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见佛祖,如何放下屠刀……(1/2)
虞芝与谢朝兮在西洲待了数日, 才迟迟起身前往中洲。
如今七件灵宝已得其六,唯余一件佛舍利供奉于五蕴寺中。五蕴寺乃是佛修之所,寺中僧人不问世事, 不在意灵宝,只是将佛舍利当作他们寺中的宝物, 得了便日日念经习偈罢了。
这寺庙乃是修真界第一大寺, 但其中僧人大多留于寺内, 唯有新弟子才需入世历练,普渡众生。其余如住持、长老等都唯有在修真界遇上什么千年难遇的浩劫之时才会出寺,算得上是隐居避世。
但也正是因此, 在五蕴寺中夺得佛舍利极难,虞芝也不得不将这件灵宝放在最后。好在她无法将之拿到手,旁的修士也同样艰辛,且这些僧人不会随意令佛舍利认主,是以这灵宝如今还算安稳。
虞芝看了眼身边正对她嘘寒问暖的谢朝兮,说道:“五蕴寺最是厌烦魔修。”
哪怕她将天上星戴在他身上,勉强能将他浑身的魔气遮一遮,但五蕴寺的住持空慧大师此时应当守于寺内。那人与虞仁修为相差无几,但比起虞仁那身偷来的灵力, 空慧的修为都是脚踏实地一步步得来的,自然比之前者强上不少。要以修为打败这空慧, 大抵她与谢朝兮还得闭关个百十来年才有一搏之力。
凭借空慧的修为,若是当真打个照面, 只怕空慧一眼便能瞧出谢朝兮的魔修身份来。
或者说, 如若他们赶了个巧,许是连五蕴寺的大门都进不去。
谢朝兮倒是不见有多担忧,而是握了握她的手, 一双眼黑白分明,诚挚而明亮:“芝芝,你在担心我么?我不怕的。”
虞芝对他时不时的动手动脚已然习惯,但还是没能绷住神色,否认道:“谁担心你。”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我是担心你的魔修身份耽误我取佛舍利。”
但谢朝兮却浑不在意,牵着她的手,自顾自地笑。
虞芝手上用了些力,带着他一道转身:“走了。”
佛舍利难拿,她倒也没打过明抢的主意,而是想着先去五蕴寺一趟,再做打算。
总归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那灵宝也不会跑了去,她就这么带着谢朝兮一路走走停停,自西洲至中洲,将各地奇闻轶事见了个遍。
直到眼前出现那九层宝塔之时,虞芝才驻足,发觉已然过去两月了。
她看向谢朝兮的目光不由得带上几分责怪之意,仿佛这耽搁的行程都是他之过一般。谢朝兮面上也露出几分委屈困惑之色,瞧着倒是有些可怜。
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这一招对虞芝已然不管用。她硬下心来,不再看他,往寺门走去。
走了两步,见谢朝兮仍站在原地,一双眼看着五蕴寺的牌匾发呆,虞芝蹙起眉,对他说道:“跟上啊。”
谢朝兮望向她,眨了眨眼,问道:“芝芝,你说,这五蕴寺的姻缘准不准?”
虞芝沉默了片刻,终是决定不再理他,任他将这牌匾看出朵花来,独自走上前去。
走得近了,她才注意到有两名小沙弥身着灰褐色布衣,立在门前洒扫,将落叶移至角落中,维持着门前的干净敞亮。他们注意到了虞芝二人,却只抬眸一瞬,便又低下头去,专注于手中的笤帚。
这两个沙弥瞧着才辟谷期,虞芝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打算,自顾自往里走去。
这寺门古朴庄重,敞开着,似是迎接四面八方而来的香客,但尚未踏上这门槛,虞芝便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扑面而来,将她的身躯沉沉向下压,四肢僵硬,几乎动弹不得,再迈不开步子。
虞芝双眸眯起,没等身后跟上来的谢朝兮伸手扶她,而是释放出自身的灵力,开始与之抗衡。
她不信命,自然不信神佛。这是她今生头一回踏进寺庙,并不知晓这份抗拒之力是五蕴寺独有,还是天下寺庙皆是如此。
周身灵力溢出,将施加于身上的那份力量化去,虞芝勾了勾唇,裙摆微微扬起,步子踏下,轻得没有半点声响。
毕竟不是来闹事的,虞芝与谢朝兮来前亦打听了些许佛门忌讳。
她本以为谢朝兮这样的性子应当对佛门寺庙极为了解,但没料到这人似是与佛门无缘,竟也从未拜过佛祖。
大抵他乃是修道,而佛修乃是参禅,二者并非同途,是以并无半点干系。
对五蕴寺稍有了解之后,两人自然也有所改变。
虞芝今日并未佩戴任何环饰,连腰间常挂着的那枚璎珞都被收进储物玉镯之中。她常穿的衣裙也从咄咄逼人的正红色换做柔和清婉的浅粉,将身上的煞气遮了几分。
谢朝兮更是将那身黑衣换了宝蓝色的锦袍,端的谦谦公子,温和有礼,任谁也无法将他与魔修联系到一起。
五蕴寺的肃穆之气几乎将两人笼罩在内,他们并未多做交谈,而是沉默着往前走去。
只是尚未走出两步,眼前便有一位身着灰褐色僧袍的僧人出现,将他们拦在此处。
这僧人三四十岁的面容,不知骨龄几何,乃是元婴期修为,瞧着在五蕴寺中地位不低。他一手握住一只木鱼,另只手持木槌,缓慢而稳定地在上面敲击。
不等虞芝开口,这僧人便念了声佛号,主动说道;“贫僧法号空闻,见过二位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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