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2)

郑明煦在下面跟人起了争执,?二三楼的客人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明年就是会试,长宁城里举子云集,都希望自己能金榜题名,上面的人自然也是趁着这些诗会之类的集会观察众多举人,?找出合适的需要招揽的人。

这状元楼的二三楼上,?就有不少的朝堂高官在,见到下面吵成一团,?有好几个人就有了兴趣。

郑明煦听老师说了,?这状元楼的二三楼的包厢里,?恐怕有真正的天潢贵胄在。

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在这这个地方将此事捅破的。

希望这样能够帮到娘亲。

“你们这样推崇的苏异人,却是个欺世盗名之辈,”明煦的脸涨的通红,像是真的愤怒极了:“这首词明明就是另外一个诗人所作,?我记得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的。”

他的话说完,立马就有人问道:“你在古籍上看到过的,?是在哪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说到这里,?明煦开始变得结巴了:“就是就是古籍上的,我在那里见到的。”

他结巴了,明显就是心虚啊!

众举子几乎都逃群起而攻之了。

章嘉歆眼看事态不好,站起来就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还没说话,?就见到明煦朝着高处喊道:“苏异人,你这个文贼,?你抄袭别人的诗词,敢做不敢当,就跟个缩头乌龟似的,畏畏缩缩的不敢出来,?是什么英雄好汉?”

他这话喊出来,举子里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说道:“你这个小儿,说苏先生抄袭,可有什么证据,要是没有证据,你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可要跟你的长辈好好说上一番。”

他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

“那就请苏异人出来跟我对质,他剽窃了别人的大作,敢做却不敢当吗?”明煦抬起头,继续喊道:“苏异人,你敢出来跟我对质吗?你抄袭别人的心血,却藏头露尾不敢出来,你要是清清白白的,就出来跟我对质。”

苏月凉跟郑思远带着儿子坐在三楼的一个包厢里,有下人进来,在郑思远耳边耳语了几句。

苏月凉有些不满:“难道还不能跟我说吗?”

那下人看了郑思远一眼,见侯爷没有反对,就低头说道:“在楼下说苏异人剽窃的,是大少爷。”

大少爷,自然就是郑明煦了。

“那大少爷还说了什么?”苏月凉问道。

下人继续回道:“大少爷说《沁园春雪》是另一位诗人所作。”

下人的话让苏月凉吓了一大跳,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别的穿越之人吗?

她赶紧问道:“那诗人叫什么名字,大少爷可说了。”

“这个大少爷就说不出来了,就连他看到的古籍到底在哪里,大少爷也说不出来。”

郑明煦那个人,尽管年纪小,可是却聪慧无比,要是真的有这本古籍,他怎么会只记得这个毛姓,却不记得名字呢?

因为时间太长了所以他记不清了,至于他说的那本古籍,恐怕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吧?

苏月凉眼珠子转了又转,却想到了什么,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呢。

她看看儿子,现在郑思远这么看重自己的儿子,可是还有郑明煦郑明沧挡在儿子的面前,要是这次能让郑明煦身败名裂

她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再说了,即使她现在不肯跟郑明煦对质,也不行了,郑明煦不管不顾地在下面喊出她剽窃,要是她就这样不声不响,别人恐怕就会相信她真的是个文贼了。

“思远,既然明煦要我出去对质,那我就出去对质,”苏月凉说道:“清者自清,我不怕的。”

看着她意已决,郑思远拉住了她的手:“月凉,我跟你一起去,若是郑明煦这次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我必不会饶了他的。”

“侯爷,您还是不要去了,”苏月凉反握住他的手,柔柔说道:“要是你一出去,难保不会有人认出你来,这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议论咱们镇西侯府呢。”

她说的有道理,要是他出去了,郑明煦难保要给他行礼,这外面的人心里还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呢。

不过,即使他现在不出去,等明日里,镇西侯府又要成为长宁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吧。

反复思量之下,郑思远还是绝对不出去了。

他还是不想让这么多人打量的。

“月凉,你也不用下去,我让掌柜的在二楼开个房间,你在那里跟那个兔崽子对质就好了。”

其实苏异人到底是谁,还是有人知道的,只不现在这状元楼一楼的举子当中,没有人知道。

郑思远叫来状元楼的掌柜,让他在二楼找个包厢,掌柜的略一沉吟,便同意了。

不管今日的结果是什么,对状元楼都没有坏处的。

因为不管这么说,人们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都不免说到状元楼这三个字,这不就是无形的招牌吗?今日里状元楼都满了座,但掌柜的还是想办法给郑思远苏月凉腾出了一个包厢。

苏月凉现在已经怀孕好几个月了,行动之间已经有些不便了,下楼梯的时候,郑思远亲自伸手扶住了苏月凉,两人相视一笑。

他们走的是后边的楼梯,绕路去了二楼,因此在一楼的人并没有见到郑思远苏月凉。

待到郑思远苏月凉二人坐定,状元楼的掌柜走到二楼到一楼的楼梯上站定,喊道:“苏异人答应跟这个小哥对质,现在苏异人在二楼,小哥你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来吧。”

其实《将进酒》刚出来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要打听这位苏异人的身份,因为苏月凉在边关的时候用的是另外一个名字,苏异人到底是谁,还没有人打听出来。

除了郑思远傅清宇,就只有在郑思远身边伺候的人知道苏异人的身份了。

明煦又说道:“我要是拿了证据出来,那个苏异人察觉事情不好跑了怎么办?他藏头露尾的不敢出来见人,不就是心虚吗?”

他说的也有道理,要是一般人听说有人质疑自己剽窃抄袭,恐怕早就冲出来了,苏异人却还不敢露面,恐怕真的有什么内幕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楼。

有人就说道:“还请苏先生下楼来,跟这个小儿当面对质。”

就听得二楼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不是我不下去,实在是身体不便,还请大家见谅。”

大厅里的举子都没了声音,谁能想到,写出那样气势磅礴的诗词的人,竟然是一个女子呢。

苏异人竟然是一个女子!

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才情心胸,让他们这些男人都汗颜!

安静当中,明煦也显得有些惊讶:“苏异人竟然是一位女子,我怎么觉得这位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

岂止是耳熟,这不就是苏姨娘的声音吗?

苏异人就是苏姨娘!

郑明煦抬眼看了看二楼,苏姨娘在,自己的那个父亲怕是也在吧。

他好像明白了母亲的用意,那本书就是为了苏姨娘而专门准备的!

可是,母亲怎么会知道苏姨娘就是苏异人,会抄袭那些先生的诗词呢?

疑问也只在郑明煦的脑袋里一闪而逝,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还是要先稳住苏姨娘,一定不能让她跑了。

“掌柜的,苏异人在二楼的哪个包厢,到底什么身份,你一定是知道的吧,”明煦说道:“要是我把证据拿了出来,苏异人却跑了怎么办?”

“你这孩子,怎的顾忌这么多,这里这么多人,难道还看不住一个人吗?倒是你,要是你污蔑了苏先生,该怎么办?”

明煦就道:“我愿意从城门口一步一跪,走到苏异人的家门口,负荆请罪。”

“你可要说到做到。”有人说道:“要是你真的污蔑了苏先生,就要一步一跪的走到他家门口负荆请罪。”

明煦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这么个半大少年说出这样的话,不少人的嘴角抽了抽。

章嘉歆现在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拦住明煦呢,现在明煦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要是不能证明苏异人剽窃他人诗词,即使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可以用温和一点的方式说出来,怎么他看着,明煦像是故意在这个场合说出来的。

陈举人也大为惊讶,明煦一直是个聪敏的,怎么今天就这么鲁莽呢?

他一开始没有拦住明煦说那句话,后来再想拦就拦不住了。

现在苏异人在长宁城的风头正盛,有不少的文人举子都对苏异人大为推崇,就连德高望重的高尚书都对苏异人赞不绝口,明煦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苏异人剽窃,只要话一出口,就收不回了。

要是今日不能证明苏异人抄袭,怕是明煦的外祖父傅太傅在世,也保不下明煦了。

他参加秋闱的时候都没这么心焦过,今日却是坐立不住了。

“明煦,你可有十分把握?”陈举人问道。

明煦点了点头。

陈举人就站了起来,说道:“我这个学生,向来是稳重的,今日说这样的话,必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陈举人这样说,就是支持明煦了。

要是明煦真的拿不出证据,他也要被连累了。

恐怕在长宁城里是待不下去了。

老师支持自己,明煦感激地看了老师一眼。

章嘉歆挣扎一番,也要站起来说些什么,明煦却冲着他摇了摇头,说道:“老师尽管坐着,我自有办法。”

明煦就是不拿出证据来,就有人焦急了说道:“你这人,还不赶紧将证据拿出来。”

明煦却喝了口茶,说道:“要是我证据拿了出来,那苏异人却跑了怎么办?刚才说话的是个女子,苏异人这个名字恐怕也不是真实姓名吧,要是我拿出了证据,她却跑了怎么办?”

他的话说完,大厅又是一阵骚动说什么的都有。

这个半大少年非说害怕苏异人跑了,苏异人是个女子却不好抛头露面,两方就这样僵持下来。

傅清芳正在家里写小说,却突然有下人来报,说世子在状元楼里出了事了。

傅清芳手里的笔当即就软了,等到下人将情况说明,她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本来她是打算苏异人再出一点风头,就连她这个后宅妇人都听说了苏异人的大作了,那个时候她再找苏异人对质。谁曾想到,明煦竟然在状元楼将这安是给捅出来了。

明煦从来不是冒进的人,即使看到苏异人作的诗词他从古籍上看过,也只会慢慢调查,而不是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说出来。

不过明煦都在状元楼把事情给挑破了,傅清芳赶紧收拾了东西,拿上盒子里的古籍,坐马车去了状元楼。

而状元楼里,明煦就是不松口,一口咬定除非苏异人亮明真实身份,否则他就是不把证据拿出来。

按理来说,明煦的这个要求并不算太过分,只是苏月凉却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郑思远是一点都没想到要下去为自己这个儿子说情,在他看来,这个郑明煦要是今日里真的惹了众怒,那对他来说才是好事呢。

双方僵持之下,明煦又说道:“我又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要是她家里是个位高权重的,日后报复我怎么办?要是她被我拆穿了,却逃脱了,日后再换个姓名继续写诗作词怎么办?”

他的话说完,大厅又是一阵寂静,这个孩子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真的证明苏异人剽窃,她今日不露面,就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她来日再改头换面出现在人前,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剽窃过别人的诗词。

就有一个上了年纪的举子说道:“这还不简单,我听说苏异人做那首《将进酒》的时候,就是前朝傅探花拿出来的,那个傅探花肯定知道那个苏异人的真实身份,将傅探花请来,要是真的证明苏异人偷窃,傅探花自然会说出苏异人的真实身份的。”

傅清宇做了郑明煦的老师之后,苏月凉跟傅清宇倒是经常见面。

一次郑思远带着苏月凉去散心,书院山脚镇子里的酒楼里正好有学子举行诗会,以酒为题,苏月凉灵机一动,就跟就扣小儿要了笔墨来,当场写下了《将进酒》。

她不好抛头露面,郑思远也不想出去跟那些学子打交道,正好傅清宇在,郑思远就让下人将傅清宇喊了进来,让傅清宇将那首《将进酒》拿了出去。

苏异人这个名字,因此连同那首《将进酒》一起在长宁城里流传了开来。

听到傅探花的名字,明煦的脸色变都没变,而是说道:“除非苏异人出来,否则我是不会拿出证据的。”

“反正,要是不见到苏异人,我是不肯将证据拿出来的。”

明煦就在这里胡搅蛮缠,他年纪小,这里的举子么最小的也要比他大上十多岁,反正不会跟他动手,能拖延一刻是一刻,等到母亲来了就好了。

见明煦一副不见到苏异人就不肯将证据拿出来的样子,大厅李的举子就开始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

倒是明煦,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就连有人说他些难听的话,脸上的表情也一直没有见过。

在三楼的一处包厢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就说道;“这个孩子就是镇西侯过继来的那个世子,小小年纪倒是稳重的很,有一点他外祖父的风范,比起傅文海亲自教导的傅清宇,他反而更像傅文海的儿子。”

傅太傅名容,字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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