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2)
边城与西境毗邻, 气候方面自然也极为相似,与西境相同,边城的冬日,来的也比往常更早一些。
刚入深秋不久, 边城的上空便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顾砚书本就有些畏寒, 否则当初也不会在与秦戮成亲后不久, 便在厉王府中大动土木。
现如今几年过去了,这毛病依旧没见好。
故而在边城下起第一场大雪的时候, 顾砚书便直接进入了他的猫冬模式。
一整个人便直接窝在铺了地暖的屋子里, 不肯再挪窝了。
即便是山谷那边接二连三地传出有母马配种成功的消息,也没能将顾砚书成功骗出王府。
成婚几年, 秦戮对自家王妃的性子早就已经了若指掌。
在边城开始逐渐降温的时候,秦戮就已经遇见了自家王妃会有猫在屋子里不愿动弹的时候。
干脆便直接将手中要紧的公务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处理了, 至于那些不要紧的,则直接被分给了手底下的将领。
待到边城的气温彻底降下来的时候,秦戮也难得闲了下来,陪着自家王妃在府中一起猫起了冬。
顾砚书向来便是个会享受的,来边城的第一年,便在府上铺好了地暖。
即便屋外寒风凛凛, 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但关上门窗, 屋内却依旧充满暖意。
唯独有一点不好的,便是顾砚书的性子本就好动,现如今因为天气缘故,不得不窝在屋子里,一两日倒也还好,时间长了, 难免有些恹恹的。
顾砚书的精神头不好,连带着秦戮看着也很是心疼,最终没忍住提议道:
“明年咱们还是去南城过冬吧。”
南城四季如春,即便是隆冬,气候也很是宜人。
自从发现自家王妃入冬之后便不爱动的性子后,秦戮便已经有了去南城过冬的念头。
只是前些年边城这边离不的人,秦戮也就只能暂且将这想法按下。
现如今边城这边都已经步入正轨,即便是他与自家王妃离开几个月也出不了什么大岔子,这个原本被秦戮按下的念头,自然也就重新冒了头。
不得不说,秦戮的这个提议,的确让顾砚书十分心动,只是――
“南城?可以么?京城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顾砚书会有这样的疑问,并非无的放矢。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皇帝不止一次的在信件中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回京。
前两年都被秦戮以通商伊始,边城这边离不的人给回绝了。
如此来回两次后,皇帝似乎也看出了秦戮和顾砚书内心不想回京都的意愿,也就没有再强求,只在每年快要入冬时询问两人是否回京过年。
但这天寒地冻的,顾砚书就是出门都欠奉,更别说是从边城到京都路途遥远,秦戮又怎么舍得自家王妃舟车劳顿?
最后便干脆找了几个不怎么像理由的借口,搪塞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借口过于敷衍,渐渐地,皇帝就连让两人回京过年的话也不说了,送来边城的信件,用词语气也愈来愈趋于平和,更像是普通的家书。
顾砚书与秦戮在边城也愈发地自在,颇有一种将边城当做自己封底的意味在其中。
可不管信件中的语气多么平和,信件有多么像普通人家的家书,都不能掩盖皇帝与秦戮之间,君臣在前,父子在后的关系。
这也是为什么,对于秦戮去南城过冬的建议,顾砚书虽然心动,却很是顾虑的缘故。
“随便找个借口便是,现如今边城中不是有许多来自南城的商贩吗?王妃去南城考察一番,也无可厚非。”
相较于顾砚书的瞻前顾后,秦戮倒是随意许多。
或许是因为远离京城,也或许是因为对皇位没有丝毫渴求,秦戮对皇帝的态度可以说是愈发敷衍了。
“这……似乎可行?”
不得不说,顾砚书的确是被自家小鹿给说动了。
这借口虽然有些粗糙,但这些年他们拒绝回京都的借口哪个不粗糙?
皇帝明显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不都由着他们去了吗?
想到这里,顾砚书便有些坐不住了:
“那咱们今年便去?”
“今年?王妃确定?”
秦戮看了一眼窗外,连着几天的大雪,已经给屋顶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银装。
这才刚入冬不久,再过两日,自家王妃恐怕连被窝都不愿意钻出,现如今竟然愿意顶着这样的天气,千里迢迢从边城到南城去?
“确定!这才刚入冬,按照这个势头,边城这边少说还要冷上四五个月,咱们现在抓紧时间出发,半个月的功夫便能到南城,这一来一回,能在南城玩儿三个月呢!”
顾砚书一眼便看出了自家小鹿在惊讶什么,直接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作为一个商人,顾砚书表示,艰苦四个月还是艰苦半个月,这笔账他还是会算的。<b去南城过冬的建议本就是秦戮提及,现如今见自家王妃如此兴致勃勃,自然也不会反对。
干脆便与自家王妃一起,计划起了去南城过冬的行程。
两人都没有拖延的习惯,既然有了计划,自然是说干就干。
顾砚书甚至当场便起草起了给京城的奏章,争取早日将其送出去,他们也可以早日出发。
然而顾砚书才刚将奏章写好,还没来得及润色修改,门外便传来了止戈的声音:
“王爷,京都八百里加急。”
“进来。”
秦戮话音刚落,止戈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突然送起了八百里加急?”
看着秦戮低头拆信封的模样,顾砚书没忍住问了一句。
也不怪顾砚书会有这样的疑惑,毕竟除了最开始需要时刻汇报通商进展的那两年,皇帝已经很久没有给他们发过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了。
今日这封一反常态的八百里加急,让顾砚书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样的想法才刚冒头,顾砚书便发现自家小鹿变了神色,心下一紧:
“怎么了?可是京都发生了什么变故?”
秦戮看了顾砚书一眼,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没有发出声音,最后只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顾砚书。
顾砚书接过,一眼便看清了那信中的内容。
无他,信件十分简短,就短短的几个字,只需打眼一敲,便能尽收眼底――
“圣上病重,望王爷速归!”
顿时,顾砚书便明白了自家小鹿为何会是这般反应。
毕竟在秦戮那冷漠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比谁都柔软的心。
别看这五年的时间里,秦戮几乎没有怎么提及与皇帝相关的话语,即便提及,也如同刚刚一般,略微带着一丝冷淡。
但顾砚书却知道,皇帝这个父亲,在自家王爷心中的分量并不轻。
现如今看到皇帝病重的消息,他家小鹿的心情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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