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2/2）

寒摇头，从我手中拿过那碧玉，碧玉的绳子恋恋不舍地在我手臂上环绕一圈，似是在安慰我，片刻后，那绳子松开，碧玉随着寒一道上了天界。

天律的那番话点醒了我，我走到屋外，看着寒消失，雪地上连个脚印也没有出现，从前我觉得寒离开，我等着，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有偶尔碰上寒处理一些小精怪，我才能跟着，其他时候他去哪里了，去做什么，我一无所知。

想通这件事使我心绪难平，极为悲伤，寒送走那碧玉后再回来，我焉了好几天，寒也丝毫没有要安慰我的意思，且待了没几天又要走。

我是个草的时候，寒留在昆仑的时间还多一些，我变成人形后，他反倒是离多回少，我可怜兮兮地拉住寒的袖子，道：“师父，你去哪里？要不然带我一起去呢？”

寒道：“你留在昆仑。”

我不干了，几乎是撒泼打滚地说：“我一个人在此太无聊了！碧玉也被你送走了。”

寒思考片刻，摘下一个白色玉佩给我：“喏。”

这玉佩仅仅是玉佩而已，根本不像那碧玉还能闪啊闪的给我回应，我捏着玉佩，傻乎乎地看着寒又一次跑了。

这两回的事情给我留下了很深的阴影，直到寒再回来，我以泼妇之姿，要求寒一定带我走，寒思索片刻，竟道：“还有个法子。”

我不明所以，却见寒以雪塑了个人形，那人形雪身姿与他几乎一模一样，寒道：“我留个□□陪你，你将他当做我便是。”

我好奇道：“他叫什么？”

“薄山。”

“能做什么？”

“能陪你。”

“性格如何？”

“如我。”

“长相如何？”

“也如我。”

眼见着寒便要给他一张脸，我按住寒的手，道：“师父，能不能让他长的像我啊！”

寒一顿：“为何？”

“不为何，师父你看，他身形像你，脸却像我，这样，如果我在的时候，就让他带个面具，像是师父你陪着我。但若我不在，你就让他摘了面具，就像是我在陪你一般。”

彼时我并没想过，一个顶着寒声音、性格、身形的男子长的像我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但寒还是照做了。

但寒不知道，我真正想的是，听说人界成亲后都会生娃娃，我与寒绝不可能生娃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生，但这薄山完全可以当做我和寒的儿子嘛！人说儿子长得像妈，无论是谁，只要看到薄山，必然就晓得他父亲是寒，母亲是在下了。

之后薄山果然负责陪我，我看着他的脸，怎么都觉得别扭，便自己做了个白色的面具给他带着，薄山性格像极了寒，甚至比寒还冷淡一些，对我爱答不理的，我问过寒为何，寒道：“许是不满意你的脸。”

我自讨了个没趣，悻悻然摸着鼻子走开了。

薄山这个化身，当的十分憋屈，寒在外偶尔受伤，便直接转到薄山身上，虽寒仍要承受同样的痛苦，但薄山在昆仑，周围灵气沛然，自然更好养伤。

好几次我与薄山相顾无言时，薄山便会忽然添一道伤痕，他也没什么反应，我却晓得是师父受伤了，心急不已地为他疗伤――当然，以我的修为，不过杯水车薪。

天律之后，来到昆仑的第二个客人是个白衣仙子，她生的很漂亮，气质素雅，彼时我因薄山的到来，安分了好一阵子，心里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也淡了很多。

但白衣仙子一来，我便莫名有些不快，她看见我，也微微一愣：“天律神尊说的竟是真的。”

我毫不客气：“你是谁？！”

她微微一笑：“我是白幽上神。”

上神！

我气势一下便弱了：“哦……你找谁？我师父吗？”

白幽道：“寒怎会收你为徒？”

这话很有点瞧不起我的意思，我恼怒道：“自然是因为我机灵可爱讨人喜欢！你和师父又是什么关系？”

白幽捂嘴笑了笑，道：“我是神尊的朋友，从前，神尊偶尔会去我那儿歇息……这位又是谁？”

白幽不解地看向我身边宛如一尊雕像的薄山。

薄山此时虽在这儿，但一直没动过，应该是寒那边有什么事，暂时收回了放在薄山身上的一缕神识。

我道：“他是谁不重要！你刚才说什么？！师父你去哪儿歇息！歇什么！几次！”

白幽很惊讶地说：“这些事情，为何要同你交代？你只是他的徒弟罢了……等等。”

白幽走上前，盯着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道：“我就说你怎么看着眼熟，你与那凡女，长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