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2)

们已经验过,他全身上下并无半点伤痕,除了中邪,还能……”

“你肯定没有伤痕?”女子的声音打断他。

赵兴脸色剧变,退开好几步,指着她:“你你……你究竟……”说不出话了。

红凝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尸体旁边蹲下。

众人不约而同都让开,惟独杨缜站在原地不动。

除了衣衫略显凌乱,尸身上果然没有任何伤痕,红凝皱眉,再反复检查几遍,仍是一无所获,不由停下来,沉思。

敢独自住在野外,早已知道这女子胆量不小,却不想会大到这种地步,杨缜微嗤:“他们都是习武出身,岂会不识伤口。”

红凝抬脸问:“在哪儿发现的?”

无人回答。

杨缜略抬下巴,示意她看对面那扇半掩着的门,那是间无人住的空房。

红凝道:“你们发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子?”

闻言,众人面露尴尬之色。

杨缜紧抿着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衣衫不整。”

红凝了然,总算明白为何众人看自己的眼色都那么古怪了,她不免疑惑,这才一夜工夫而已,通常女妖女鬼摄人元阳,也没有这么快就死人的道理……

见她不说话,杨缜忍不住道:“你又有何高见?”

俊美的脸与白泠有六七分相似,红凝有点恍惚,待发现那双冷漠的眼睛里并无半点关切之色,她很快就惊回神,移开视线,自嘲地笑:“杨公子还是尽快离去的好。”

杨缜冷冷看着她,不语。

下人瞧瞧尸体,劝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将来好好安抚他的家人便是,我们……”

“凶犯尚且逃逸在外,若以这些鬼神之事糊弄过去,岂不正合了他的意?”杨缜挥手打断他,“你们先护送两位如夫人走,我暂且留下。”

众人吓了一跳,齐齐跪下:“公子,万万不可。”

两名美妾也已听到他的话,再顾不得害怕,跑出来想要劝阻,被他看了一眼之后,却是谁也不敢开口了。

下人苦劝:“公子如此行事,若是叫王……”停住。

“你们先护送如夫人去重州别宅,我随后便来,”杨缜收回视线,冷笑,“什么鬼怪妖狐,都是众口所传罢了,我倒要见识见识。”

红凝忽然道:“你要见识也不妨,若丢了性命,未免连累别人。”

杨缜不怒反笑:“你也以为是鬼怪作祟?”

不是以为,是肯定,红凝没有碰他的钉子,选择沉默,低头继续查验尸体,她伸手托着那尸体的脑袋,想要扶他坐起,谁知刚一用力,就感觉有些不对。

心中一动,她急忙扶起那人的头颅细细察看。

渐渐地,一丝冷笑自唇边泛起。

想不到竟在这里遇上,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忍住心中喜悦,红凝不动声色摆正尸体,起身就要回房间。

“站住!”低喝。

单听这语气就知道,主人是那种习惯发号施令的人,红凝只觉反感,知道他想问什么,停住脚步:“想活命,就最好听他们的话,尽快离开这里。”

杨缜道:“你知道些什么?”

他看出来了?红凝意外,侧身:“你认为是我?”

杨缜不答。

发现时衣衫不整,显然受过引诱,而这院子里只住着自己一个陌生女人,被怀疑也在情理之中,红凝此刻心情好,倒没计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不过是你的猜测,尚无凭据。”

“放肆!”赵兴硬着头皮喝道,“你知道我们公子……”

红凝打断他:“民女既没犯王法,你们是谁,与我有什么相干。”

赵兴要再说,却被杨缜挥手制止,他看了红凝半晌,忽然一笑,语气变得温和有礼:“在下有怀疑不假,但姑娘不惧传闻,独住野外,这等胆量不输男子,更令在下佩服,如今无凭无据,怎敢难为姑娘。”

那双冷漠的眼睛里浮着笑意,亲切又熟悉,红凝迅速移开视线,对方这话说得坦白,再计较反倒不好,于是点点头:“此事凶险,你们还是尽早……”

“当务之急是查出凶手,王虎方不至白白丢了性命,”杨缜打断她,“死的是我们的人,姑娘要查验尸体,在下也未曾阻拦,如今若知道其中缘故,还望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知道此人固执,红凝不打算再隐瞒,径直朝房间走,丢下一句话:“看他脑后。”

赵兴欲再说:“公子……”

杨缜沉声:“看他的后脑。”

天亮后红凝匆匆出门去集市买东西,为后面的行动作准备,忙了整整一日,至晚方回,走进院门,已是夜幕初降。

雨下得越发大起来,室内透出柔和的灯光,屋檐下挂着两盏灯笼,风摇灯影,雨丝如线。院子里已经不如先前那般热闹,两名美妾、十多个下人连同马车均不见,想是被遣走,其余马匹估计是托给庄户人家照料去了,只剩了七八个人进进出出,正在将一些崭新的桌椅用具往房内搬。

杨缜负手立于阶前,白袍如雪。

不愧是养尊处优的贵介公子,停留几天也弄得这么铺张,红凝暗忖,同时觉得好笑,这事原本在意料之中,此人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且身份重要,他不肯走,下人们再害怕也只得陪着受罪,哪敢让他独自留下。

难得找到这东西,既然你留下来也是送死,不如为我所用,或许还能保你一命……

雨点落在脸上,有点冷,红凝微微一笑,主动招呼:“杨公子还没走?”

杨缜居高临下看着她,没有回答。

红凝便不再多话,朝自己的房间走。

杨缜果然叫住她:“怎么回事?”

背对着他,红凝嘴角往上扬了扬,待转过身去,表情已恢复平静:“你看了他的后脑,发现什么了?”

杨缜不语。

灼灼目光射在脸上,那是近乎随意的审视和试探,红凝面不改色,缓步走上阶,站到他身旁:“既然住在这里,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说话间,她随手在他身后卧室的窗棂上摸了摸,还朝里面望了两眼。

主动与男人套近乎,窥视男人卧室,这根本不是一个正经女人的言行,杨缜并没嘲笑,眼睛盯着她的手,不动声色:“那究竟是什么凶器?”

“脑后有一小孔,其形狭长,”红凝依旧扶着窗棂,也不看他,“还有件事你或许不知道,他的脑髓已被吸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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