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愈发暧昧(1/2)

李绮橙做手术这件事沈忠国是在两天后才知道的。当时她还在医院里住着,被席晔派来的医护人员当宝似的供着,沈忠国从高文秀那里听到这件事,打她电话后才知道在哪个医院。

电话是一个年轻男人接的。

沈忠国挂断电话之后,也隐约从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中猜到了席晔的身份。这个年轻人在这次短暂的谈话中是比较客气,语气虽然带了试探,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份,倒没多透露。

直到他带着沈碧晨来到那家医院,见到席晔之后,才知道这个男人的确是西瓜的父亲,错不了。沈忠国会看人,特别是父子俩那双极相似的卧蚕眼。

沈忠国第一次见到席晔,是在医院的走廊里。当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自家外甥女居然惹了这么个皮相招人的男人。第二反应则是愤怒。

这个男人居然抛下母子俩这么多年都没个音讯。但沈忠国冷静下来后,觉得不太可能。当时李绮橙的体型的确不是那么招人喜欢,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这男人除非有恋胖的癖好,否则怎么会看上李绮橙?

沈碧晨见到席晔后,也稍稍惊讶了一下,但她算比较懂事,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先提着水果进病房看李绮橙了。

沈忠国和席晔留在外面。

“舅舅,你好。”

这是席晔的第一句话。

沈忠国吃了一惊,本来事先预料到了些,亲耳从他口中听见,还是有些招架不住。他稳了稳心神,板着脸朝席晔点了点头。

两个从未相见、地位悬殊的男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进行了一次尴尬的交谈。

席晔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沈忠国道出。沈忠国听后,恍惚了一阵子,同时,心情也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你这几年,就没有想过找到橙子?”他问。

席晔沉默。

他叹了口气,“你家人知道这事儿么?”

“暂时还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沈忠国以长辈的身份问席晔。

“我会娶她。”席晔如实回答。

听到这话,沈忠国更是颇为惊讶:“你和橙子,那有感情基础么?”

虽然席晔很不想承认,但还是老实说了,“我对她有那意思,但她好像很排斥我。”

肯定噻。沈忠国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说。他摸了摸下巴,眉头紧缩,“那可不好办了。”

席晔眼里有什么情绪闪过,他朝病房里看了看,神情颓然。沈忠国见到他这幅样子,心情更是如江水般翻滚得厉害。

最后,两人没再交谈下去,而是以各自的姿态沉默着。

沈忠国见到席晔后,好久才消化这个事实。他看不懂这个年轻人的情绪,只是想着,自家外甥女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好过,也可能不好过。

好过,物质上的;不好过,他也想不通是哪方面了。

李绮橙没住院,而是暂时住到了公寓里。明明是个不大的病,席晔却拿马方乾的事情威胁她,让她好好养着。她妥协了之后,他的脸黑了一大片。

李绮橙隐隐猜到,他可能在为她偏袒马方乾而不高兴。

她住下了,也遂了他的意思。可这男人心思真多。

这期间,席晔怕李绮橙随便吃发物,就请了个月嫂过来,专门弄了一套对术后恢复有效的食谱。

他晚上会在公寓住,也会在上班的时候抽午休那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回来一趟。回到公寓后,他都是板着张脸,尽量不和她有眼神上的交流。和之前那无赖的态度大相径庭。

“女人,就是别惯得太厉害了,一恃宠而骄就干蹬鼻子上脸的事情。那啥,不是有句歌词叫‘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么?你就冷落冷落她,指不定她就巴上来了。”

这是郭子衿告诉他的话。

在第五天的时候,席晔趁着午休时间穿过街区来到公寓,却被月嫂告知,李绮橙早上就离开了。

他跑到她的房间里,太阳穴又抑制不住地暴起了青筋。

正当他在屋内气得差点摔东西之时,却临时接到了老宅的电话。是老太爷打过来的,让他紧急赶回家。

席晔不知道那边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但老太爷的话他一般是不敢违抗的。和月嫂交代了一下事情之后,他便忍着闷气,驱车前往老宅。

到了老宅,席晔没想到自己的父母也在堂屋里。老大爷神色威严地坐在堂屋中央那把藤椅上,见到他踏进大门后,立刻把手边的青花瓷茶具给摔了过去――

“你给我跪下!”

茶具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滚烫的茶水打湿了席晔的西裤。他眉头紧蹙,“爷爷……”

“跪下!”

席晔低下头,依言跪下了。膝盖下面有不少碎瓷片,他堪堪跪下去,即使隔着一层裤子,也刺了不少碎片进去。

老太爷还处于震怒之中,不多时,指着席晔父亲,道:“你说说,席家上上下下,夫妻和睦,子孙满堂,不管是仆人还是三亲六戚,哪个不是为人磊落?你倒好,生出个这么没情没义的儿子!”

“爸……”

老太爷打断他:“你别说这些,我虽思想古董腐朽,但还是知道,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你让他自己说,他做错了什么。”

说完,他看向席晔,“席老大,你这些年,有没有向家里瞒事?”

席晔微微抬眸,并未作出反应。

他的僵硬和隐瞒彻底激怒了老太爷。席老爷子起身,走到他面前,“六年前,你被我送去撒哈拉沙漠,可还记得在哪里遇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听到这话,席晔抬头,对上老爷子严厉的鹰眸。

“你可记得,一个叫杨芸的女孩子,从沙漠中救回你一条命?”

“我在撒哈拉一年,从未见过任何女人。”席晔平静地回答老太爷凝了神色,久久都未开口。

几分钟后,从偏厅走出来一个穿着淡绿色衣裙的美丽女人。

“席家男人什么恶都可以作,唯独不能负了女人。席老大,今天你记不得往事,我不怪你。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负责?”

席晔朝女人的方向看去。她也往这边看过来,女人的目光在触及到他膝盖上渗出来的血迹时,陡然变得很悲伤。

席晔嘲讽地扬起嘴角。

“杨小姐昔日救你一命,又曾经为你孕育过一个早逝的生命……”

“爷爷,谁告诉您这些的?”席晔的语气变得很不耐烦。

老太爷眼睛一眯:“纸包不住火。你以为这些事我就查不出来?”

“空口无凭,我只求证据。我在撒哈拉腹地一年,身边除了一条德牧,就是当地的游牧民族,你倒是让她说说,她是怎么救我的?”

他从地上起来,脸上的嘲讽味道依旧浓浓。

此时,杨芸却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他:“你当真不记得了?”

她此刻的表情让席晔想起了电视上某个楚楚可怜的女星,演技深刻而老练,好似她真正经历过这件事,和剧中女主人公感同身受一般。

“还请杨小姐明说。”他冷笑。

她也笑,语气却轻飘飘地:“我们分手一年,我随大队到撒哈拉拍摄,遇见了你。那天,你被三个当地男人围攻,你的德牧被人捉去扔进了淤泥地里。你本来应该死在那里,可你被敲晕后我就从小山丘后面走了出来。至于我怎么把你换回来的……”她的笑开始变得自嘲。

席晔听见她用很平静的声音说:“你的德牧项圈是棕色的,那三个男人,有两个大胡子,一个瘸子,我漏了什么?”

“阿晔,我和你在一起不过三个月,如果我对你清不深,又怎么会用自己的清白去换你一条命?”

她把自己撕裂开来给他看,把所谓的尊严都踩在脚下,为的是让他明白,她这几年,都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里。

听到这里,席晔脸色微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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