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2)
已,她没在这个话题多做停留,话锋一转,“你在人间游荡时,可听过凝魂术?”
“凝魂是禁术。”墨漓歪着头,想了半天,飞出一句话。
白夭夭的脸像头顶树叶一般,刷地绿了。
她自然知道是禁术。
人死后三魂六魄会身不由己飘到地府,凝魂术能让死人的灵魂在人间多做停留,若有修道之人相助,很有可能再获新生。
老松树说她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虽然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她已开先例,不妨再多加几个!
白夭夭一想到自己的计划,顿又兴奋:“你知道谁会吗?”
“嗯。”他点头。
她水眸汪汪热切望过去,却见他整整衣服,飘到她跟前,居高临下淡淡地说:“拜师,夭夭,拜师后我教你。”
白夭夭知道墨漓很强,但不知道他如此之强。
若说先前他讲给她听的法术是多年所见所闻的话,那失传的禁术……
不对,墨漓怎么对道术这样了解?
白夭夭终于后知后觉地问:“老鬼,你活着时是什么身份?”
“大宗师。”墨漓负手而立,衣袂飘飘,皎洁圆月之下,整个人如芝兰玉树,清丽俊逸不可方物。
“什么方面的宗师?”白夭夭没被他华美的头衔迷惑,冷静地问。
“跟老子同源。”墨漓含蓄地说,脸上难得跳出一丝尴尬。
“老鬼,你居然是个老道?”白夭夭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问,“老实交代,你忽然这么勤快练法术,是不是也想替天行道,代表月亮消灭我?”
白夭夭草木皆兵,墨漓给气乐了。
他眯眼轻笑:“你还真聪明!”
右手五指捏起,轻轻一挥,瞬间,半空一道青影朝她砸去。
“啊呀,我错了,饶命饶命,俺不该以小妖之心度老鬼之腹。”白夭夭抱头乱窜,笑着逃出去。
往后几天,白夭夭很舒心。
分班考试即将来临,所有课程停掉,学生有为期一个月的自由复习时间,授课老师一人一天在教室中轮值,班主任相对轻松。
白夭夭偷懒,只要没轮到她,就不去学校,签到开会通通用幻术,本人则跑到槐树下跟墨漓练凝魂术。
成功凝魂术需要好几个步骤,其中,想躲过地府追踪,还必须炼制锁魂香,让魂魄不至于飞走。
“好复杂!”白夭夭累趴在树干上。
墨漓慢慢化成实体,双手后撑,仰脸微微笑道:“所有的禁术都挺难,我研究这个用了十几年,不可能你两三天就学会。”
“你研究?”
“嗯,以前很想禁锢一个人的魂魄,于是就研究凝魂,后来练成了,她却死得很干净,魂飞魄散,根本没我发挥的余地。”
“听起来好凄美!想不到老鬼还有这样的往事!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她双手托着下巴分析,“我猜,禁锢灵魂是让她永远陪在你身边。”
“没错。”墨漓低低笑道,伸手轻轻抓过她飘过来的几缕长发,在指间缠绕。
“恋人?”白夭夭敏感嗅到粉红色的奸情,她无良地忽略墨漓语气中的伤感,八卦兮兮地问,“后来呢?她飞天时你在哪儿?老鬼你不会因为没保护好心爱的姑娘,所以启动灭神咒将自己囚禁在此吧?”
本来是随便猜猜,可说到最后,莫名难过伤感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越来越沉。
墨漓微微笑着。
沉默片刻,忽然凝重地道:“小妖,我现在每天可以有三个小时实体了。”
“所以?”白夭夭呆了一呆,思维有点跟不上趟儿。
“所以说,我并不是只能看看而已。”他含笑,飘到她脸前,无比隐晦地提醒。
表情正派,眼神邪恶。
夭夭傻愣片刻,终于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对话。
―怎么,今天忽然发现老鬼我长得不错?
―何止不错啊,简直就是绝美!老鬼,可惜了你这副倾城绝代的好相貌,只能看啊……
白夭夭脸色绯红了那么一下下。
“你想我干吗?”她理直气壮地问,就不信一个脸皮厚度超越万里长城的现代美女比不过万年骨灰级大叔。
“你本来想干吗就干吗啊。”墨漓笑吟吟地说,脸又凑近几分。
白夭夭忍不住后退:“我本来没想干吗!”
“是吗?可是以前的问话让我觉得你很想对我做点什么。”墨漓轻描淡写道,清俊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促狭,“来吧,夭夭,我不会反抗。”
他微微地笑,随着她的后退,又往前飘去。
“哇,好可怕,墨漓被鬼附身了……”白夭夭尖叫一声,顺着树干滑落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圆月高挂枝头,浓密的槐树下,墨漓负手而立,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轻轻笑,良久,才低低地自言自语:“她用魂飞魄散的代价将我囚禁在此不生不死,夭夭,那个故事一点都不凄美!”
白夭夭飘回屋,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
她躺在床上,破天荒没有修炼。
夜色晴朗,圆月如盘高高挂在墨蓝的天幕,无数颗繁星如同情人的眼睛,温柔凝视着大地。她将手指搭在眼上,静静从指缝中望着窗外。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响起,惊醒沉思中的夭夭,她食指微勾,桌上的手机便飞了过来。
这么晚谁打电话来?
白夭夭疑惑,看到来电显示,怔了会儿,才轻轻按下接听键。
然后,长长久久的沉默。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那个少年。
他是祝煌的侄子,不可否认,最开始的一再忍让除了忌惮奇怪的法术外,剩下便是移情在作祟。
她总是不知不觉在他身上寻找祝煌的影子,寻找那些消失在滚滚时间长河中的回忆。
一段感情,从头到尾只有甜蜜没有痛楚,却在最美那刻化作轻烟,怎叫她不去追忆?
只是,跳过十几年的光阴,穿过千年的时空,这般思念显得太过于不合时宜。
那个人说,我已经有月月了……
真好!白夭夭微微地笑。
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活生生的温家姑娘时,曾答应某位少年不离不弃,而如今,他早已转身,她还站在原地,又有什么意义?
半靠床头,对着电话那头说:“祝融,这么晚,找老师有什么事?”
电话里没有半丝声息,无边无际的沉默蔓延纠结,若不是屏幕上仍旧保持着通话中的记录,她会以为电话早就被挂断。
“祝融。”白夭夭略微不耐,“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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