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不过,见夫人一直在陆爷的身上打滚地笑个不停,欢笑声一直都没有断过,显然陆爷根本就不是真咬,只是为了哄夫人玩。

平喜只偷偷地瞄了一眼,确定他们夫人没什么事,就一直低着头,再也不看了。她身侧的闫蝶也低着头,没有去看闹着的爷和夫人,只是心中愤愤不平!

昨晚她和平喜都要被陆爷吓死了,以为都不能活着见到今天的日头了。

她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是她还是敏感地觉察到这件事,还是和夫人有关,可能是夫人做了什么,惹了陆爷生气。所以,今天一早她和平喜过来伺候夫人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差池,生怕陆爷发作夫人的时候迁怒她们。要知道,就算真的是她们夫人做了什么,陆爷要发怒打人也只会冲着她们这些丫鬟来。

她们是做丫鬟的,天生的贱命,

可是,此刻她们的陆爷明显就是哄着夫人,逗着夫人玩……

闫蝶愤愤不平,可是还是不得不承认,人的命不同,有的人天生就是命好!

想到这里,她不由地羡慕地抬头去看了云珠一眼,几乎一瞬间就回过神,知道自己这么越了规矩,立即低了头好好的站好,不敢再去看了,脑子里却不断地走神。

这人和人的命运怎么差别这么大呢?明明同样是乡野出来的丫头,凭什么她就能是夫人,而她是丫鬟?凭什么她就能占着陆爷那样英俊不凡的男人,她们这次累死累活伺候的丫鬟,甚至连当个通房的资格都没有,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朝不保夕……想着想着,她就想到,她如今也算是有钱人了,她这身上可是揣了两千两银票的,虽然这钱来路不明,但是她接了就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她此刻就把银票缝进了自己的衣襟里了,连跟她住一个屋子的平喜都不会发现,其他人就更不会发现了,反正谁也不会发现……

原本跟陆h泽闹着的云珠,忽然回头,目光不善地看向了闫蝶,闫蝶似乎感觉到了,把自己的头低了更低了。

陆h泽带着云珠去厢房用早饭,今日反常,他没有让平喜和闫蝶进了服侍云珠,而是直接把云珠自己带进去了。

云珠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顿时就苦了一张脸。

这么多,她吃不下的!

陆h泽已经挽了袖子,牵住了要逃跑的云珠,柔声地哄着:“云珠乖乖,过来吃饭,爷亲自喂你,一定要把你喂的圆润些才行,那样抱着才会舒服……”

云珠不是被按在凳子上喂的,而是把陆h泽抱着怀里喂的,就算是想跑,陆h泽钳子般的两条双臂,怎么可能让她跑了?

于是,云珠很快就乖巧起来了,十分配合着陆h泽张嘴,一口一口地吃着东西。

厢房门口,平喜和闫蝶两个人守在,外面还守了一排的侍卫。平喜偷偷转头,看了一眼闫蝶,抿了抿唇,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记得,经过了花莲那个丫鬟的事情之后,她们这些丫鬟,都已经歇了去打他们陆爷的心思的。不过,就在刚刚,陆h泽抱着夫人胡闹时,平喜看到了闫蝶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忿,甚至是想取而代之。她想要提醒闫蝶,最后还是闭了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们几个丫鬟进了之后,交情一般,闫蝶也是个有主意的,如果她真的动了什么心思,她说的话可是没有分量的。

平喜看着闫蝶,忽然想起古人的一句话,“以人为镜”。她不知道闫蝶打的是什么主意,也不知道她日后的造化能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旁观者清,看着闫蝶的那副嘴脸,平喜发誓,她自己绝对不要变成那副模样的,实在是太难看了。她们做丫鬟的,已经跪了下去,没有了自尊,但是自尊可以没有,骨气决不能没有。

平喜这边默默地想着,那边闫蝶也是不闲着的,脑子里开始盘算着自己的算盘。经历花莲的事情,她其实原本是没有别样的心思的,或者说,是不敢有别样的心思的。只是她这几日日日夜夜地想着自己怀里的那两千两银票,从刚开始的惴惴不安,到如今可以平静的入睡,假装成没事人似的,她觉得,富贵险中求,她们这几个丫鬟,就是之前被夫人处理花莲的手段吓到了。可是,夫人处理花莲,不过就是吓唬吓唬,真正动手的还是陆爷。

所以,如果能抱住陆爷这棵大树,得了陆爷的心思……未尝她就不可能不是第二个夫人。何况,夫人她有什么,一个西夷摇族的姑娘,还是个哑巴!她至少能说话,会说话,不仅会说中原汉话,还会说南夷话,提笔写字也不在话下。

闫蝶拿自己和云珠对比了好大一圈,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比云珠差,甚至比云珠还要优秀。际遇这东西说不准,或许有朝一日,能坐在陆爷膝头撒娇的人就是她!

闫蝶正想着,忽然觉得浑身一抖,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忽然看见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朝她行礼作揖。她顿时就是浑身一抖,额头直冒冷汗,刚刚那些旖旎的想法,一瞬间就没了。

她认得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当初给她第一张一千两银票的那个管事!

他朝她行礼作揖是什么意思?他这是要有事求她了?

不等闫蝶想明白什么,那人已经转身不见了,似乎是进了二楼尽头那位公子的房间里,只是闫蝶离得远,也不敢肯定。

房间内,来人给程瑾玉行过礼之后,程瑾玉就意兴阑珊地问道:“昨夜,陆爷那边在折腾什么,可打听出来了?”

“回公子的话,是属下无能,什么也没有打探出来,但是属下保证,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程瑾玉得到这样的回答,似乎也不意外,他转起话头,吩咐了另外一件事:“陆爷夫人身边的那个丫鬟,银子不能白给,要好好的利用起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不能出错。”

“是,属下谨遵公子命令。”他在公子面前也是有头有脸,会办事的,那银子给了出去,自然不是这几日就能用的。他要吊一吊那个丫鬟,这日子久了,才会更怕惹出麻烦,到时候那丫鬟才会更好用。

吃过早饭,陆h泽他们就要启程了。

云珠已经打扮好了,她自从跟着陆h泽之后,浑身上下,从首饰到鞋袜,自然都是用最华贵最好的。今日这一套,也是陆h泽给她特意选的,“三月桃花”,说的就是此刻的云珠。云珠渐渐地发现,陆h泽特别喜欢她穿鲜嫩的颜色,如桃花色,嫩绿色,樱红色……反正怎么鲜嫩怎么来。

她穿戴好了,就是可以出门了,自然东西是不用她收拾的。不过,这一次她刚要动,陆h泽就朝她招手:“云珠,过来。”

云珠听话地走了过去,陆h泽拿起了她的帷帽,戴在了她的头上。

她有些奇怪,在客栈里,陆h泽从来不要求她带着帷帽的,明明她今天就只要从二楼走到客栈门口的马车上,那么短的距离,陆h泽怎么给她戴上了帷帽呢?

她觉得好奇,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挡着眼前的帷幔,小手立即就被陆h泽抓住了。

他说:“云珠,委屈一些,到了马车上,爷亲自给你摘下来。”

这个客栈里还住着二楼的那位公子,陆h泽冷笑,想觊觎爷的夫人,没门!

听他这么说,云珠没有再动,任由帷帽带着自己的头上。陆h泽牵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带着她下了楼梯,随着她的走动,她脚上的摇铃轻轻浅浅地响起,格外地好听。

二楼尽头又听到了摇铃声,程瑾玉倚在了窗边,看着楼下的陆h泽牵着自己的夫人,然后就带着夫人出了客栈,之后又是亲自把他的夫人抱上了马车,格外地小心翼翼。

想起那日在院子里见到的那个女人,他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就那么一个浪.荡货,也值得陆爷这般宝贝着?啧啧啧……”

浩浩荡荡,陆h泽的马车终于出发了。直到再也看不见之后,程瑾玉才回来屋子。

他其实是想与陆h泽打交道的,只是这个陆爷骨子里太傲了,实在是不好相处。他如今还真的没有把握把陆h泽归为己用,可是陆h泽手头大把的金子,他也实在是眼馋。

能有什么办法,既不用他,又能拿到他的金子呢?

程瑾玉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忽然门口有人来报:“公子,那位陆爷临走之前,给爷送了个礼。”

“哦?竟然有此事?”程瑾玉有些意外,陆h泽竟然给他送礼?

不过想到陆h泽毕竟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这些交际或许是必不可少的,他也没有太在意,朝着自己的手下命令:“既然是陆爷送的,好意我领了,拿上来吧。”

那回过的属下似乎有些为难,半晌之后,就带着个姑娘进来了。

看到门口那个姑娘时,程瑾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陆爷竟然把他的夫人送了过来?!可是,他早上亲眼看见陆爷是把他的夫人抱进了马车里的!

“你是谁?”

“小女子阿沽,拜见公子!”阿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造化,竟然被赎了身,派来伺候她心心念念的公子。

程瑾玉只觉自己难堪不已,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竟然是他把人认错了,错把这个下.贱的唱小曲的,当成了陆爷的那个宝贝媳妇儿!

而那个陆h泽见到帷帽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的算盘了,所以才会在走之后,给他把这个女人送了过来。

这脸打得,他.妈.的生疼啊!

他忽然大怒,朝着阿沽走了过来,扯住她的手腕,直接扔到了床上。

他的属下一看形势不妙,立即关了门,不敢再往屋子里看。不多时,隔着门板,他就听到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夹杂着女人痛苦的哭声……

罪过啊罪过啊,不过那是上头的事,他不过就是个报信的>

阿沽觉得自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浑身都疼,生不如死。她不明白,明明看起来那么温润如玉的公子,怎么可以这么的狠?

结束之后,程瑾玉毫不怜香惜玉,一脚就把阿沽踹下了床,冷冰冰地说道:“滚!”

阿沽来不及穿衣服,只得胡乱地抱着,忍着剧痛跑了出去,眼睛里全是眼泪。

程瑾玉看着凌乱的被褥,无力地倒在床上,单手覆眼,“云珠啊云珠,我想你了,怎么办啊?”

过了一会儿,他又自嘲地笑道:“呵呵,如果我敢这么对你,你一定会一刀杀了我吧?”

西南驿道之上,马车商队正在有条不紊地前进着。

马车之上,云珠正在陆h泽的身后,小手捏着他的肩头,一脸笑眯眯的,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陆h泽舒舒服服地闭着眼睛,口里还下意识地指挥着:“左边一点,那边挪一挪……”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第二更,明天的更新大概是白天,我会努力码字,争取早点让大家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