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2)

第九十六章醉猫偷酒

两个人上了船, 陆h泽正低着头和云珠说话, 忽然有人朝着两人行礼:“德福叩见爷和夫人。”

陆h泽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云珠一僵,听到声音时, 她已经转头去看陆德福。

陆德福的脖颈上还缠着白色纱布,隐约能闻到浓重的药味。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沙哑, 如果不是他站在这里,陆h泽可能都不会听出刚刚说话的人是德福。

看见他如此模样出现, 陆h泽也是心生愧疚,问道:“德福,伤势如何?”

“回爷的话, 已经不碍事了。大夫说,再养上两三个月, 嗓子就能恢复如常。”陆德福算是鬼门关走过一趟了, 如果不是当时陆h泽出现阻止的及时, 他可是真的要命丧在云珠之手。

云珠有些不安,小手紧紧地抓着陆h泽的袖子, 低着头, 谁也不看。她其实有些后悔的, 当时陆德福提到了华狼匕首, 是她因为陆德福一直以来的针锋相对,才反应过激。

陆h泽发现云珠的异常,搂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大掌不动声色地抚着她的背,试图安抚她, 让她不要害怕。

云珠忽然开口:“对不起。”

陆德福原本正要讲话,忽然就听到了一丝宛若幼崽黄鹂啼鸣之声,他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夫人在开口说话。

夫人竟然不是哑巴?会说话?德福震惊不已,看着云珠的眼睛都发愣了。

云珠这道歉来的突然,就是陆h泽也没有想到。他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目光落到了云珠脸上。

她的脸上表情依旧,没有什么不情不愿。

陆h泽又去看德福,德福原本还在发愣,似乎被刚刚云珠的这一句话吓得不知要做何反应感觉到陆h泽的目光看过来,他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赔罪,道:“夫人,一切都是德福的过错,德福怎能让夫人道歉?是德福冒犯夫人在先,还望夫人原谅……”

“行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日后不许再提起。德福,你的嗓子还没有好,就不要说那么多话了,先回去休息吧,今日大船就要回程,你也多做些准备。”德福刚刚磕磕巴巴地说了那么几句,陆h泽不想再听,毫不犹豫地打断。

德福急忙应道:“是。”

云珠也一直低着头,根本就没有看陆德福。

陆h泽也不想再说什么,便牵着云珠走了。

德福把陆h泽和云珠目光进了船舱之内,就一直站在甲板上,不顾江河风大,翘首期盼地等着,直到陆家商队所有人都上了船,他才开始不安。

他立即找到了刘长德,哑着嗓子,偷偷地问他:“长德,张姑娘呢?张姑娘不是跟着陆爷一起下了船吗?怎么没有看到张姑娘回来?”

刘长德只知道张娴君是跟着程家的车马行队走的,至于程瑾玉和张娴君之后的事情,他还不曾听说。不过,陆德福就这么跑过来问张娴君,他虽然心有不满,但毕竟这是他曾经的大总管,他自然是要卖几分面子的。

“德福大哥,您不知道吗?那张姑娘不是跟着我们陆爷下的船!”

“怎么可能?”陆德福不相信,不过当时陆爷下船之时,他命在旦夕,昏迷不醒,并不知道那时具体的情况,之时醒过来之后,才知道张姑娘已经跟着陆爷下了船。

刘长德实话实说:“陆爷当日下船时,并没有要带着张姑娘一起,而是让张姑娘和张掌柜一起留在船上。可是,也不知道张姑娘是怎么想的,竟然和紧跟我们陆家大船之后的程家走到了一处。她一路就跟着程家的车马行队,一直到了桓晃王家大宅也是和程家住在一块,这次也并没有跟我们一起回返,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那你没有把她接回到我们陆家商队里?”陆德福一听,张姑娘竟然没有回来,顿时就急了,一个劲地质问刘长德。

刘长德脾气极好地笑道:“德福大哥,您这不是跟老弟开玩笑吗?那张姑娘不是我们陆家的奴才,也不是我们商队的人,她有腿有脚,想要去哪里,能是我拦得住的吗?再说了,人家姑娘愿意跟着程家的车马行队,其中是什么内情,你我皆不知道,我们陆家又有什么理由,去把人接回到我们商队?”

更何况,陆爷明显就没有准备带这个张姑娘,是这个张姑娘自己跑出去的!而且陆爷也明知道张姑娘在程家,也没有要把人接回来,他不过就是个商队总管,还能违背陆爷的意思?

当然,看着陆德福对那个张姑娘一脸的担忧,刘长德很明智的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的伤还没有彻底好,还是不要刺激为妙,免得出了什么事情,又要怨恨令陆德福受伤的夫人了。

陆德福摇摇晃晃,一脸的失魂落魄,因为在刘长德这里什么也问不出来,他也只能告辞了。

出了甲板,带着腥味的江风毫不留情地吹来,陆德福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吸了吸鼻子,心里感叹,这船上真冷啊!

他站在甲板之上,看着越来越远的江岸,无声地问了一句:“张姑娘,你可还好?”<br/陆爷商船起航了,离开桓晃之地,逆流而上,准备回西南府界了>

船舱之内,云珠已经换了一身厚衣裳,平喜又捧来了甜腻腻的热茶,喂到了云珠嘴边。

陆h泽也已经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地从洗漱间走了过来,顺手接过平喜手里的茶碗,一手扶着云珠,喂她又喝了一口。

“今日这天气忽然转凉,估计是要下大雨了,你快点喝了暖暖身子,免得着凉。”

云珠十分听话,就着陆h泽的手,把茶碗里的热茶都喝得一干二净。这茶里甜腻腻的,据说是放了甜枣,她还品出里面似乎放了姜,果然都是暖身子的。

陆h泽见她把茶都喝了,又拉了她的手,放到自己掌心里,搓个不停,想要为她暖手。

两个人在房间内时,忽然平喜就来禀报,道:“爷,夫人,德福总管……”她说到这里,意识到陆德福已经不是总管,急忙改口:“陆德福求见。”

陆h泽让平喜给云珠的屋里点了暖炉,这才起身去见陆德福。

陆德福来见陆h泽,倒也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是陆宅大总管陆德顺来了一封家书。他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陆h泽,道:“这是大哥给我的信,信上说,二公子来了。”

陆h泽握着信封的手一顿,似乎有些疑惑,“二公子来了?德顺给爷的信里,怎么没说?”

德福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大哥这是闹的哪一出,给陆爷的信没有写,却单单给他写了一封信,让他转告给陆爷。

不过,等陆h泽看到德顺给德福的那封信,顿时就气笑了:“这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闹腾!也不嫌丢人!”

德福偷偷地打量陆h泽,心中忍不住叹道,他们家爷,果然是能容着二爷闹腾的。

陆h泽把信还给他,吩咐道:“你给德顺回信,陆明泽愿意怎么闹腾都行,但是决不允许他出陆宅,爷可不想去给他收拾烂摊子!”

他说完之后,让陆德福退了出去,这才把德顺的信件拿了出来,仔细地看了几番,摇头叹说:“有些本事,这字迹倒是模仿的如出一辙!”

竟然连他都被骗过去了。

船上的几日,外面的天气一直不好,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整个船舱都是潮湿阴冷一片。陆h泽怕云珠着凉,一直让人在她的屋子里点了暖炉。晚上睡觉前,也先放了几只手炉把被子焐热了,这才让云珠去睡。

云珠发现,陆h泽最近的信件越来越多,而且有些信件竟然是两份,署名都是陆德顺。

陆h泽每次看过其中一份封,就无奈地摇头,然后随手扔到一旁,也不处理,又拿起另一封仔细研究。

云珠好奇,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陆h泽朝着她笑道:“无聊了?”他想了想,说:“船上还养了几个歌姬,要不要让她们跳舞给你看?”

云珠侧头,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摆表情,陆h泽就急忙说:“你自己看,爷不看。”

他可不想让小姑娘醋意横生。

云珠想了想,又看着陆h泽案子上实在是太多的东西要处理,终于点了头。

因为外面下雨,歌姬跳舞只能选在室内。

室内不是别处,正是之前陆h泽带着云珠用膳的那一间。这间屋子很大,厢房一侧一排的窗子,打开就能看到甲板,那甲板就是天晴时那些歌姬跳舞的地方。

只要陆h泽不在,云珠似乎还挺喜欢跟这些歌姬在一起玩的。其中有几个,是上次和云珠一起跳过舞的,知道云珠虽然贵为夫人,但是十分的平易近人,所以对云珠很是亲近。

她们跳了一会儿,云珠自己就跑了过去,也学了起来。西夷摇族的姑娘,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的,这是骨子里带的,就算是云珠一直独自一个人生活在西南之地的林子里,她却也是喜欢极了。陆h泽过来时,云珠已经跳得兴高采烈,小脸上都带了丝丝汗珠,香汗淋漓。

陆h泽见状,立即命随从把窗子关紧,免得云珠受风。云珠看见陆h泽,先是一脸高兴地朝着他跑了过去。可是,跑到了一半,就有些不乐意了。她几乎是扑倒了陆h泽的怀里,然后小手蒙住了他的眼睛,小声地和他说:“不许看。”

眼前一黑,陆h泽本能地抱住怀里而小姑娘,装作不懂,故意逗她:“不许看什么?”

云珠委屈,他明明说过,不看那些舞姬的,却不信守诺言。那些舞姬各个明艳动人,各个比她好看,跳舞也比她跳得好……

她小声抱怨:“骗子!”

陆h泽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一把就把怀里的云珠提了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托着她一路朝前走,一边走一边和她道:“好,不看就不看,爷只看云珠,其余的人,谁也不看。”

那些歌姬已经被带了下去,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陆h泽和云珠两人。陆h泽抱着云珠坐在小榻上,拿了帕子给她擦汗,问她:“喜欢跳舞?”

云珠笑眯眯的。

陆h泽却想起上一次,在甲板之上,云珠的舞姿,陆h泽牵了她的手,扶着她起来,道:“云珠,给爷跳一个。”

云珠小脸有些发红,但是还是起身,放开了陆h泽的手,走到了屋子中央,也无需丝竹配乐,自己就翩翩起舞。

陆h泽盯着眼前,如花绽放的小姑娘,正襟危坐,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就朝着人扑了过去。

他看着此刻的云珠,满眼都是惊喜。他知道云珠是个好的,而且是个极好的,可是他不知道,原来云珠跳舞,竟然也是如此翩翩欲仙的,仿若月里嫦娥。

云珠今日只是学了一小段,跳过之后,就站在原地,看向陆h泽,满脸期待,似乎是在等着夸赞。

陆h泽却已经醉入其中,她都跳完了,他还没有回过神。

云珠一直等着,等了好半天,陆h泽还是没有开口,她有些失望,觉得可能是自己跳得不够好,陆h泽不知道要怎么说,所以才会不开口的。

她一步步地朝着陆h泽走过去,低头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美味佳肴旁,有一壶茶水,因为口渴,她便自己倒了一杯。尝了一口发现,那里面不是茶水,而是甜甜的果子味道。

云珠一杯没解渴,又加上那果子茶确实好喝,她又连连地倒了三杯,等陆h泽反应过来时,云珠的小脸已经发红了,整个人摇摇欲坠,眼睛里却一直带着笑,小手竟然还要去拿杯子继续喝。

陆h泽急忙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尝了一口那杯子里的东西,竟然是果子酒!

虽然酒味很淡,几乎尝不出味道,但是云珠一向没有喝过酒,又连连喝了基杯,自然是不胜酒力,已经最的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陆h泽抱着怀里,张牙舞爪还要和他抢酒杯的云珠,简直哭笑不得。他把酒杯放到桌子上,把在怀里乱动的云珠固定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子,“爷不过就是走个神,你竟然就能把自己喝醉!你呀你,你让爷怎么放心你啊!”

他顿了顿,摇头说:“没办法,爷只能把你当成一只帕子,日后都叠着随身带着吧!”

云珠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只是看着陆h泽一个劲地笑,刚才还张牙舞爪胡乱挣扎,现在竟然安静乖巧,枕在他的胳膊上,一个劲地朝着他眨着眼睛,嘴角还一直咧着,笑得甜甜的。

陆h泽忍不住低了头,吻上了她娇嫩的红唇……

如果有些人注定要相遇,那么云珠注定就是他命中迈不过的魔障,他愿为她坠入万丈深渊>

云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间就睡着了。她发愣地盯着床顶的承尘,揉着发疼的额角,整个人晕乎乎的。

陆h泽不放心喝醉了云珠,一直坐在床边守着,手里还拿着几封信件,正低头看着,忽然听到床上有动静,他侧头看过去,眼眸里含了笑意:“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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