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版书番外 暴雨预警(2/2)
雨不断地敲在玻璃上,方昭暮低头从雨幕中看昨天的那条景观河,水已经没过了浅岸的草坪,种得低矮的造景小灌木大半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个深绿色的圆圆的头。
宋远旬很快就接了电话:“醒了?”
“航班真取消了,”方昭暮发愁的向宋远旬汇报情况,“又是暴雨!我怎么这么倒霉!”
“我看到新闻了。”不知怎么,方昭暮总觉得宋远旬声音里带了点笑意。
“怎么办啊,”方昭暮伸手碰了碰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
明明是中午,外头却灰得像夜幕将至。
房间的床头灯光映在玻璃上,像把窗照亮了一般。落地窗将风雨阻隔在外,给人以暂时的温暖与安全感。
“我想回家!”方昭暮哀叹,“早知道不应该改航班的。”
“暮暮,”宋远旬叫他名字,又认真的叮嘱,“你先待在酒店,别乱走。”
“我当然不走,”方昭暮缩回了手,悲伤的对宋远旬说,“宋远旬,我想回家。”
宋远旬沉默了半晌,对方昭暮说:“我知道。”
方昭暮开着电视躺了一整天,雨不但没停,竟然愈发的大,新闻说岛上已有局部洪水,把不少民居都淹了。
幸好会议所在的酒店是当地较大的一所老牌五星,不在海边,位置较高,还没有大问题发生。
方昭暮待在房里叫了两餐,把这次会议的资料都理完了,百无聊赖的当口,收到了方昭翎在家庭群里发的慰问资讯:“哥,听说夏威夷被淹了。”
方昭暮说:“嗯。”
方昭翎秒回:“来张照片给我们长长见识。”
方昭暮前几年跟家里出了柜。他的父母起初不是很能理解,好端端一个儿子为什么也喜欢男人了。
但经过宋远旬不懈的努力,和方昭翎明里暗里的帮忙,现在勉强也接受了儿子性取向异于常人的事实。
本来方昭暮不想发,他爸在群里问:“严重吗?”方昭暮才拍了一张,说酒店还好,应该不要紧。
站在窗边发完照片,方昭暮就看见一架直升机从远处黑云中穿过来,往酒店这边飞。
飞机机身上没有特殊标志,方昭暮站着边看,边在心中说也不知是什么人大暴雨的不怕死,往这地方跑,难道是民间救援机构来给灾民送水送粮。
直升机飞得低,从酒店顶楼略过去,方昭暮看不见它了,便重新坐回沙发上,打了个哈欠,他随手拿过电脑在实验室群里发夏威夷新灾情情况,一群人对方昭暮幸灾乐祸,说是睡懒觉的后果。
“好吧好吧,我继续休息了。”方昭暮并不介意,笑眯眯地打了几个字,把电脑放到一边,又捧着手机骚扰宋远旬: “在干什么呢?”
发完没多久,有人敲他的门。
方昭暮以为是酒店保洁员来客房服务,不疑有他地走过去打开门,看见来人便彻底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方昭暮的心鼓噪起来,呆呆的看着宋远旬,问他。
宋远旬穿着黑色的风衣,头发和衣服都淋湿了一些,他抬起手,替方昭暮按住了门,自如地反问:“不欢迎?”
方昭暮咬了一下嘴唇,伸手给宋远旬理了理衣领,指尖所及之处,都是欧胡岛大雨的水汽,和酒店冷气交织出的寒意。
“冷不冷啊。”方昭暮后退一步,让宋远旬挨着他进门。
房门在宋远旬身后缓缓合上了,发出很轻的锁扣声。
“不冷。”宋远旬镇静的说,他脱了外套,扔在门边的脚凳上。
方昭暮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穿着绸质的睡衣,乖乖站着。
看宋远旬把领带扯了,方昭暮伸手接过来,摆在椅背上,转头问宋远旬:“刚才的直升机是你啊?”
宋远旬点了点头,方昭暮又说:“多危险啊……”
方昭暮刚刚看直升机在风里摇摆还怪有意思的,现在知道宋远旬在里面了,他就开始后怕。
“以后别这样了。”方昭暮说。
宋远旬跨了一步,就把方昭暮推在了沙发上,俯视着方昭暮,说:“上午谁说想回家?”
方昭暮眨眨眼,曲起腿,用膝盖抵着宋远旬的膝盖,轻轻地上下磨,没有动几下,被宋远旬按下了。方昭暮便拖着声音说:“我说想回家的时候,你都快到了吧,什么时候准备过来的啊?”
宋远旬抓住方昭暮的膝盖,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你到夏威夷第二天,收到你改签资讯的时候。”
“变态。”方昭暮话音未落,就被宋远旬抱了起来。宋远旬抱他走了两步,放在床上。
“檀香山机场可视范围太窄,没降下来,”宋远旬说,“只能绕到卡胡鲁伊,再换直升机。”
宋远旬的手很冷,而方昭暮身上是暖的,方昭暮张开手抱住了宋远旬的脖子,把宋远旬拉上床,让宋远旬压在他的身上,瓮声瓮气的说笨。”
宋远旬还没张开口,方昭暮的嘴唇贴了上来。他拉着宋远旬,要宋远旬解开他的扣子。
“你是不是很想我。”方昭暮衣衫半褪,斜睨着宋远旬,问。
宋远旬垂着眼,手在方昭暮的腰间握着,像是不准备放开的样子:“不是说睡不好吗?”
方昭暮笑了一下,按住宋远旬的手背,带着宋远旬往上摸,承认:“嗯,你在才睡得好
方昭暮十分卖力地跪在宋远旬的腿间,给宋远旬口交。他平时很懒,体力不好,一般宋远旬伺候他居多,像今天这么主动,已属难得。
宋远旬的手放在方昭暮脖子和耳后,轻微施压,方昭暮闭着眼睛,含着宋远旬,宋远旬顶到他的喉口,也只进了一半。宋远旬微微动了动,方昭暮的舌头软热地磨着宋远旬的性器下方,随着宋远旬的动作发出了很轻的鼻音。
方昭暮费力地吞吐着宋远旬,宋远旬怕把方昭暮弄伤,按着方昭暮的肩胛骨往后推了些,把性器抽出来,对方昭暮说:“还是算了。”
方昭暮睁开眼,鼻尖差点碰到宋远旬的顶端,他伸出舌头,由下而上舔了舔,问宋远旬:“我是不是技术不好宋远旬没说话,方昭暮伸手握住了,又张嘴把宋远旬的性器舔得湿漉漉的,抬头说:“今天不戴套吧。”
宋远旬手放在方昭暮的脸颊上,拇指按着方昭暮湿润的嘴唇,说:“好啊。”
他把方昭暮拉起来,让方昭暮坐在他身上,给方昭暮润滑。方昭暮的头靠在宋远旬肩上,性器也硬着,紧贴着宋远旬的小腹。
方昭暮的手先是按着宋远旬的腿,又慢慢挪到自己的小腹附近,宋远旬注意到了,便凑过去含住了方昭暮的嘴唇,同他接吻。方昭暮的唇舌湿软,无意识地回应宋远旬的吻,腰前前后后地动着。宋远旬看他半晌,抽出手指,把性器抵在扩张好的地方,试探着一寸寸地推进去。
方昭暮很轻的叫了一声,面上泛起些不明显的红晕,好像在忍受痛苦,或忍受欲望。他把宋远旬整个吞了进去,紧紧裹着,瘦削的背在宋远旬的抚摸下轻轻颤抖着。
宋远旬拉住了方昭暮的手,放在方昭暮的性器上:“自己摸。”
方昭暮抖了一下,想把手缩回去,却强不过宋远旬,只好顺从地握住自己,慢慢地动起来。
宋远旬和往日不同,他这天温柔地做了很久,反而让方昭暮心里没底,觉得宋远旬像只在逗弄猎物的猫。根据方昭暮对宋远旬的了解,今晚是要没完没了了,他有些怕,故作镇静地夹紧了宋远旬的腰,附在宋远旬耳边问他:“今天怎么出工不出力啊。”
宋远旬便似笑非笑看了方昭暮一眼,把方昭暮抱起来。
身体一下悬空,方昭暮很紧张地抱紧了宋远旬,宋远旬带他走了几步,把他放在沙发上。方昭暮瘫软着,双腿给宋远旬掰得大张,粗糙的沙发布磨着他的背,眼看着宋远旬朝他压了下来
宋远旬射在方昭暮里面,停了一会儿才抽出来。
他把方昭暮抱回床上,方昭暮的腿打着颤,精液从还未完全合上的地方淌出来,顺着方昭暮的大腿往下滴。方昭暮一碰到床便蜷了起来,脸贴在枕头上,张着嘴喘气。
宋远旬不声不响的看着他,方昭暮睁开眼,看见宋远旬像要吃人一般的眼神,吓得又闭上眼。
“怕什么。”宋远旬扭着方昭暮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又伸手沾了些方昭暮腿上的精液,抹在方昭暮的臀瓣上。
方昭暮浑身都软着,倚在宋远旬身上,腿曲着,由宋远旬的手指在他身体里抽插顶弄。
过了一会儿,方昭暮才好不容易开口,对宋远旬说:“你别弄了。”
他股间一片黏腻,一心只想去浴室。
宋远旬的手指终于从他里面出来了,方昭暮刚要松一口气,腿被分开了。
宋远旬低头碰着方昭暮的嘴唇,咬得有些不知轻重,方昭暮想推他,宋远旬抓着他的胯,闯了进来。
刚刚做过一次,又被宋远旬玩了一会儿,这次再进来,方昭暮便没那么疼,只是觉得撑得太满,呼吸不畅。
宋远旬边吻他边撞,方昭暮刚聚起的精神又给他撞散了宋远旬……”方昭暮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一手搭在宋远旬的小臂上,一手遮着眼睛,没遮几秒,宋远旬便强硬地把方昭暮的手拉开了,他把方昭暮抱起来,让方昭暮的上身贴住他。
“方昭暮。”宋远旬缓了下来,不急于动,叫了一声方昭暮的名字。
方昭暮睁了眼,眼神有些怔,嘴唇张开一些,呆呆看着宋远旬。
“你昨晚说了什么?”宋远旬移开一些,扳着方昭暮的脸,低声问他,“还记得么?”
方昭暮难受的很,前头的东西恬不知耻地翘了起来,宋远旬说的什么他听进了耳朵,进不了脑子,看着宋远旬嘴唇又动一次,总算明白了。
宋远旬问他记不记得昨晚说了什么。
方昭暮记得,但他说:“不记得了。”
宋远旬好像是生气了,一下下顶他,要将他捅得穿了一般,房里尽是肉体碰撞的清脆声响,和方昭暮求饶似的呻吟
这天晚上方昭暮睡得很好。
宋远旬后半夜才放他睡,方昭暮以为腰酸背疼,又要做噩梦,却是一夜无梦,只像是泡在温水里飘荡着,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做。
他醒过来的时候宋远旬还在睡,宋远旬的手臂被他压在头和肩膀下面,脸贴他很近。方昭暮也不常离这么近观察宋远旬,他便一动不动,也不眨眼的看。
睡过了一晚上,宋远旬下巴上冒出少许胡茬,安安静静的闭着眼。
宋远旬就连睡觉的样子都有些冷淡,方昭暮眨眨眼,忍住不要伸手去碰,因为他一碰,宋远旬就肯定要醒了。
刚和宋远旬谈恋爱的时候方昭暮没什么真实感,觉得宋远旬和自己不一样,不是天生就弯的,或许有一天喜欢上一个女孩,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也说不定。
没有想到一睁眼一闭眼,顺顺当当也到了第六年。
外头雨还在下,隔着玻璃听不太真切,却还是让方昭暮想起在西雅图和宋远旬见面的那一天。
那是方昭暮见过最大的一场雨,飘风急雨打在跟前,不只是淋雨淋得浑身湿透更狼狈,还是背后站着宋远旬更狼狈。
但他再回想时,已经不再那么不堪,只是觉得宋远旬傻里傻气的,他自己也傻里傻气,可能人的记忆和人生一样,都不长,所以才只愿记住好的,忘记痛的。
这么想着,方昭暮微微抬起下巴,吻了一下宋远旬的嘴唇,宋远旬便醒了。
“几点了?”宋远旬看上去还不太清醒,他撑起上半身,去看床边的电子钟。
“宋远旬。”方昭暮叫他。
宋远旬看时间还早,转回身,搂着方昭暮。方昭暮柔顺地靠在他胸前,说:“小宋同学。”
说完又拍了一下宋远旬没被被子遮全的腹肌,被宋远旬一把扣住了手腕。方昭暮微微使劲,没把手抽出来,便由宋远旬握着,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大学来交换前,还挺想来夏威夷的。”
宋远旬慢慢移着,捏住了方昭暮的手心,拨弄他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是吗?”
“我有个学长跟我说,可以和同学相约一起来,趁圣诞假期。”方昭暮继续说。
“哪个学长,”宋远旬的重点很有问题,“我认识吗?”
方昭暮笑起来,打了一下宋远旬的手臂,说:“你有病啊,还听不听了。”
“你说。”宋远旬重新握住了方昭暮,亲了一下方昭暮的额头。
“那时候不是没来嘛,”方昭暮说,“现在也算完成心愿了。”
宋远旬停了几秒,对方昭暮道:“还有别的什么心愿吗?”
方昭暮也顿了顿,说:“有的。”
宋远旬耐心的等方昭暮说话,方昭暮垂着眼睛,想了片刻,才说:“很想跟你做朋友。”
方昭暮被宋远旬努力养了这么几年,还是没长出多少肉,肩胛骨微微突着,从胸口到小腹都薄,身上不少深深浅浅的印子,看上去毫无保留的把自己交给过别人。
交给宋远旬。
“我记得前天喝了酒说了什么,”方昭暮仰头看了宋远旬一眼,说:“说喜欢你,你干嘛问我明天还能记得多少啊。”
宋远旬看着方昭暮,方昭暮的眼睛很亮,睫毛长而微卷,宋远旬知道他睫毛的触感,像他的身体一样柔软,从宋远旬的手心刷过,也从他心里刷过。
“我喜不喜欢你你没感觉啊,你还问我,”方昭暮又说,“方昭翎都知道我喜欢你喜欢得快失去自我了。”
“我知道。”宋远旬说。
到方昭暮没有说过,所以他很珍惜,只是没想到方昭暮会看出来。
方昭暮跪坐起来,半抱着宋远旬,又对他说:“我很喜欢你。”
宋远旬注视着方昭暮,心好像是跳得厉害,又好像很平静。
过了一会儿,宋远旬才说:“我知道,所以来陪你度假。”
知道方昭暮总是睡不好,知道他没事爱乱想,知道方昭暮胆子小,所以哪怕天气再坏、飞机转航,也要亲自过来,接他回家。