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六(1/2)

申城的雨季来?了。

白?色雨雾照在玻璃上, 结成一层薄薄的水汽,最后凝结成一颗颗的水珠滚滚而下。

冬季接踵而至。

叶令蔚窝在被子?里,伸了个懒腰, “我不想去上课。”

“外面真的太冷了。”

“上课一点意思?都没有。”

叶令蔚掀开被子?,看着天花板, 呆呆地自言自语:“反正我已?经很有钱了,我为什么还要上课?”

他在出神?, 被子?里突然伸进来?一只手, 揽着他的后背,把他整个扶起来?,叶令蔚回过神?,在那人的臂弯里滚了一圈, 滚到了床边,裹紧了被子?,“哥哥, 帮我请个假吧,请个长假。”

费澜端着一杯水,眼神?淡淡地看着窝在床上跟生了根的某人。

“你就?说,我感冒了, 会传染人, 要请一个月假。”叶令蔚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然后爬起来?, 眼睛亮亮的,“是不是很像?我演技不错吧?”

屋子?里开着暖气?,甚至还有点热,叶令蔚穿着无袖背心,头发乱糟糟的, 锁骨上有一块被啃出来?的红痕。

法学院的课很多,从大一到大三,而且课总是集中在上午,法学是格外需要记忆和思?维的专业,学院老师坚信一日之计在于晨。

而费澜的课到了大三,几乎已?经是没有了,一周就?那么两三节课,因?着费澜大一就?已?经在开始创业,还给学院拉到了投资,他有非必要不去上课的特权。

费澜一般不允许叶令蔚无缘无故请假,这方面,费澜很少惯着他。

叶令蔚知道?这点,僵持半天,他放弃说服费澜,掀开被子?,认命地下床,“好吧,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的死活根本不重要,没有学分重要。”

他刚睡醒,眼神?都还是雾蒙蒙的,费澜知道?他在演戏,心也忍不住软了。

“算了,我给你请假,”费澜转身走出房间,“下不为例。”

叶令蔚愣了一下,然后一脚蹬掉拖鞋,赤着脚跑到厨房,“我饿了。”

费澜视线往下,叶令蔚动了动脚趾头,“有地毯,不冷。”

地毯是叶绚和他对象送来?的,叶绚没说什么,倒是他对象,在旁边温柔又体贴地科普,“地毯是进口?羊毛,手工编织,柔软舒适还保暖,很适合做。”

具体做什么叶令蔚没问,也不需要问,更没机会问,因?为叶绚红着耳朵十分暴躁地跟他对象闹了起来?,叶令蔚觉得他是害羞了。

叶令蔚坐在餐桌前,费澜给他榨了一杯果汁让他先喝着,因?为叶令蔚娇气?,连原本实木的椅子?都变成了单人沙发,餐桌的高度也随之变矮。

“好喝。”

猕猴桃里边的籽没有打碎,还能嚼着吃。

暖气?的风呼呼地吹着,玻璃上一层水光映亮了室内,叶令蔚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轻敲,厨房里白?雾弥漫,热气?腾腾。

费澜这几年没长高,身形气?质变了很多,他比同龄人经历得多,要成熟,加上在与跟叶令蔚恋爱的过程中,他偶尔还像长兄。

更催老,叶令蔚叹了口?气?,从沙发上捞了一把小镜子?,费澜老了,他依然这么年轻。

费澜端着馄饨出来?,正好看见叶令蔚把镜子?盖在桌面上,费澜把馄饨放到叶令蔚面前,拿了筷子?和瓷勺递给他,“照什么镜子??”

叶令蔚笑?,“我太好看了。”

费澜正想说话,下巴就?被叶令蔚挑了一下,他拿着勺子?摇啊摇,笑?得像只狐狸,“哈,你老了

见费澜没说话,回身从厨房又端了一碗馄饨出来?,坐下后,他才慢吞吞开口?反问叶令蔚:“我老没老,你不是最清楚吗?”

叶令蔚微微愣了一下,伸腿从桌子?底下蹬了费澜一脚,“滚。”

[真结婚了?]

[叶子?没成年呢!不能扯证!]

[说得跟没结婚你们就?有机会似的。]

[楼上大可不必如此真实,连做梦的机会也不给。]

[你问问费老允不允许?]

[费老?谁是费老?费澜他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费老就?是费澜,因?为费澜很厉害,是大佬,所以他们直接叫费澜――费老,以示尊重!]

[费澜知道?吗?]

[抗议无效,我爱费老!]

[叶子?拎着刀在来?砍你的路上。]

[整天闲着没事干,你们直接把申大论坛改成肺叶子?cp根据地好了!]

[楼上这么义正言辞,有本事不要顶着两人的合照说话,我怀疑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只是颜狗,我想问,为什么我已?经两周没看见叶子?了?你们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请假了,感冒。][我觉得我不信。]

[我也不信。]

[叶子?整天生龙活虎,怎么会生病嘞?]

[知情人士出没:是费老觉得天气?太冷心疼他媳妇儿,跨校请假了。]

[艹,我对象怎么不是这样的?他说我懒人屎尿多!]

[我对象也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我忘了,我没有对象!]

“澜哥一周没来?学校了,想他,想他,想他。”

“天这么冷,我要是能不来?学校,我也肯定不来?。”

平板和家里的电视都太小了,费澜让人安装了投影仪,空出一个房间弄成了小型的家庭影院,叶令蔚喜欢看电影,就?整天窝在里边。

费澜不可能像他那样,他操心的事情很多。

申城开始下雪的那天,正好是元旦,叶令蔚盖着毯子?,在沙发里昏昏欲睡,门被推开的时候,一股冷意袭来?,他软在靠垫上,懒懒地撩起眼皮往门口?扫了一眼,知道?是费澜,他又闭上眼睛。

墙上电影已?经放到了片尾曲,费澜走过去,把人捞进怀里,抱了一下,软得不像话,睡得没了骨头,像奶油一样快化了。

“高临浩他们回来?了,叫我们出去吃饭。”费澜摸了摸他的头发,是橙子?味的洗发水,叶令蔚虽然不喜欢吃黄颜色的水果,但是却钟爱橙子?味的洗发水和香水。

“橙子?为什么是黄色?”叶令蔚不止一次这样感叹,“太可惜了。”

费澜想说,不是每个人都先看水果的颜色是不是自己喜欢的再决定吃不吃。

“下雪了啊?”叶令蔚靠在费澜的肩上,仰头看见他头上有几粒雪粒子?,“可以打雪仗么?”

申城这两年的冬天,雪每次都准时到来?,今年的雪同往常一样,在建筑物和植被上面敷衍地铺了稀薄的一层,整个世界不是白?色的,而是带着些微的透明,像被雾罩住了的玻璃。

烤肉店内暖气?开得足,加上炭火烧得旺,围坐在桌子?旁边的一圈人都只穿着简单的内搭,还都个个热得冒汗。

“我们那辅导员,别?提了,就?会和稀泥,我室友东西被偷了,你们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要不,我帮你一起找找?’,艹!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牛批啊!”

“我们辅导员是个女的,其他都还好,就?是太严厉了,也遭不住。”

“哎哎哎,跟你们说,公安大学,有一群新生,大半夜在操场扮演警匪片,结果那帮演匪徒的,被学校保安捉住了哈哈哈,捉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保安是友情出演,威胁保安大哥说你敢动我我就?杀了你老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知道?这个,我室友在宿舍说过,那群傻逼哈哈哈哈哈,我服了。”

“你说谁傻逼?”

“什么?”

楚然呆呆的转头,仰脸,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这个高大的男生,他肩上落了雪花,戴着毛线帽子?和口?罩,衣领竖起来?,声音冷冷的。

众人都愣住了,这是找茬吗?

直到这人把口?罩拉下来?,露出一张他们非常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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