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2)
动物的举动之后,才决定是否掳走,可是,鹤秋村的人……并不全然有罪。
白夭夭想心平气和地跟斛澜讲理,提起鹤秋村无辜惨死的孩子,不料却让斛澜想起被她打出原形的妖。
彼时,白夭夭尚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妖类虽然法力膨胀,可一旦受到伤害,损了修行,这些法力都会无影无踪,并非休息几天就能恢复以前水准,也就是说,整个鹤秋村被她打回原形的妖类,现在都变回以前普通的任人宰割的动物,混混沌沌几年或者几十年,要么死于其他动物之口,要么被人类捕杀。
所以,她无法理解斛澜的狂怒。
只见对面男人冷冷一笑,慢慢地说:“就算他们有错,白夭夭,你的手段未免太过于毒辣,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人还是妖?”
白夭夭浑身一震,正想辩解,眼前忽然失去斛澜的踪迹。
清朗的头顶上空又被黑云覆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雪刃冰箭,齐齐朝她袭来。
冷风轻送,清幽的花香淡淡散开,飘荡在广袤无垠的结界中。
斛澜飘在半空看着下方的女子狼狈地结起法印,大瓣大瓣的桃花层层叠叠将她团团围住,阻挡了外界的攻击。
他微微挑眉,有些吃惊。
刚才那道闪电明明把她打成重伤,她居然还有余力弄出屏障?
花香越来越浓,越来越烈,让人闻之欲醉。
斛澜的眉头越皱越紧,挥挥手,无数条闪电聚集在他周围,织成一张银白色的大网,橘红的火花在网中游走、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迟疑下,双手在半空缓缓划出符印,雷电织就的火网呼啸着飞向花团锦簇的下方。
砰的一声巨响,无数朵花的花瓣被打向半空,四散飘开,等尘埃落定,斛澜一眼望去,倏然怔住。
那是具毫无瑕疵的身体,肌肤泛着玉白的温润光泽,静静蜷伏在半空,黑发如瀑,披在身后,遮掩了裸露在外的肌肤。
那是张绝艳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孔,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睑,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沉静的妖娆。
那是团泛着银光的薄雾,在仿若熟睡的女子周身缭绕,形成透明的屏障,有无数银白的尘粒上一秒出现,下一秒消失,轮番交替,在明丽的光线中飞舞。
幽香如潮水般漫过,沉沉天幕,蔼蔼浮光,溶溶雪色,半明半暗里,仿若堕入那最原始的迤逦清和当中,跟着她一起醉,跟着她一起沉沦。
斛澜的眼微微一沉,他静静看着下方这幅美得撩人心魄的画面,忽而轻笑:“原来是你。”
祝融郁闷地躺在床上看《机器猫》,看着机器猫变戏法一样从百宝袋中拿出那么多有趣的东西给大熊,帮大熊考试作弊,帮大熊赢得其他学生的喜欢,看着看着,十分光火地把电视关掉。
真是异想天开完全没有逻辑可言的动画!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一个万能帮手?笑话!
要是这样,他用得着费尽心机收了白夭夭吗?
想到白夭夭,想到结了血契术,宁可鱼死网破都不肯屈服,照样未把他放在眼里的妖,想到今天翘班不来给他补课却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的妖,祝融怒了!
他发泄地拿起桌子上的瑞士军刀削苹果。
这把刀是白夭夭拿过来的,说是实用性强,如果家里电线之类的坏了,或有需要修理的东西都可用到这套组合刀具,他当时就想不通,一只妖你不运用法术,反而借助工具,不是本末倒置吗?结果,被那只妖嘲笑道:“我是没关系,你呢?这辈子既然是人,你就安安分分做人,别老想着不切实际的事。”
忆起往事,祝融气得手一抖,刀子划破手指,流出殷红的鲜血,他心里微微一紧,又想起白夭夭说过血契的作用,不禁暗自担心,这伤害转移到她身上,她会不会以为他故意受伤要挟呢?会不会以为他出事了过来看后发现虚惊一场,嘲笑他不仅学习差,连生活自理能力都无,削个水果也会受伤呢?
祝融越想越紧张,被其他同学看不起、父母不喜欢就算了,他不想连只妖都觉得他无用!
他焦虑了足足半分钟,鲜血仍然直流,伤口也未愈合!俊秀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青里夹杂着被愚弄的愤恨。
她居然骗他!祝融握紧拳头,狠狠砸在玻璃桌上。
祝融是周六下午一点多时发现自身有异状,他不喜午休,翻着那本《捉妖手札》,把能看到的又重新看了遍,正冥思苦想如何踏上修道之路,忽然全身似被注入一股神秘的力量,通体舒泰,心旷神怡。
低下头,手中本是空白页面的书上忽然布满密密麻麻的文字,与此同时,脑海中出现一幅奇异的图画:满天火光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负手而立,银色的锁甲在橘红的怒焰中泛着清冷的光泽,男人的背影孤傲而霸气,缓缓地,他抬起胳膊,右手随意挥洒,但见满地火光由橘红转为灿然的银白,而后是满天紫金色。
他心念一动,学着脑海中男人的姿势,伸出手在半空轻轻一挥,微弱的银白火焰陡然从掌心钻出,在温暖而洁净的房间轻舞飞扬,黏在桌布上,停在书本边,缀在窗帘间,如同朵朵雅致的白花,而……房内的所有东西静静摆放着,安然无恙。
三昧真火!
他居然不小心练成了三昧真火?
祝融怔了好久,忍不住跳起来,清冽的眉眼间染上一抹瑰丽的欢喜之色,衬得那张神采飞扬的脸越发俊秀非凡。
“白夭夭。”祝融仰头大笑,“死妖怪,这次再收不了你,少爷我跟你姓!”
白夭夭醒来后,摸着光滑如绸缎的蚕丝被面,十分茫然。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咖啡香,柔和的轻音乐从CD里缓缓流泻,金色的阳光从她对面的落地窗透进来,束束光线中,细小的尘粒绰约飞舞。
窗台上,几盆兰花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个男人拿着对讲机在说话。
“嗯,鹤秋发生瘟疫,全镇居民离奇死亡,为防止瘟疫蔓延,政府会采取……”
鹤秋?白夭夭忽然忆起发生的一切。
她不动声色,双手结成法印,欲隐身离开,却发现体内空荡一片,法力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浑身疼得厉害,挣扎着起身去照镜子,然后如遭雷击般愣住。
这张脸……她低低叹口气。
她果真连维持幻术的法力都没了!白夭夭跌坐地上,无力瞪着镜中绝丽倾城的脸孔沉思,连斛澜走进屋子都没察觉。
斛澜一进屋子就忍不住想笑,躺在床上的小树精如今穿着他的睡衣坐在地毯中央,一脸如丧考妣。
“小花妖,我没把你怎么着,你无须摆出这副悲痛失身的模样!”他似笑非笑,忍不住打趣。
“你不懂,比失身严重多了!”她幽幽地说,回过头,眼眶红红。
也是。斛澜失笑,妖类的女子都不把贞洁当回事,靠采阳补阴修炼的也很多,他摇摇头,为自己居然莫名其妙把这个热血的小花妖看成人类而汗颜。
斛澜坐在转椅上,垂眼看着地上的女子,想着怎么开口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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