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2)
顾烟寒正在给暖暖收拾碎发的手一顿。
呼延无双愈发挑衅的瞥了眼席慕远,笑呵呵的离开。
这件事那日席慕远与顾烟寒坦白对常雅容不过是留着有用之时,没有明说。至今顾烟寒都不知道为何。
她知道以席慕远的脾气不可能接受常雅容,可两个人关在书房里那么久,连她也不见,到底还是让顾烟寒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冰凉的手蓦然被一阵温热覆盖,席慕远紧紧抓住她:“别听呼延无双挑拨离间。”
顾烟寒微微颔首。
席慕远见她不看自己,心里有些慌张:“本王与那女人真没什么!”
“那你们在干什么?”顾烟寒问。
“本王不过是在询问她落入乌苏里江之后之事。”席慕远忙解释。
“问了那么久?”顾烟寒挑眉。
“反复在问。”席慕远解释,“她说自己落江之后失忆,一直生活在一群牧民之中。直到近期才恢复记忆。本王是在询问具体过程。反复询问可以找到破绽。”
顾烟寒还是有些吃醋席慕远单独与常雅容呆了那么久。要换做是她和陆篱呆那么久,席慕远气得得拆房子吧?
“你不是早就知道她是细作么,还有什么好问的?”顾烟寒问。
“本王想尽快从她口中将突厥暗桩都挖出来。”席慕远提起这个有些懊悔。他当时想到自己枉死的五千先锋营将士,就急着为他们报仇,这才疏忽冷落了顾烟寒。
谁知,常雅容见缝插针的功夫那么厉害。
别人一口一个洛北王最爱的女人,席慕远自动带入顾烟寒。可常雅容在他旁边晃晃悠悠,愣是趁着他不注意,把自己包装成了他最爱之人!
想起这个席慕远就觉得恶心!
“别气了,本王也气呢。”他将顾烟寒拥入怀中,紧紧抱着。
顾烟寒冷哼一声,倒也没难为他。
她知道席慕远情商低,事情说清楚了自然也就不会拿着不放。
王妃没有生气,洛北王这才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很快便是呼延无双启程返回突厥的日子。
洛北王夫妇去送他,暖暖爱凑热闹自然也在。
呼延无双望向拉着顾烟寒衣角的暖暖,慢慢蹲下来:“暖暖?”
“唔?”小家伙歪头望向他。
呼延无双从怀中拿出一串项链挂在她脖子上:“叔叔给你的礼物。”
暖暖最喜欢礼物了!这下小脸就笑出来,觉得这个金头发的叔叔最好了!
席慕远望着那东西微微皱眉:“狼头扳指?”
呼延无双颔首:“不用谢我。”他送给暖暖的是一枚祖母绿扳指,上面刻着天狼图腾,代表他的身份。
即使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都看不起他,但呼延无双凭借着自己的战功,在突厥人民中的威望并不低。
这扳指他原本想送给顾烟寒。可事到如今,他自知没有可能,只能转而送给暖暖。只有这样,顾烟寒才会毫无芥蒂的收下。
这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但他也会一样爱护。
暖暖低头玩扳指,顾烟寒也不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教暖暖道谢。
“咧咧……”小家伙口齿不清的吐出“谢谢”两个字,呼延无双笑的眼眸灿烂。
席慕远有些不爽:“你还打什么主意?”
“当然是打烟儿的主意。”呼延无双玩世不恭的说着往后一跳,成功躲开席慕远招呼过来的拳头。
他翻身上马,扬着马鞭冲顾烟寒挥了挥手:“烟儿,我走了。往后记得来漠北找我玩!”
顾烟寒一笑:“再见啦。”
席慕远剜他:“有多远滚多远!”
呼延无双冲暖暖眨了一下眼睛,策马而出。
今日阳光明媚,马背上呼延无双想着漠北的天真是越来越干燥,竟让他的眼眶也干涩起来。双眼不断有湿润的液体涌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一般。
他这一生,从未想过会这般将一个人深藏心底。
初遇顾烟寒之时,也不过是敬佩她的胆大与果决。可最终,还是一点一滴的沦陷其中。
也许是在她为自己疗伤之时,也许是看着她与席慕远在一起之时,心生羡慕的那一瞬间。
他也想要有这么个人陪伴在身边。
顾烟寒就很巧的在那个时候出现。
可终究不是他的。
他会夺得可汗之位,他的大妃之位永远会为顾烟寒留着。
可这些,顾烟寒如今不需要知道。
她很幸福,她的幸福里,他不该去打扰。
白驹飞出云中关,苍茫草原之下,只有孤狼驰骋,背影苍凉而孤寂。
席慕远望着暖暖脖子上的扳指怎么看怎么不爽,吩咐顾烟寒:“把扳指丢了。”
“人家送给暖暖的。”顾烟寒完全不知道席慕远不满意什么,“咱们暖暖这么受欢迎,你不该高兴吗?”<b席慕远冷哼。
暖暖欢喜的举着扳指:“高兴!”
顾烟寒哈哈大笑,抱着暖暖回屋,将扳指给她妥善的收入库房之内。
日子再一次波澜不惊起来,暖暖身上的淤青全部褪下,顾烟寒这才彻底放了心。
然而,席慕远却忧心起来――皇帝禅位给平王。
收到这个消息之时,王府的所有幕僚都炸了,一致提议席慕远进京勤王。
王府暗卫消息灵通,席慕远知道的消息自然比他们多。
这件事的原委是平王沈岱宗勾结西南诸王,用诸王的兵力控制京城。从而秘密控制皇帝,胁迫皇帝写下禅位诏书。
忠毅侯等掌权军侯将士尚不知道沈岱宗并非皇帝亲生,只当是皇帝终于被席慕远气得绝望,故而才传位于平王。
席慕远一向看不起沈岱宗懦弱,如今沈岱宗倒是一鸣惊人,让他也高看三分。
帝后被软禁在宫内,但约摸是为牵制席慕远,暂且没有性命之忧。
席慕远思索半天,决定让人守好洛北,其余之事不必多管。
幕僚诧异:“王爷,您真的不管吗?”
“沈岱宗要做皇帝,就让他去做坐。西南诸王哪一个是吃素的?本王若是带兵进京,反倒让他们渔翁得利。”席慕远才不给他们当枪使,“即日起,停下洛北对京城的朝贡。严格盘查进出洛北之人,别让细作混进来。”
席慕远是个极有自我想法的主子,见他心意已决,又说的有理,幕僚等人只能照做。
帝后、沈岱宗和西南诸王见席慕远久没有动静,不免都有些坐不住。
帝后是担心席慕远真的不来救他们。
沈岱宗担心席慕远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西南诸王一早就盘算席慕远与沈岱宗拼一个两败俱伤,他们好从中牟利。
谁知席慕远竟这般沉得住气。
沈岱宗挑了个黄道吉日举行登基大典,传话让席慕远进京朝贺,席慕远没有理会。
忠毅侯称病卧床不起,暗中却是让秦少安秘密前往洛北。
席慕远对他的来到毫不意外。
秦少安却有些着急:“王爷,你真的不理会吗?平王与你一道长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这江山交到他手上,还不得给他败完?”
“与本王何干?”
“你该继位才是!”秦少安也是被他这态度气狠了。
席慕远神色依旧淡然:“本王不在乎。”
“王爷!”秦少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以前只有他一个皇子,是没办法。如今有你珠玉在前,我是不知道皇上舅舅怎么会瞎了传位给他!”
“他约摸是中毒了。”席慕远瞥了他一眼,将沈岱宗控制皇帝之事说出。
秦少安一怔,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这是真的?”
席慕远颔首。
秦少安不敢相信:“这话可不能乱说,王爷可有证据?”
“沈岱宗并非皇帝亲生。”顾烟寒将此事如实告诉秦少安,秦少安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怪不得席慕远这么确定皇帝不是自愿禅位呢!
“不行!我得马上回去告诉父亲才是!”他匆忙就要起来,被席慕远出声拦住。
“舅舅约摸是已经猜到什么,又没有证据,才让你亲自来漠北通知本王。你留在漠北。”
秦少安不放心:“可父亲母亲还在京城,平王篡位,万一要对他们不利……”
“沈岱宗想名正言顺的继承皇位,就不会做出这等事。更何况,舅舅手上有实权,他巴结还来不及,暂时不会动他们。”席慕远相当笃定。
秦少安还是不放心。
顾烟寒道:“你是秘密出京,此刻若是回京,一旦被发现,沈岱宗便会知道舅舅派你来漠北。你若是被抓,反而会拖累舅舅。”
这才打消秦少安回京的心思,惴惴不安的在漠北住下。
然而,席慕远不想跟沈岱宗一般见识,沈岱宗却是因为他寝食难安,想要先下手为强。
他先礼后兵,再一次给席慕远发函,要洛北王进京朝贺。
席慕远没理。
沈岱宗又派言官写信苛责为何洛北朝贡停了。
席慕远回信三个字:你配吗?
沈岱宗气得要吐血,恨不得即可发兵攻打漠北。
西南诸王也觉得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几兄弟一合计,怎么算也是沈岱宗比席慕远更好控制。眼下还是先将席慕远收拾了,往后再慢慢对付沈岱宗。
双方再一次一拍即合。
由西南诸王出兵,新帝沈岱宗发缴文,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历数出席慕远数十条罪状。
顾烟寒拿着缴文抄本就在炕上与席慕远说笑:“王爷,你看我真眼瞎,竟然看上你这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席慕远挑眉:“嫁都嫁了,你难不成还想反悔?”
顾烟寒配合着假意惋惜:“诶呀,人家现在可后悔了呢!人家本来的目的是出任贵妃,升职皇后,当上太后,成为站在宫斗顶端的女人!以一代妖女的名头遗臭万年!结果这会儿只能当洛北王妃了。”
席慕远被她这故意装出来的模样逗的轻笑,眼神瞥过顾烟寒手上的缴文,若有所思:“快了。”
顾烟寒不解:“什么快了?”
“你的人生目标。”席慕远起身吻过她的脸颊,“本王去处理军务。”
顾烟寒只当他玩笑,没往心里去,一笑置之。
屋内铺了柔软的羊毛毯,暖暖裸着双脚奔跑其中,欢喜的闹腾声使得整个王府都活泼起来。
新帝发兵洛北的消息就在暖暖喝炖奶的时候传来。
顾烟寒因为诧异,喂食的动作微微一顿。
暖暖舔了舔嘴圈上的炖奶,伸出小胖手拉住顾烟寒:“娘亲……”
顾烟寒这才回过神,又给她喂了一口,问席慕远:“你打算如何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席慕远将伸手想要从顾烟寒手上将整碗炖奶都要抢过去的暖暖拎开,“已经派干云去迎战。”
因为席慕远不听话,皇帝一怒之下就将干云出任辽东总兵的差事撤了。
席慕远回到洛北后,直接掉干云从京城调回漠北。原本打算留在京城的镇远侯无奈,只能继续回辽东。
西南诸王的军队长期在西南与各个土司的私兵鏖战,战斗力也不弱。但西南和漠北地理条件差异太大,许多士兵长途跋涉劳累不堪不说,还有很严重的水土不服。
反观洛北的军队,都是主场作战,非但没有半点不适应,反而越战越勇。
干云旗开得胜,席慕远也算是正式和沈岱宗撕破脸皮。
沈岱宗在京城得知消息,立刻发缴文说席慕远谋逆。
席慕远则直接将他不是皇帝亲生之事捅出。
一时之间,朝堂市井议论纷纷。
尽管沈岱宗力压流言,但席慕远的威望大过他,相信此事的人还是不少。
没有办法,沈岱宗只能又去见如今被称作太上皇的皇帝。
迫于体内毒素,皇帝只能承认沈岱宗是他亲生,心里却把张贵妃全家都给问候了几十遍。
皇后与他软禁在同处,虽然听不到外面的具体消息,但见沈岱宗那般焦急,就知道席慕远肯定是有所动作。
她不由得欣喜,忍不住想象到不远的将来,她与席慕远母子相聚的画面。
听着皇帝在隔壁屋大骂席慕远不孝,居然还不来救驾,皇后暗中对他翻了个白眼。
如今沈岱宗作成这样,往后席慕远回来,皇位肯定是他的。皇后完全不需要再忌惮皇帝,更不需要如之前那般为席慕远能够顺利继位而小心翼翼的伺候皇帝。
作为一个妻子,她唯一对不起的他,是暗中让宫内所有的嫔妃都服了绝子汤。
可皇帝当年娶她是为了前途,娶了她还想要废掉她改立秦子鱼为正妃,才是真真正正的对不起她!
这些年,她都刻意不去想这些事,可并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她作为一个妻子,除了子嗣之外,事事皆以皇帝为中心,做的并不差。
可皇帝对她,不过是面子上的敷衍。
这些年她为了寻找自己的孩子,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段呢。皇帝呢?找了两年,就撤了大部分人手,只留下几个在寻找,根本不上心!
因为他还是一个儿子。
每次看见皇帝抱着小小的沈岱宗在御花园里玩,皇后心里就涌过一道冷笑。
抱别人家的儿子也那么开心?
沈岱宗是张贵妃从宫外买回来的,皇后一开始就知道!
她之所以隐忍不发,就是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沈岱宗七岁那年,她以思念皇儿为名,求皇帝让她抚养沈岱宗。
皇帝因为忌惮安西伯军权在手,有朝一日匡扶沈岱宗继位,从而威胁到他,没多想便同意。
皇后留着沈岱宗,若是皇儿找得回来,那沈岱宗便去死。若是找不回来,沈岱宗继位,她还是屹立不倒的太后。
皇帝在隔壁屋怒骂席慕远的咆哮又一次传来,皇后冷笑一声,用棉花塞住耳朵,和衣睡下。
她的儿子,她疼都来不及,谁也不能那么骂他!
干云守城效果良好,西南军队不敢再强攻。但因为南方战线牵制住洛北兵力,漠北诸国如回纥等,再一次蠢蠢欲动。
席慕远仔细分配兵力,发现若要保证有足够的兵力对付胡人,能够分去给干云的兵力并不多。
幕僚提议:“王爷,镇远侯那里还有不少兵力,不如我们请他相助?你与他怎么也有二十来年的舅甥情谊。”
席慕远不想让边关百姓冒风险,写信派人送去辽东。
镇远侯很爽快的答应,但需要席慕远册封江清玫为侧妃。
“滚!”席慕远恼怒的将回信丢到辽东信使的脸上,“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天下女人死绝本王都不会多看江清玫一眼!”
幕僚想要劝说,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纳就纳了。可看见席慕远盛怒,又生生忍住。
信使颤巍巍的回去禀告。
镇远侯听得席慕远将自己女儿说的如此不堪,心中也恼怒,决心不再多管漠北之事。他全然忘记完全是自己主动提起此事,才会受辱。
然而,他不帮忙,沈岱宗这个猪对手却会推波助澜。
干云一如既往的在城墙上巡逻,看见对面西南军队里的一个人,脸色微变:“快去通知王爷!老王妃被绑了!”
只见对面秩序井然的军队之中,老王妃被绑在中央,嘴巴还被封住。
西南将军华一飞喊话:“去告诉洛北王!他再不投降,本将军就杀了他亲生母亲!”
沈岱宗为保证自己继位的合理性,坚持不承认席慕远是帝后亲生的皇长子。反而污蔑他是皇后为与张贵妃争斗而拉拢的棋子。
席慕远得知此事之时,正在与幕僚商议玉门关的防守。
他微微一怔,问:“确定是她?”
小兵点头:“是老王妃!侯爷与小的亲眼所见!”
正说着,白虎也来了:“王爷!出事了!我们的人在护送老王妃回辽东之时,半路中埋伏伤亡惨重,今日才有人逃出来报信!”
那便确定是老王妃无疑了。
席慕远放下手中用来列军的小旗:“你们继续商议。”自己转身出门去。
干云所在的城池需要骑马一天一夜才到,但席慕远有闪电,当晚便已经到达。
干云忙禀告:“王爷,属下已经派人先稳住敌军。他们绑架老王妃,为的就是逼您投降。可若是投降,你与老王妃都没有生路!”
席慕远自然清楚这一点。可老王妃千错万错有一点没错,她的的确确抚养了席慕远二十年。
“能救出来吗?”席慕远问。
已经先一步达到的朱雀面露为难:“属下派人去看过,老王妃被看守的极为严格,没有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救出。”
若是一旦被惊动,对方很有可能撕票。
沈岱宗还真是长本事了!
席慕远一夜未睡,站在城楼上思索办法,终于在天亮之时想出来一个办法。
“派人传话给华一飞,他的亲眷也在本王手上。盯紧那里,追踪所有出去的西南人。”席慕远一一吩咐。
华一飞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根本不相信,但一道送来的还有一枚装有艾叶的香囊。
他一下子慌了。
席慕远听闻华一飞不断派人出去,嘴角扬起一抹笑,问随后赶来的顾烟寒:“你怎么知道那香囊是他夫人的?”
顾烟寒一笑:“西南多虫,女子身上大多都挂香囊驱虫。这是西南今年最流行的香囊款式,华夫人与华老夫人都是爱凑热闹的,想必都有。”
干云不解:“我听盈君说,不是每个人的绣工都不一样吗?华一飞怎么能确定那就是他娘还是他夫人的?”
“给你一个香囊,你能认出来哪个是你夫人做的吗?”顾烟寒问。
干云摇头。
“那不就得了。华一飞不懂女红,自然也认不出,肯定会派人回家看看。”
至于接下来,就看暗卫们了。
华一飞派出去的人十日后被王府暗卫易容后回去,上报华府中的确没有主子!
华一飞大惊,当即就冲到城楼下将席慕远大骂一顿:“洛北王!亏我还敬佩你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也这么无耻!”
“你绑架妇孺就不无耻?”席慕远挑眉。
“放了我娘和夫人!”华一飞大喊。
“你先放人。”席慕远道。
华一飞有军令压着,怎么敢轻易放人!可他又实在是担心:“你给我看一眼我娘和夫人。”
“不给。”
副将提醒华一飞:“将军,小心有诈。”
华一飞连忙道:“洛北王!你不让我见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人质在手?”
“那你为何今日在城下叫战?”席慕远问。
华一飞一愣。
与此同时,关押老王妃的营帐内走来一人:“将军有令,让你们带老王妃去前线。”
里面有两人看守,一人闻言下意识的去解锁。然而,另一个却是拔剑对向来人:“你是何人?为何我没有见过!”
去解锁那人也反应过来,连忙质问:“将军让我们兄弟看紧老王妃!你是何人?”
传话之人嘴角扯过一道冷笑:“我是你爷爷!”话音未落,只看见营帐内白光闪过,血溅三尺。
两个守卫已经被割断喉咙倒在地上。
老王妃被堵住了嘴巴,惊恐的望着那人。直到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见是朱雀,她才松了口气。
朱雀去给她解绑,郑重嘱咐道:“王爷派属下来救您!您换上他们的衣服后,一会儿跟着属下走,千万别出声,免得惊动他们!”<br老王妃不乐意:“远哥儿怎么不自己来?”
“王爷还在前头牵制华一飞。”朱雀解绑完,又去将地上一人的盔甲扒下来递给老王妃。
老王妃不满的蹙眉:“你要我换这个?不行!我不穿!”
朱雀急的满头大汗:“您就别挑了,眼下保命重要!”
“那也不能让我穿死人的衣服!”老王妃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夫人。
朱雀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更是焦急:“您就换上吧!属下给您在门口守着!不然走出这个门,您立刻就会被发现!”
老王妃翻了个白眼,显然还是不同意。
朱雀也急了:“您要是不穿就算了,就当属下没有来过,这就去给王爷复命!”他们为了混进来,死了两个兄弟,老王妃居然还挑三拣四?
要换了顾烟寒,这会儿说不定已经逃回洛北了!
见他真的要走,老王妃慌了:“你站住!这是你办差的态度吗!”
“是您不愿意走,属下没有办法。”
“混账!”老王妃骂了一句,又想起自己被囚禁着实狼狈,怒目剜了眼朱雀:“转过身去,我换衣服!胆敢偷看,挖掉你的眼珠子!”
朱雀转身,心想您都多大年纪了,他又没特殊癖好。
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结束,一直到老王妃走到他身边,朱雀才带着她要走。
老王妃却先一步走了出去,朱雀又拦住:“走这里。”
老王妃小心翼翼的跟在朱雀身后,今日是个阴天,天色很暗,时刻都会下雨。视线不好,他们又穿着敌军服饰,倒是没有被人看见。
然而,为了防止席慕远劫囚,华一飞将老王妃关押在军营最中央。无论从哪一个方向走,都需要横穿半个西南大军大营。
朱雀带着老王妃走他之前摸清楚过情况的路线,然而走了没几步,忽然与三个闲逛的西南士兵撞见。
朱雀低着头,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王妃因为这几日被关着,感觉备受****,狠狠瞪着那几人。
对方察觉到她不善的眼神,当即也不瞒起来:“看什么看!你们是哪个营的?我怎么没见过?”
朱雀心中叫苦不迭,连忙出来打圆场:“我们是伙房的,正要去搬柴火。”
“这几日你们做的菜真难吃!往后做好吃点!”那兵士剜了他们一句没有在意。
走了没两步,忽然中间那人停下脚步转过头打量着老王妃:“我怎么看那人有点眼熟?”
左边的人嗤笑:“大概是每日与伙房的时候见过吧。”
那人摇头:“不是……”他努力想着,忽然一惊,“洛北王妃!”
朱雀一惊。
另外两人也是一惊,当下亮出武器:“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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