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2)

三人乘着一辆吉普车进了学校,苏净禾回宿舍楼收拾东西,还没怎么整理好,就听到有人敲门:“这是苏净禾的宿舍吗?苏净禾在吗?”

一开门,只见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门口,男的已经有些发福,但是少说也有一米七八,看五官,年轻的时候应该挺英俊,女的则是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像是三十上下。

苏净禾疑惑地问:“你们是?”

那个少妇盯着苏净禾的脸使劲打量,还不忘往屋子里看来看去。

男的则是犹犹豫豫地说:“我姓柳,全名叫柳万钧,小苏,你听说过我的名字吗?我是你妈妈那边的……”

他语气含糊。

苏净禾的心一下子就警觉起来。

她最近接受了不少保密培训,知道有些敌对势力的特殊工作人员都想刺探目前这个项目,他们往往会打着某某亲戚的名号过来接触,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自己逞英雄,而是要交给组织解决。

现在是暑假,学生们都回去了,宿舍楼里并没有什么人,如果不是情况特殊,这回自己有两个人护送,被这一男一女不知不觉带走了都有可能。

苏净禾不敢怠慢,问:“这位同志,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柳万钧脸上表情有些失望,另一个少妇则是站到了一边,插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好聊几句吧?”

这句话一出口,还不等苏净禾回答,就感觉到后面有人轻轻拽了她一下。

她一回头,看到跟着自己的警卫人员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个让开的动作。

苏净禾立刻后退两步。

把门拉开。

两个警卫兵像利箭一样冲出去,把门口的两人压在了地上,试图将他们的手倒扣起来。

少妇尖叫着很快被制住,又被堵住了嘴。

那个叫柳万钧的明显曾经受过训练,居然躲开了,还边反抗边大声叫道:“你们做什么!你们是谁??”

然而没过多久,他也被押了起来。

警卫员很快联系上项目组,说自己抓到了疑似特殊工作人员,把那对夫妻送走了。

等到第二天,被柳家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跟儿媳妇找上门来,苏净禾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老爷子今年已经六十多岁,马上退二线,头天晚上接到电话通知自己儿子被当做敌对势力特殊工作人员抓起来之后,险些气得心脏病都犯了。

他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气得不行,不过到底是自己儿子媳妇,最后还是让长子把人领了回来,又带着人上门找苏净禾,明面是道歉,实际上是认亲。

柳老爷子毕竟在首都有些地位,项目组也要给他面子,同意了这次见面,但是要求一定要在技术楼里进行。

苏净禾听到对方说的情况之后,只觉得离谱极了。

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是苏父的女儿,三岁前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是大爸爸大妈妈经常跟她说苏父如何疼爱她,攒起来的津贴一分都不舍得乱花,全部寄回家给苏奶奶存起来做苏净禾的生活费,还会买衣服、麦乳精给她寄回去。

面对突然上门的柳家人,苏净禾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认亲的要求。

“我姓苏,不姓柳。”她的态度很坚决,说着还把那半块玉佩拿了出来,“如果需要,我可以把这个还给你们,还请不要打扰我就好。”

柳老爷子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怎么说都是丑闻,二儿子个人作风上的问题这么严重,以后也别想有什么前途。

如果这个孙女是个普通人,那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偏偏她这么优秀,又涉及到国家的重要项目,叫二儿子直接被人抓了起来,一审,就什么都招了。

柳老爷子不肯放弃,有心再劝一劝,把这个孙女认下来,然而还没说几句话,就见到研究所的所长走了过来。

所长笑呵呵的:“老领导,小苏同志可是我们的中坚力量,现在项目紧张,您这边事情谈好了没?要是谈好了,这人我们就先借走了?”

有外人来了,柳老爷子只好把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只转头看了眼儿子。

柳家长子连忙站出来:“净禾,这是家里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要是以后有空了,多来家里玩玩,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们。”

苏净禾冷淡地摇了摇头:“我想不必了,我将来要走的路,跟柳家并没有什么交集的地方。”

她也不去拿那张字条,而是直接站起身来,看向了对面一直盯着自己,几次想要说话都被拦住的柳家老二夫妇。

“我不清楚你们家的私事,但是以后还请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也请你们不要来找我。”

她说完之后,跟院长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了。

苏净禾离开之后,柳家老二媳妇不悦地说:“这小孩,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这回甚至不等柳老爷子发话,院长就笑呵呵地说:“小苏同志在我们这很懂礼貌,能力也好,这种人才,组织会保证她的一切需要,应该以后是没有机会麻烦到你们的。”

又对柳老爷子说:“老领导,小苏这边的事,您看要不就这样了?”

柳老爷子无奈地看了二儿子跟二儿媳妇一眼,领着人走了。

这天之后,柳家还试过好几回想要跟苏净禾拉近关系,只是她虽然是个学生,可在学校的时间并不多,而随着柳老爷子的退休,苏净禾和聂正崖的发展越来越好,地位越来越高,到了后来,柳家人都没有资格、也找不到机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几个月之后,趁着国家新出台的政策,苏净禾跟聂正崖都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两人顺利毕业,前者进入了研究所进修继续深造,后者则被借调进入了正在筹建的新材料工厂,他从基层做起,短短三年之间,成为了首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厂长,并且带领下属们攻克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为新材料的利用和普及做出了极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