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2)

像是木椅摔在地上的声音。

想起他之前低血糖晕倒的样子,乔h心中一惊,忙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烛台落在地上,房间内漆黑一片,冷风裹挟着雨丝灌进屋里,屋外闪电亮起的一瞬,她隐约看到屏风后的人影。

季长澜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倒在地上,站在屏风后的他一如往常那般优雅从容。衣摆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檀木香灰,映着玄黑长袍上冷冽的金丝绣纹,那双苍白漂亮的手正扼着玉珍的喉咙,缓缓收紧。

几声闷雷乍然而起,乔h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季长澜时的雨夜,他也是这样满身戾气。

只不过那时她只听到了屋里的响动,并没亲眼见过濒死之人的模样,也不知道一个人被扼住喉咙时,原来可以将眼珠子瞪得那么大。

这是乔h之前在恐怖片中都没见过的景象。

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手中的茶壶磕在身旁的楠木桌案上,“啪”的一声碎成千片,在沉闷的雷雨声中尖锐刺耳。

季长澜听到响动回头看去。

门外长廊光影落下,小姑娘手中的茶壶和四年前那样碎了一地。

长廊外雷雨隆隆,古榕树叶被风扯落,她站在一片苍绿之中,黑亮的杏眸里满是怯意。

季长澜扼住玉珍咽喉的手下意识一松,眸底汹涌的戾气消失殆尽。

摆脱钳制的玉珍翻身跃起,扬着手中的匕首向他后心刺去――

“侯爷小心!”

屋外电光闪过,他看到小姑娘握着手中的碎瓷片惊慌失措的向他跑来……

与四年前一模一样的画面,恍惚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个阴冷潮湿的雨夜里。

同样昏暗无光的房间里,女孩儿用瓷片割破了暗卫的喉咙,那双纤细柔软的手上染满了血,身旁茶水的碎瓷洒落一地,她蹲在重伤的他面前,抬起惊慌失措的小脸一遍又一遍的对他说:“阿凌,我不怕的。”

“我真的不怕。”

“我不要他们伤害你。”

季长澜看到那双雾蒙蒙的杏眸里亮起几丝和他一模一样阴郁的戾气就好像被他沾染了一样。

当时的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甚至还有些许将她同化的庆幸。

看,她并没有嫌弃这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他,甚至……还为他杀了人。

这个像湖泊一样澄澈干净的姑娘,他想碰又不敢碰的皎皎明月,最终还是被他带到了阴暗腐臭的沟渠里。

而且她并不排斥。

所以,当听见她说“不怕”时,他便信了。

院外风雨肆虐,折弯了小树新生的枝桠。小姑娘在他身边蹲下,细软的小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仿佛雨血中绽放的花。

“阿凌,我扶你起来。”

他静静看着地上暗卫的尸体,没有回话。

他知道谢熔派来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他现在还不能让谢熔知道自己杀了他的暗卫。

他低声问她:“我现在动不了,乔乔会处理尸体吗?”

搭在他手臂上的手抖了抖,而后,他听见她很轻很轻的问:“不把他处理掉你会有危险吗?”

“嗯。”

她仰起小脸看着他,声音稚嫩而柔软:“我不会,但是……阿凌可以教我怎么做。”

屋外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中,他并没有听出女孩儿语声中的颤抖。

他说:“好。”

少女小小的身子拖着比她还高了一半的死尸,步步艰难的往院外走,藕粉色的裙摆在泥泞中绽开,她身后的脚印逐渐汇聚成了一条蜿蜒鲜红的河……

那时的她才刚刚十三岁。

几乎什么都不懂。

她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他教她写字,教她作画,照顾她穿衣吃饭……

最后,他还教她杀了人。

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觉得杀人就像写字作画一样简单。

后来,他才发现,有些人生来就是与他不同的。

她说的不怕,是假的。

她所有的镇定与坚强,全都是装出来的。

她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里啜泣难眠,那无数个将她生生撕碎的可怕梦魇,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弯他曾经不敢触碰的皎皎明月被他带到了阴暗腐臭的泥沼里,却未曾与和他一同跌入泥泞,在他踽踽独行的黑夜中照出一小片明澈的天地。

而那弯明月却永远注视着,她一辈子都不该见到的鲜血与不堪。

月亮爬上树梢时,少女轻声对他说:“阿凌,我不后悔。”

可是,

他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想再苟一期榜单,我今天就不更了,明天下午6点准时更,V后回加更的,=。=昨天让小天使们久等了对不起,这章留评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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