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脸颊削弱,浅细柳眉,鼻梁略挺精致,但是闭上眼就算个美人,若是着眼睛睁开了,那不若是……

诶诶诶,想什么呢。素烟打消念头,这女人长得漂亮就是祸害。

人虽晕过去了,但这人还是要救的。伸出两指探至脖颈边,初极其滚烫,目光下移,瞳孔惊愕,将她领口拉低,入目一片雪白胸脯满是憎恶红痕,缠缠绕绕似深入肌肤。

“昭!”素烟吓得结巴,警惕看了一眼裴云祁,“昭凤毒。”

而裴云祁眉眼依旧深戾,显然已只晓,淡淡吐出二字,“救她。”

这这这……此毒至今无解啊。

可还是熬不住这人犀利的眼神,孙素烟从腰间拿出随行针灸包。凝神给这人行针止毒。

半盏茶好,孙素烟手软脚疼,呼出一口气,趴跪在榻边。

这行针分寸毫厘都差不得,幸好暂时制止毒发,支撑着立起身来时才惊觉自己早已满头大汗。

她呼出一口气,退至一侧。

弯腰揉了揉腿部弯曲处。

素烟目光警惕,此时打量着方才悄然入门的男子,身形挺拔,面容如峭壁般冷峻。倏地,她抱臂打了个寒颤。

男子肃目,话语一直温柔,将怀中人慢慢放下,给她掖好被角,“她如何了?孙医者。”

屋内一时静默,素烟撇了撇嘴,“沈国公爷,你跟这女人相识,也不与我早说。害我白白挨了一顿打。

而后提高些声,“她中了昭凤毒能如何啊。”

不过是等死罢了。

“你不是孙药圣的女儿,区区昭凤毒也医治不好?”这男的看着高处不胜寒,说话咄咄逼人。

素烟即可跳脚反驳,“若是前一年半载还有就救。可就她如今的样子,毒株种下起码有四五年,期间没服药缓解,如今早已病入肺腑了。若是不动怒不动气恐还有几月可活。”

“呵,”男子冷笑,预抱着女子离去,逮了她痛处,“淞王都说能医治好,那他不会是说这些话来唬人的,可见是个庸医。”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素烟气急眼,拔剑相向,“不许你再说洛安坏话。”

男子冷峻眉眼不动,脚腕一转,腿风凌厉好不怜花惜玉将着叽喳吵闹女子踢翻在地。

重物落地,素颜腰腿间疼得厉害,感觉自己骨架要被拆散了。

瞧墨蓝色身影要走,手扣住他脚腕,“你不许走,我还没问这个女人洛安在哪里。”

男子目光幽静,抿唇,“明日他自会出现r/>

此时屋顶上,有三座人影。

安忠在一旁幸灾累祸,看着自己兄弟眉眼全是白雪,像个冷峻的小老头。偷笑着悄悄又抓了一把雪,塞进他后脖里。看着侍忠一哆嗦,他跳下屋檐,这会子忍不住笑了。

“兄弟,你好生守在这儿哈,我先去国公爷那处了。”

侍忠两手紧握撑拳,腰腹后背吸了吸,一堆雪滚了滚,冰死个人。

淞王吹够了一个半时辰,冷得哆嗦。

心里直骂裴云祁,不是人啊不是人啊,本王好歹还是个王爷,如今狼狈得被人困在屋檐上吹冷风!

“侍忠,这会子没人了,你快给我把穴解开,我两都好去屋里取暖。”淞王打着哆嗦,赶紧催促着旁边的人。

侍忠仅仅动了动,待身体里那些雪被内力烘干,他才咽了咽气,生硬开口,“不行,国公爷说,淞王殿下害得夫人被人拐到这极寒之地来,便让孟王的亲弟也尝尝这泼天的寒意。”

“你!”淞王气结,“我这都冻了一个半时辰,这再大的怒火也够消了吧。再说,这一路上还是我帮着你家夫人东躲西藏,压制毒意。你家国公爷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这话拔剑张弩,又是以前那个谁都敢怼的淞王殿下、小药圣了。

萧瑟黑夜中,侍忠默默看了一眼旁边的淞王殿下,他虽明面上不敢跟皇族之人打呛。但跟着安忠小儿待久了,此时暗暗腹诽,若不是您帮着贺家大哥贺怀卢带着夫人跑了,我家国公爷倒不会睹物思人在家中发了几日的烧。

“本王快被冻死了啊。”

他道,“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了,淞王殿下您多担待。”反正您也会行医,这区区寒症可拦不住您。

“你这厮,”淞王打个喷嚏,“你再不给我松开,信不信改天我就给你找个媳妇。”

侍忠一哆嗦,不是冷的,被吓的r/>

贺玉姝醒来,身上极重,一抬胳膊疼得厉害。身子终暖烘烘的,除去痛便是舒畅极了。

许久没有感受这温暖了。

“你醒了。”

还是昨晚那道女声。

昨日就是她把自己推晕过去,贺玉姝启口正要唤人,那女声急急道, “你别紧张,我是洛安的师妹,他近日有事,便拜托我帮你瞧病。”

孙素烟瞥了一眼旁侧站着的男人,酝酿着开口,好言好语着:“你别动。”

“昨晚可是你推了我一把,害得我没喘过气晕过去了。”贺玉姝对她没好语气,黑暗中拍开她的手,动作过大,堪堪跌落下床,旁边的人紧张双手过来接着。

贺玉姝自己掌握好平衡,“你不过是想让我对你放松警惕,好让我告诉你那个洛安在哪去罢了。”

瞧她能顺畅流利说着这么一堆话,素烟知晓自己的行针管用了,不免有些得意,“你这女的恢复了精气神倒也不笨嘛。”

“不过我现在已经知晓洛安的消息了,救你不过是我孙素烟人美心善罢了。”

贺玉姝费力动了动,也不知身上盖了多少层锦被,重得很。她挣扎跟甚,闷咳一声,“你到底是谁。”

“诶,你别乱动。”素烟过去,扶着她肩膀,“你身体里我有的银针,若是太过用力,小心它们刺破你肺腑心脏。”

话语重重吓唬她。

贺玉姝倒回枕上,粉唇气恼:“你!”

“若是看好病了就出去,莫在这里扰人清修。”清冽如松木声有远而近,又是一个陌生人。

身边这个女子不客气哼一声,慢慢走远,而后是她的声音,“人我帮你救醒了,毒也止住了,现在告诉我地址。”

方才拿到男音压低声说了几个字。

贺玉姝眼睛看不清,只觉这声音分外耳熟。

手腕被人轻轻握住,贺玉姝率先出口,“是你嗯。

掌心酥养,自那日这个男子走后,贺玉姝记住了他在自己掌心写字时的触觉。

这会儿,在他还没来得写字时,贺玉姝缩回自己的手,盖在锦被之下,“你一男人,闯入我女子屋子,此意何为?”

被角一处掀起,他准确扣住自己手腕,这力道不轻不重容不得贺玉姝拒绝反驳。

掌心酥痒我是大将军派来的。

这几个字写的极慢,贺玉姝手腕抖了一抖,“不信,你走。”

那只大手紧紧攥着自己,慢慢在掌心转了几下,撇捺间落下几字。

在他快要松手时,贺玉姝急得反手覆上他的手,怕他跑了,怕兄长的消息又近在咫尺又忽然灰飞烟灭了。

“我兄身在何处,你快带我去见他大将军知晓你如今在此,他还有要事要做,他嘱咐手下待一切事务安定后,大将军第一时间来找小姐好。

“好,我等。”一滴泪落在手背上,贺玉姝被兄长的消息沾满了神思,并未察觉握住自己的手略紧了紧。

良久,她平复情绪。

等这个字说得太多了,自己心中的期待一点一点消磨。

“你叫什么名字 ―怀宁。

她又在自己掌心写,这两个字一撇一画写得极其慢。贺玉姝扬了扬下颌,“我方才明明听见你说话了,为何你不与我说话我嗓音难听,恐辱了小姐耳朵。

贺玉姝浅笑,“怎么会,我如今就是个瞎子,有怎会嫌弃你声音不好听终会治好的。

她敛去笑意。

“对了,你既是我兄长派来的,那我身边一直给我医治的那个少年郎呢,你们把他弄在哪去了他感染了风寒,此时正在养病,不敢将病气渡给了你。

贺云姝松了口气,此时没有睡意,便与他聊天,“你一直跟着我兄长的吗?”

他不答。

屋内静谧,外头的呼啸风声越发紧凑。

“怀安,你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