我家,我不能容忍我的屋子里有别的女人的气息……”

初阳大力把柏峻言推出门,把他的西服一起扔出去,哐地一声,防盗门轰然关上。

初阳转身就跳了起来,哈哈哈哈,把柏峻言扫地出门了!

“初阳,不然你冷静一下?”外面传来柏峻言的声音。

初阳:“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行了,憋笑憋得肚子疼!他走了没?初阳跳起来从猫眼中瞅一眼,土匪提着东西灰溜溜离开,欧耶,大获全胜!

有香槟吗?她要庆祝一下。

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不然改天再把柏峻言找回来,没事再斗一下?

这念头出来时初阳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摆脱他,再找回来做什么?

妄图把她的画风带偏,做梦!在与土匪开展的这场阶级斗争中,她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实质性的胜利,谁管她去不去酒吧?谁管她几点回家?她自由了!

爬山

过了两天,柏峻言给初阳打电话,初阳直接挂断,发了条短信过去:“和你的新欢好好过吧,请不要再来骚扰我。”短信发送完毕,她把柏峻言拉进了黑名单。下午,她开着柏峻言的玛莎拉蒂去了百川集团,把车子停下,钥匙交给门口保安:“那是柏总的车,麻烦你把钥匙转交给他,不然,交给何左也行。”

初阳还过车,回到家拨打开锁公司电话,让人来把家里的锁芯换掉。

哼哼,柏峻言,咱俩拜拜了。

没人对她指手画脚,初阳又能投入到狗仔这项钱途辉煌的大业中。

白天,她继续扫街蹲点,或是从各种渠道深挖明星动向,初阳了解到,某剧组近几天在东津市郊区的小丫山取景,景区名气不大,希望能借电影宣传,为了配合剧组拍戏,封了两座山头。

初阳上大学期间,班级组织户外活动去过小丫山,门票六十,几个男同学顽劣,不走大门,爬过山崖成功逃票。他们爬的山崖,就是目前被封的山头,剧组在那里拍戏。

初阳心头有了主意,背着背囊前往小丫山。她找到那处山崖,不算高,只有十几米,山壁也不算太陡,有小灌木数株,还有不少凸起的岩石可借力。初阳翻出手套,将相机装好,开始爬山。

她体力不错,不然也干不了狗仔这活,刚开始还算顺利,直到距离山顶两三米处,初阳实在够不着借力点。

差了两个拳头的距离,初阳试了许多次,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她不得不放弃。初阳低头准备下山。这才发现,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只有十几米,但悬颤颤的,看一眼就心惊肉跳,上山可以用力攀爬,下山完全使不上劲,在没有防护装备的情况下,她无法顺利爬下。

跳吧,地面乱石尖利,跳下去十分危险。

上不去,下不来。初阳尴尬了。

幸好脚下站立的地方还算宽,初阳倚着山壁,摸出手机,只能向警察求救,是打消防电话吗?来的恐怕不止有警察叔叔,社会新闻记者也会来凑热闹,初阳已经能够想象出明天的新闻标题――《狗仔爬山欲偷拍,挂在山壁下不来》。配上几张图片,脸部来个特写,这么喜感的新闻,八成能上头条。

她出名了,然后,就不要再在狗仔界混了!

初阳欲哭无泪,她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源,扩展了诸多渠道,请五星级酒店的保洁大姐和购物商场的保安小哥吃了好几顿饭,送过特产,好不容易搞好关系,对方说了,如果看到明星的踪影,会第一时间给她打电话……

她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现在,狗仔的光明前途就要断送?

不能报警。初阳握着手机思来想去,最后拨了林居然的电话。

林居然是她最好的朋友,好到同睡一张床,同穿一件衣,初阳跟她哭述:“然然,我完了,被困在半山腰……”

林居然听她说完,吓了一跳:“找我有什么用?报警,赶快找警察。”

“不,不能报警。”初阳说,“我不能上新闻,脸一熟就等于上了黑名单,以后就没法混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几个民工?个子高点的,我爬不上去,但他们应该可以。而且民工有安全绳,等他们爬上山,放下绳子拉我一把,我就上去了,说不定我还能继续去偷拍剧组。”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偷拍?”林居然恨铁不成钢。

“我脚下地方挺大的,坚持个大半天没问题,真的没问题,你别着急,帮我找两个民工就成,我付他们工钱。”

“我到哪儿去给你找民工?况且,我还在上班。”林居然不清楚具体情况,“如果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那直接找两个男人是不是就行?”

“力气大点的男人才行。那种坐办公室的小白脸,就算了吧。”

“我只认识坐办公室的。”林居然抓狂,“我帮你报警。”

“别,别别……”初阳自认为还没到那地步,“我想想我认不认识壮实点的男人。”

壮实的,力气大,初阳立即想到柏峻言的保镖何左。

据说是退伍特种兵,营救经验丰富,估计他一个人就能把初阳拉上去。初阳有何左的电话,拨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何左,你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何左问:“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在爬山,现在被困在半山腰上……”

初阳把情况具体说了说,何左道:“我在上班,不能无故旷工,你得跟柏总说一声。”

初阳问:“他在你旁边?”

“刚才在,现在去办公室了。”

“麻烦你把手机给他。”

“柏总叫你自己打给他。”

说完,何左毫无人情味地把电话挂了。

初阳握着手机,心头那个纠结,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他,现在又要主动求他帮忙,哎,挂在山壁上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与柏峻言再次展开阶级斗争,斗争小有乐趣,总比报警断送前途好。

打就打呗。

初阳拨出柏峻言的电话。那头很快接起,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何左说你出了点事?”

初阳:“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是挂在半山腰上……”

柏峻言言简意赅地打断她:“地点?”

“小丫山南面,从加油站后面的路绕过来。”

“等我。”

市区距离此地约摸一个小时车程。柏峻言来得还算快,他就只比林居然晚到几分钟。人命关天,林居然不能放任初阳瞎搞,匆匆向领导请假,开着车直驱小丫山,她来看看情况,如果情况不妙,还是得报警。她上班地点在城西,小丫山就在东津市西面,赶过来不需要太长时间。

柏峻言的公司在城东,距离更远,他过来时林居然已经到了,柏峻言看看初阳的情况,松一口气,她站在凸起的石块上,危险性不大。

柏峻言又转头看林居然:“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林居然实话实说:“一个小时以前。”

柏峻言脸色沉下来,初阳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他,林居然排在前面呐!

初阳看到柏峻言挺高兴,他带了好几个人来呐!个个身板结实,配有专业救援工具,把她拉上去不成问题。

山壁不算太陡,借力点又多,柏峻言看了看路线,敏捷地往上爬,很快就爬到了初阳身边,那块向外凸起的石头呈狭长形,宽不到一尺,但长度足有一米,站两个人没问题。何左选的是另一条路线,更艰难,但对于他毫无压力,何左轻松爬上山崖,山上有树木,何左绑了两条安全绳,一端系在树上,另一端扔下来。

柏峻言拿走初阳的背包,给她系上安全绳:“待会儿我托着你,你用点力,试一试够不够得着那棵小树,抓住树干,用力爬上去,有绳子护着,就算踩空了也不会有大事。”柏峻言为初阳指点路线,关切询问:“还有力气往上爬吗?”

初阳点头:“还行。”看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