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2/2)

云珠不明所以,满脸茫然。陆h泽却已经站起来,把云珠一下子就抱起来,让她双脚踩着床上,见她站稳了之后,他从放开了扶着她的手,隔着床退后了两步,抱臂看着云珠,笑着道:“爷的床足够大,你在床上跳。”

云珠:“……”

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陆h泽似乎有些奇怪,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奇怪。她仔细回忆刚刚的晚饭,陆h泽并没有喝酒,应该不是醉了。

陆h泽一向不喜欢酒味,所以除了必要场合,私下里是从来不饮酒的,这一点云珠是一早就知道的。可是陆h泽这副模样,既然不是醉了,究竟是怎么了?她隐约记得,似乎有那么几次,陆h泽也是这样的,还说过是因为她的缘故。

云珠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自然不知道陆h泽刚刚的情绪代表什么,陆h泽当然也不会这个时候就教她,所以小姑娘只能是继续想偏了。

她站在床上,望着陆h泽,见他神色已经恢复自然,倒也算放了心。

陆h泽笑着催她:“媳妇儿,怎么不跳了?介意没有鼓乐?不要紧,你脚上的摇铃就是最好的鼓乐!”

当然,陆h泽没敢说,他其实更想在另一个时刻去听。那个时候,悦耳的摇铃声,伴随着某人婉转嘤.咛的声音,光是想想就能让陆h泽淌了鼻血。

他不适应地捂了捂自己的鼻子,见云珠似乎还在打量他,满脸的疑惑,他也不准备就这么远远地站着了,直接迈了两步,又走到了床边,仰着头看着站在床上的云珠,伸手拉住她的手,声音隐约有些沙哑:“来,云珠,给爷跳个舞!”

云珠的小手握紧了他的大手。

陆h泽笑着说:“爷给你哼小曲,当配乐!”

他说完,还真的就把他那首催眠又哼了起来,床上的云珠笑了笑,还真的就水袖一扬,跳了起来。

陆h泽拉着她,最后忍无可忍,直接就把跳着舞的小姑娘抱进了怀里,劈头盖脸地亲了下去的。

果然,他还是压不住的。

此时此刻,陆h泽异常后悔,他当初怎么就脑子一抽,没成亲呢!

日头高升,云珠已经起来了,在房间里跑来跑去,脚踝上的摇铃声响个不停。她看床上的陆h泽还没起来,索性就抱着一匣子金子块,回到了床上,就在陆h泽脑袋边,摞起了金子。

陆h泽倒不是偷懒不起床,实在是昨晚的云珠太勾人,弄得他根本就只能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直到天色大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睡时,听见一些轻微的碰撞声,好像是金子和金子碰撞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先是高耸的一摞金子!

陆h泽:“……”

他一点也不敢动,他现在怕自己一动,那被云珠摞高高的金子堆就会砸下来,到时候他的脸……他想也不敢想!

可是,事情总是会出乎意料,一直在玩着金子的云珠发现他睁了眼睛,顿时就高兴了,小手直接就去推那挡在两人之间的金子。陆h泽只来得及喊了两个字:“不要!”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一团软软的东西扑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就是金子块倒塌相撞的清脆声。云珠在金子倒下的那一瞬间,把他整个人护在可怀里!

陆h泽急得脱口而出,“砸疼了吗?”

而云珠却在他的怀里,“咯咯咯”地,一个劲地笑个不停,眼睛都要看不见了,显然是很享受这种趴在金子堆里的感觉。

小姑娘这是玩得开心了,一点都不觉得疼。陆h泽无奈至极,只想扶额,他的小姑娘,竟然被金子砸了,也这么开心!

小财迷的傻姑娘!

因为今日陆h泽起来晚了,出门时才发现,门后有要回话的下人已经等了许久,急得团团转。

陆h泽有些意外,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自己的手下急成这样。

那人见陆爷出来了,却没有急着就在门口向陆爷禀报。陆h泽就直接带着他去了隔壁房间。进屋后,下人立即就把昨晚陆爷甲板附近关于穆公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爷,小的学得这些话,一直都不差,后来那个张姑娘来了,穆公子的脸色似乎更加不好了,最后是跌跌撞撞地走了……”他来之前,已经把这件事禀报给新上任的大总管刘长德了,虽然他算是直属于陆爷的人,但是要监视那个穆公子,还是刘大总管更加方便。

他继续说:“爷,小的也和几位护卫兄弟打听过这件事。那几个护卫兄弟说,昨晚的穆公子有那么一瞬间是真不想要命了,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事情刺激了,还一直口口声声地喊着张姑娘和爷……给他戴绿帽子的事情。”

陆h泽仔细回忆昨晚,他的印象里,这个穆公子根本就没出现。可是,为何偏偏穆公子说出了这样的言论?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那个手下又继续禀报:“爷,小的按照几个护卫兄弟说地点,去看过……”

“哦,有什么发现?”陆h泽语气淡淡的,目光却已经微眯了起来,他似乎隐约能猜到事发地点。

“穆公子当时的位置,是能看到爷昨晚所在甲板的楼梯。”

果然,如此!

陆h泽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当时是看到爷和夫人在一起了。”

“回陆爷的话,小的也是这么想的。”

陆h泽唇角泛起了冷笑:“他看到了爷和夫人,却口口声声地喊着爷和张姑娘的名字?!呵呵,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见过爷的夫人?又把爷的夫人当成了张明川的那个女儿?”

他越说越气,几乎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明白了。

难怪穆公子忽然就说要和张姑娘提亲,对张姑娘情意绵绵的,敢情是他弄错人了,他原本觊觎的人,是他陆h泽的夫人!

手下几乎看着自家爷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立即就把头低得更低了,一句话也不敢说了。昨晚,他把穆公子的事情查了一边,前因后果几乎一目了然,尤其是穆公子见到张姑娘时的诧异,种种迹象表明,穆公子向张姑娘提亲,根本就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乌龙!

陆h泽气了片刻,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也已经放开了。他的唇角微微上翘,似乎已经盘算了什么,笑道:“继续盯着穆公子,看他接下来如何表现。如果他能有胆量退了这门亲事,爷敬他是条汉子,把他送下船扔回给穆大人。如果敢有别的小动作,爷不介意帮穆大人废了他这个侄子!”

所以,穆凡成,你就自己好自为之吧!敢觊觎爷的人,呵呵……

穆凡成昨夜几乎一夜没睡,尤其是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小美人昨夜是去伺候陆爷了,他就心如刀绞,恨不得能把陆h泽抓过来生啖其肉。但是,他也只能去想想,酒醒之后,他都害怕去回忆自己当时在陆爷的几个护卫面前,是不是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

那个时候,他愤怒居多,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只能暗中祈祷,自己的这些举动不会让陆爷知道,不会让陆爷反感他,不会影响到他们家和陆爷的关系,更不会影响他们三房在穆家的地位。

至于那个他不得不娶的张娴君,他可没有功夫搭理她。

穆凡成起床洗漱,换了衣服,把自己的两个小厮叫了过来,叮嘱他们:“昨晚的事情,谁也不要提起,尤其是不要在我的二伯父面前提起。你们谁敢泄露出去,小心公子我直接扒了你们的皮。”

两个人战战兢兢的,立即对天发誓,谁也不说,可是心里都略带一丝不安。他们这么可以不说,陆爷那边的人呢?张姑娘那边呢?

穆凡成见自己的两个小厮被吓唬住,心里也放心了一大半,不管谁知道了,其实都不重要,此刻千万不要让他那个虎视眈眈的二伯父知道就行。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如果二伯父知道他出了这么大一个纰漏,一定就是直接要置他于死地,取而代之,绝对不会对他是以援手的!

这就是穆家人的本性,贪.婪又凶残。

也不知道陆爷究竟和他大伯父穆大人做了什么交易,难道陆爷不知道,这就相当与虎谋皮吗?早晚,他那个大伯父会和陆爷撕破脸,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穆凡成想着想着,竟然有些愉悦,心道:陆h泽,你昨晚睡了本公子的小妾,早晚本公子要讨回来的。

他吩咐自己的两个小厮去打听关于那个歌姬的事情,他形容道:“那个姑娘,看起来十五六岁,面容姣好,亭亭玉立,皮肤很白皙,昨晚应该不在接风宴上的那些歌姬中,你们去给本公子好好查查……”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昨晚身上有铃铛,就是不知道平日里跳舞,是不是也带着铃铛,反正可以先从铃铛下手去查。”

两个小厮额头冒汗,心中打颤,或许他们从小就是奴才的缘故,他们要比眼前的穆公子更能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就像是昨晚穆公子要去撞的那些护卫,他们两个小厮当时就知道,那些人是真敢杀人的,而且下手都不带眨眼的。可是,他们家公子却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

就比如说,此刻他们家公子要找的这位歌姬,那明显就是陆爷的人啊!哪里能是他们家公子觊觎的?昨晚,两个人也有幸瞥道了陆爷和那歌姬的缠.绵一吻的,就算是陆爷喜新厌旧,转头就把那歌姬忘了,也轮不到他们家公子觊觎啊!

如果他们家公子如果在陆爷的船上和这位歌姬有了牵扯,那就是名不、言不顺,而且一个歌姬,本来身份就低微,就算是有了错处直接被弄死了,都不会有人在意的,但是他们家公子的身份可不一样啊!

可惜,就连两个小厮都想明白的事情,穆凡成就是要去作死。

作死的穆公子,在两个小厮要出去打探消息时,还特意补充了一句:“那边的张姑娘,不要理她就是了。”

两个小厮:“……”

两个人出了门,相互对视了一眼,都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满眼绝望。他们的卖身契在穆家三房夫人的手里,就算是此刻两个人想要离开这个倒霉催的穆公子,也是不可能的。

其中一个眼眸动了动,问另一个:“大哥,咱们兄弟俩,虽然没亲没故,但是打伺候公子那天起,就在一起了,你就是我的亲哥,比我的亲哥还亲。哥,我跟你说句实话吧,咱们公子肯定是在作死,就算是这一次能侥幸躲过去,肯定还有下一次,我也不怕你抓我把柄,我就是有异心了!”

那位被叫做大哥的,也只不过比那个年岁小的长了一岁罢了。他也叹了一声:“老弟,你说,怎么办吧,哥都听你的!”

“嗯!够义气!”

刘长德毕恭毕敬地站在陆h泽的书桌前,把穆公子身边两个小厮带过来的情报,一一禀报。

陆h泽放下手里正提着的毛笔,似笑非笑道:“这个穆凡成,做人也太失败了,连有卖身契的奴才都能反水。”

“爷,您看?”

“他不是要打听一个歌姬吗?爷就送他一个歌姬,让他心愿达成!”陆h泽虽然笑着,但是满腔地怒火,正熊熊燃烧。

这个穆凡成,真是好大的胆子,不仅仅觊觎他陆h泽的夫人,竟然还有眼不识金镶玉,把他陆h泽的夫人当成了下贱的歌姬?

这口气,陆h泽发誓,他一定要讨回来!

刘长德有些迟疑,思索了一番,多嘴问了一句:“爷,您看这歌姬,选个什么样的送过去……比较好?”

这一次,陆h泽已经低头提了毛笔,蘸墨,开始写字了。他连眼皮都没抬,道:“想得美,爷的歌姬,都是花银子养着的,能便宜他穆凡成了?闫蝶不是一直在养病吗?这几日直接就把穆凡成引到她那边去吧。”

“闫……蝶?”刘长德有些震惊,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是以他的身份,这话有不好说。

闫蝶他是有印象的,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和平喜一样,都是这次从陆宅里带出来的。平喜这个名字,刘长德倒是还算熟悉,因为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一心一意地都扑在了平喜的身上。他还想着,日后爷和人成亲了,他就替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求个恩典,把平喜指给刘长水。

而这个闫蝶,刘长德只能记得,是一个挺漂亮的姑娘,至于其他的印象,他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可是,刘长德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陆爷要把一个丫鬟推出去,而不是船上养着的歌姬?

陆h泽正在写字,似乎心情颇好,破天荒没等刘长德问,就说了一句:“有异心的奴才婢子,爷自然要给她点惩罚。就看闫蝶能不能开窍,抓住这次机会了,到时候,可别说爷不念情面!”

刘长德听得云里雾里的,实在是不明白陆爷指的是什么。

他缓缓地退了出去,把书房的门关上了。

书案前的陆h泽提着毛笔的手停了,眯着眼睛,自言自语道:“程瑾玉,你花了两千两银票,收买爷夫人的贴身丫鬟,究竟……要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作死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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