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六章“用不着害羞。”(2/2)

众人不由啧啧感慨,只觉得眼前人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

上回在康宁侯二小姐和林少彦婚宴上,伙看到了,那位名鼎鼎的贺兰小姐为了维护夫君的脸,居然连替他比试这种话说得出,瞅着可是爱惨了。

也无怪于他这么得意。

午膳时,走着走着又撞见了林章,旁边同僚感慨对陆无忧道:“少彦可是有惨,据说他新婚,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吵,日子简直没过……对了,晚上约酒,霁安你去不去?”

正常交际,陆无忧自然不会婉拒。

林章私底下为上次魏蕴的事情跟陆无忧道歉过,陆无忧也知这事怪不得他,两人见倒并不算太尴尬,只是看见他在喝闷酒,还是过去拍了拍肩。

“少喝,一醉也解不了千愁。”

林章抬头看他,脸庞微红,也有分醉意,半晌道:“我可能和她八字不合吧。”

陆无忧道:“你三书六礼没纳吉么?”

林章苦笑道:“是吉,我也没有办。”他又闷头喝了一,“我以前并不知新婚原来这么繁难。”

想着对方也是不情不愿才嫁给他,新婚夜又喝得烂醉如泥,他拖差拖不动她,也不敢冒犯对方,只能睡去外,至今也未能圆房。

魏蕴来林府,似觉得住得不满意,开始到处张罗布置,对他从头挑剔到尾,林章脾气不跟她计较,她反而变本加厉三番两次针对他,比如他去书房,她去拿着他的文书问他干这有什么用;比如晚他睡得的,她出来跟他说觉得床榻太硬――这他半夜能有什么办;再比如嫌弃他衣服素、嫌弃他话不够多、嫌弃他应付她太敷衍等等等等。

陆无忧便也端杯至唇,轻笑道:“还行吧,慢慢适应了就。”

“我觉得我可能没适应。”

林章也不说出,对方甚至还给他下了催.情的香,林章猜测抵是想让他污了她边的陪嫁丫鬟吧,这样就省得去冒犯她,但他林府一向家风甚正,他又以君子自持,没能就范,还努力跟魏蕴解释清楚,没想到又被她一番阴阳怪气,之的日子她小姐脾气更重。

陆无忧开始毫不负责地道:“尊夫人再怎么说也是女子,反正事已至此,少彦你不试试哄哄。她既然以前喜欢……你可以不那么木讷,温言软语地哄一哄,说些听的话,兴许她能脾气些,你的日子也会过一。”<br林章愣了愣:“但我不会……”

“你可以学一学。夫妻相处,抵也是在『摸』索中,对了……”陆无忧放下酒杯,轻笑道,“我荷包看吗/>

贺兰瓷等休息够,叫人撑着伞,在府里抢救被一夜摧残的树和花。

树还能勉强支,只树叶枝丫折断了些许,花可就惨了,本来就是刚栽下去不到两月,新开的秋菊还未怎么经历风雨,就被打得全奄奄一息了,贺兰瓷只用折断的树杈给它撑撑,希望它能勉强顶住唉,她原本还准备研究着日拿它来泡清热去火的花茶。

正想着,收到了送来的拜帖。

门子道:“像是给夫人你的。”

送上门给陆无忧的拜帖多如过江之鲫,不止各路官员,更多是还是士子,毕竟他还让穷困潦倒又颇有才学的士子挤在倒座房里住,收作学生,偶尔会指文字。

但给贺兰瓷的就很少了。

她微微一惊,接过一看,只见上写着“安定伯府拜上”。

贺兰瓷与安定伯府上是的从无来往,唯一一可能『性』概就是,上回在缘寺里阴差阳错帮过一次她家小姐。

打开拜帖一看,果然,是希望她能到府上与她家小姐一叙。

她眼前浮现出那日,那怯弱少女的庞,又想了陆无忧所言,这位小姐似乎仍未走出当日阴影,一时她竟还有分难以决断,但片刻,贺兰瓷终究叹气着道:“备车,我去安定伯府。”

安定伯夫人亲自出来迎她,这位贵『妇』人虽然悉心妆得体,但仍然看来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憔悴。

“劳烦贺兰夫人跑这一趟了,樱儿她之前说谢谢你……”她更咽了一下道,“她也不怎么肯见人,话也不怎么肯说,我才……”

贺兰瓷见到,才知她所言非虚。

阴沉沉的房里,那女子就缩在角落里,抱着一只软枕,一动不动。

贺兰瓷挑开门帘进去,对方抬头看向她,瞧见她的脸,眼珠子转了转,才像是有了分活气,贺兰瓷便缓步走了进去道:“杜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有过一之缘。”

安定伯小姐轻轻头,声音也是怯弱无比的:“记得。”她顿了顿,声音有些飘,“谢谢你,但簪子我……”她抱着脑袋,仿佛哭了一般,“……弄丢了。”

贺兰瓷慢慢走过去,在她侧坐下,声音很温柔道:“无妨,丢了就丢了。”

过了一会,等她情绪缓下来,贺兰瓷才又道:“你碰到的事情我也遇到过。”

安定伯小姐有些『迷』惘地看向她。

贺兰瓷笑得很温和也很无奈,声音似泉流:“当时我经挣扎,还是差被人压在榻上,裙摆被扯下半,乎绝望,幸亏袖子里藏着那根簪子――就和我给你的一样,最终还是把人吓退了。事我连着做了夜的噩梦,心想我为什么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很怕被人知道,觉得我失了清白或者什么,觉得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哪里做得不,为什么会让人想对我这样……但来渐渐我才想通了,我没有任何过错,这不能怪我,他想对我行恶,为什么最痛苦的还是我,不应如此,而对方在知道我爹的份前,还很得意洋洋,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这实在很不合情。”

她说得很舒缓,也没指望一定有用,只是一物伤其类的怜惜。

安定伯小姐本来还在呆呆听着,渐渐眼眶红了,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低着声音道:“可……可我是心想嫁给他的呀,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她连忙捂住嘴。

贺兰瓷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因为他不值得你嫁……只是你怎么会想嫁给他?”

安定伯小姐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流着眼泪道:“我在清泉寺见过他,我的见过他,他被人欺负,看来可怜,我跟他说可以让我爹和住持商量收留他,没想到被他拒绝了,我就只多去清泉寺看他……来我才知道他是皇子,他看来不一样了,也不认识我了,但我还是觉得他看来可怜,似乎一天也没有开心过,我想让他开心……”

贺兰瓷略微感到震惊。

还能有见到现在这萧南洵的人,对他产生这种感想吗?

安定伯小姐用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不住流淌:“他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我喜欢他呀。”

贺兰瓷感到更巨的震惊。

她只又抚了抚她的脑袋,重重叹气,等她哭够了,贺兰瓷才低声问道:“你喜欢他什么?”

安定伯小姐『迷』茫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很想见他,很想让他高兴,很想……”她又掩哭了来。

贺兰瓷拿出当年哄小堂妹的耐心,又哄了一会,才等到她发泄彻底。

许久之,她才道:“你和他并无深交,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会如此失望,杜小姐,既然他也不想娶你,那你仍有机会,再遇到更合适的人选。这一切,归根究底,不是你的错。”

走出安定伯府,贺兰瓷仍有一丝郁郁。

主还是觉得安定伯小姐为了萧南洵如此,不值得。

回来时,等了一会不见陆无忧,便知八成是他在与同僚宴饮,平时不急,但这会突然很想和他说会话,贺兰瓷在书房里转了一会,又去了陆无忧的书房。

最转回到卧房,想两人圆房的事情,贺兰瓷又红了脸,腿根隐约还有些酸.疼。

她趴在妆台上,算着时辰,只觉得时像变得格外漫长了,随手拿了旁边的绷子,又暂时不想去绣它,就这么有些『迷』糊地在妆台上睡去。

清醒时,耳边已响陆无忧的声音:“怎么在这睡了?”

他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贺兰瓷才直转过脸,有些『迷』茫地道:“……什么时辰了?”

陆无忧还是那副模样,穿着麒麟服,气质清雅温润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自带三分多情,俊俏得似刚从御街夸官回来。

贺兰瓷看见他,莫名心安了一瞬。

致估计时辰,陆无忧道:“亥时刚过吧,怎么了?”

“有迟。”贺兰瓷实话实说道,“想跟你说件事,但你一直没回来,等了你半天了。”

陆无忧愣了愣道:“什么事,这么重?”

“也不是很重,就是……”

听贺兰瓷说完,陆无忧还以为她格外重视这件事,沉『吟』了一会道:“你是心疼那位安定伯小姐,我倒有子能让她早日解脱,顺便给萧南洵添麻烦。”

贺兰瓷惊道:“什么子?”

陆无忧道:“你只说你想不想吧。”

贺兰瓷回过神:“你能给萧南洵添麻烦怎么不早添!”

陆无忧所当然道:“韬光养晦,他最近还算安分,没事招惹他干嘛。当如果你想,也不是不行。”

贺兰瓷又很紧张:“不会给你带来危险吧……那还是算了!”

“没事。”陆无忧随道,觉得她紧张的表情格外可爱,低头就很想亲她,转瞬又想什么,轻声道,“你还痛吗?还难受吗?”

贺兰瓷“嗯?”了一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陆无忧便咬着她的耳朵般,音『色』低低,带气音浅浅的笑道:“我总觉得,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次?歇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